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言情小说 - 为了稳住疯批夫君我苦心竭力在线阅读 - 第94章 男人和孩子,谁更难搞?

第94章 男人和孩子,谁更难搞?

    替刘琮卖惨搏好感这事儿,王昭萱做得没有一点心虚。

    刘琮借的是自己的嫁妆这事儿她没说,好歹是一城之主呢,孩子大了,留点面子。

    她只说是刘琮勒紧裤腰带变卖家产省出来的,否则以人的八卦本性,这事儿的重点立马能从武陵王济世爱民偏到他吃媳妇儿软饭上去。

    王昭萱没有主动满足别人窥私欲的爱好。

    而且她就出点银子,也没有资格抢刘琮的功劳。

    原本朝廷没有旨意,雍州又没有处理雪灾的先例,他若是没能提早发现并做准备,也没人能指责什么。

    但刘琮不仅主动担起了责任,他还做得十分出色。

    武陵王的确值得雍州城百姓的称颂,了解内情的人都不会对此有异议。

    不过让人不爽的是,刘琮他毕竟是臣子,而且还是皇子。

    王昭萱想要为他收拢民心,还要搭着夸那个从来没说过一句话的皇帝。

    不然那个小心眼的皇帝听说了估计又要对这个儿子挑刺了,何况他本来就不喜欢刘琮。

    她满心不情愿地给皇帝编了个理由。

    告诉他们是由于去往京城的道路不通,陛下又诸事缠身,北方各城同样也需要银钱赈灾,所以朝廷暂时调不出银子给雍州城。

    等开春之后接到王爷的奏报,陛下对雍州城的百姓表示了深切的慰问。

    “陛下的深厚恩德,我与王爷也谨记在心。”

    王昭萱虔诚地望着京城的方向,心里暗暗啐了一口。

    他慰问个屁。

    雪灾刚发生时刘琮的奏折就已经递到了他老爹的桌案上,人家还嫌刘琮浪费纸张。

    他就让信使带了个口信,翻译过来就是: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禀报的,本来就是城主的责任,老三自己看着办吧。

    无中生有给这种人说好话真是让自己恶心啊。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王昭萱掰着手指头算刘琮登基的年份,这样畏手畏脚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王妃,剩下的事交给属下处理,您放心。”

    官府的人来得稍有点慢了,王昭萱意味不明地扫了他们一眼。

    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还是刘琮不在他们懈怠了?

    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有劳这位大人。”

    王昭萱点头,偏头睇了一眼姚淑媛的表情。

    她气得不轻,瞪向姚夫人的灼热眼神仿佛要把人给烤干。

    看起来至少不用担心她为这几个人求情了。王昭萱心想。

    “母妃,您别气坏了身子,咱们回去吧。”

    “你也回院子里歇着吧,乌离,小心看护你们主子。”

    衙役粗暴地去拉扯地上的姚夫人,她尖叫着向王昭萱告饶。

    “王妃娘娘,我错了。我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苦命女人,我也是被家里的男人骗了,您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围观的百姓刚听完王昭萱声情并茂的陈述,正是对刘琮感情激荡的时候,现在再看泼妇一样的姚夫人,不禁愤慨。

    “官爷,这个女的满口胡言,给王爷泼脏水,咱们可都听到了,官府一定要严惩她。”

    “就是,王爷是啥样的人大伙儿心里都有数,这人拖着全家来闹,一看就是想讹钱。”

    “呸,真不要脸。”

    龚雨燕看着苦苦挣扎的母亲和靠在丫鬟身上置身事外的王昭萱,一咬牙,拉着妹妹跪在姚淑媛面前。

    “四姨母,求求您了,救救我娘吧,我们知道错了,您是我们的亲姨母啊。”

    现在倒好意思说是血亲了,反咬她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点。

    姚淑媛没有理会两个少女娇弱的恳求,重重哼了一声,扶着须红的手转身离开。

    她尚且难以释怀,自言自语道:

    “我对她们这样好,王府每月给的饷银都足够他们一两年的吃食花用,从前哪有这样的好日子,他们怎么就是不知足呢?”

    “到底还是堂妹,不如亲生的贴心,我爹娘兄弟就干不出他们这样不要脸的事儿。”

    王昭萱目送着主仆二人远去,懒懒地捂嘴打了个哈欠,嘱咐无二道:

    “正好,让人送信的时候把今天这事儿也告诉王爷吧。”

    等他回来时估计姚淑媛还有些话要问,让他心里先有个数。

    回想一下,这人很习惯自己解决所有事。

    一方面是因为身边没有那么多信任的人,但王昭萱觉得更大的原因是他本身就有些自负,认为自己处理更加简单高效,而且也没必要同别人解释。

    刘琮是一个很专断的人,他有时也乐于接受的建议,但前提是没有偏离他自己的计划。

    对于与他的想法完全相悖的人或事物,他会直接视而不见。

    他确实很适合当皇帝,一切权柄都牢牢握在自己手里,雍州城内大小事物他都要一一过问,登基以后亦是如此。

    或许这也是他短命的一个原因吧。

    还有。

    王昭萱抚摸着肚腹,微微蹙眉。

    作为皇帝的刘琮把身后事安排得井井有条,朝堂上下无人敢有不臣之心,可接任的幼主与他相差甚远。

    他死以后,他的儿子独立支撑这个王朝的时间连两年都不到。

    如果说他生前从未放权给自己儿子,也没怎么急着教导他如何处理政务,王昭萱是信的,而且这种可能性还不小。

    毕竟没有哪个皇帝会在三十几岁正值壮年的时候思考皇太子突然登上皇位的可能性,更何况这个太子还不怎么成器。

    啊……

    乌离看着一脸疲惫的王昭萱,担忧地问道:

    “王妃,您是不是累了,身体可有不适?”

    累啊,不止是身累,她的心更累。

    王昭萱直到现在才顿悟,难的根本不是那些冷冰冰的数值,是承载着数值的人。

    就算她现在努力让数值在某一天都落在了规定的区间内,但她手里又没有暂停和结束键,只要时间还在流逝,变动就不会停止。

    改变一个成年的人行事风格、从头教养完全未曾经历世事的孩子。

    到底哪一个更难?

    “乌离,我头痛,扶我回去睡觉吧。”

    王昭萱生无可恋地望天。

    轮回殿殿主,遇上你算我倒霉。介山灵的为了稳住疯批夫君我苦心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