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恶魔在人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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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话还没有说完。 冷一便拱手做出请的姿势,“少主,请。” 他是主上的侍卫,只听从主上一人的命令。 墨白磨牙:“去就去,烹饪肉食,有何大惊小怪?”心里犯嘀咕,二皇叔让看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话都放出去了,打退堂鼓岂是七尺男儿所为。硬着头皮,仰首阔步朝那群人走去。 此时的墨白有多傲娇,回来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墨白迈着矫健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近人群,肉食的香气愈发浓郁。 冷一面无表情紧跟其后,保持三步距离。 不一会儿。 两人来到人群边。 十几名凶神恶煞的流氓猛地站起身,防备地看着走近的两人。 “站住,何人?”一灰头土脸的壮汉,一身腱子肉,冲着两人怒吼。 冷一快一步横挡在墨白身前,抽出大刀。 那壮汉看到冷一手里明晃晃的大刀,瞬间秒怂,缩着脖子往后钻去。 十几人纷纷让出一条道。 墨白慢慢走近。 大锅里奶白色汤底冒着泡,还有白色泡泡沫漂浮在上面。好几节骨指在汤面上随着汤汁上下翻滚。 墨白一眼便认出那是人的骨指。 一瞬间,胃里翻江倒海,恶心涌上喉间,脑中嗡嗡作响,完全失去了思考。 这哪里是煮肉,煮的是人肉啊! 墨白脸色青白交替,取出手帕掩住自己的口鼻,转身快步疾走,远离煮肉的大锅。 那肉香的弥散,在他周身完全挥散不去。 呃—— 终究隐忍不住,蹲在道路一侧,毫无形象地大吐特吐,苦胆都要被吐出来了,他感觉自己体内近乎要被揉碎。 冷一面无表情地站在一侧。 吐了半天。 墨白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子,半靠在冷一身上,“我……我不……不行了,这些人……简直,简直畜生不如。” 冷一像个莫得感情的工具,站得笔直,任由少主攀附在身上。 过了一会。 墨白缓过劲来,铁青的脸色逐渐好转。 两人才慢吞吞地往回走。 “二……二叔……他们食人肉。”一说到这里,他胃里又是一阵恶心。 墨折离道:“天下大乱,无有安国,一国尽乱,无有安家,一家尽乱,无有安身。天子昏昧,奸臣弄权,苦承百姓。唯有治国安家平天下,方可安居乐业!” 墨白站直,恭恭敬敬拱手行礼,“侄儿谨记教诲。” 墨折离负手而立,视线落在官道外的荒林中,陷入沉思。 两人的对话尽数落进芜芊尘的耳里。 她蹙眉深思。 这两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揭竿起义的义士?还是朝中皇室之人? 这些她都不关心,但必须管住这俩小只,免得引火上身,招来麻烦。 目光环顾远处那群人。 她杀的那名壮汉的那群人怎么不见踪影了,分明个个身姿矫健,不可能丧命于地震中。 杀马分尸的那拨人又去哪里了? 莫不是趁乱,两拨人在官道上互相缠斗? 按理来说,这些人能设计她的马车,借机传递舆图,不可能会做出趁乱互相暗杀的举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点芜芊尘还真的猜错了。 那两拨人在地震的时候,出现了意外,被滚落的山石困住了,又巧合之下两拨人困在了一个狭小封闭的空间。双方人发现了对方的不对劲,试探之下,直接矛盾冲突起,缠斗在一起。 方才的地震,狭小的空间被巨大的石头掉落镇压,所有人避无可避,全部殒命。 这些芜芊尘都不知道。只能说一切巧之又巧的重合起来了。 芜芊尘收回分散的精神力,揉了揉眉心。 芜悠揉着惺忪睡眼,扑进芜芊尘的怀中,娇嫩童音:“娘~” 芜芊尘看着快要睁不开眼睛的芜悠,双手抱住芜悠,轻轻拍着芜悠的小背,柔声轻哄:“睡吧!” 芜寒靠在芜芊尘腿边。 经历了一夜一天地惊心动魄,两孩子能撑到现在,也算厉害了。 芜芊尘抬头望着天边夕阳余晖,难得的静谧闲暇,垂头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芜悠,目光不由自主地放柔了。 一手托着芜悠的小身板,另一只手搭在芜寒的小肩膀上,轻轻地拍抚。 这时。 吴翠花拿着三块饼子走过来。 “芜家妮子,饿了吧!给,婶子的口粮也不多,你也别嫌弃,垫吧垫吧!” 吴翠花坐在了芜芊尘的身边。 芜芊尘笑着拒绝了,“吴婶子,我还有口粮,这些你留着吧!家里人多,不必照拂我这边,我准备的吃食足够。” 吴翠花上下打量芜芊尘,除了一个布包,什么都没有,哪里像藏着吃食的样子。以为芜芊尘是客气,不好意思。直接学着芜芊尘之前的做派,硬塞到芜芊尘手里。 “芜家妮子,吴婶子知晓你不好意思,婶子家里吃食也不多,还是可以匀出几块饼子。” 芜芊尘无奈摇头,将饼子塞进了旁边的布包中。 这一幕被几米外的墨折离发现了,偏头对冷一道:“拿些吃食给她们。” 冷一领命,当即拎着一个布包,走过来。 “这是主上的意思。”说完,毫无感情地将布包放在芜芊尘的布包旁边,转身便走。 来去如一阵风。 吴翠花看了看地上的布包,又偷偷瞄了一眼几米外的那十几名壮汉,眼底燃起一层浓浓的八卦。 这些人里莫不是有人看上芜家妮子?也是,芜家妮子长的美,十里八乡出挑的美貌,谁见了不迷糊。 吴翠花揶揄地打量着芜芊尘,仿佛看到了自己闺女要出嫁了似的。 芜芊尘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这吴婶子打量她的眼神要不要这么明显。不用想她都知道,这分明就是老母亲看闺女要出嫁的模样。 你要说是和她打打杀杀,她毫无压力直接反抗,偏偏是这种软暴力,她最为没有抵抗力。叹了口气,“吴婶子,莫要多想,我与他们萍水相逢,不熟。” 吴翠花笑了几声,“我说芜家妮子,婶子都还没有开口说什么,你倒是这么着急地解释,让婶子不由得多想了呢?” 芜芊尘:“……”得了,她这是越解释越成掩饰了。 吴翠花拍了拍芜芊尘的肩膀,“婶子就不笑话你了,你是个有主见的妮子,你爹在的时候,没少帮衬婶子家,你也是婶子看着长大的,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说完,起身走了。 没有再打扰芜芊尘,她清楚,芜家妮子帮衬是帮衬,却也是个清冷不喜热闹的,这一路走来就知道了,她并没有挨着他们一家子赶路,大部分时间都是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虽是个乡野村妇,却也看得清楚,拎得清楚分寸。 芜芊尘也很喜欢这善良朴实的一家,所以不介意一路上多照顾一分。 芜寒迷迷糊糊抬起头:“娘~” 芜芊尘揉着芜寒的小脑袋:“乖,睡吧!娘在。” 远处。 赵荷花心里那叫一个愤恨,她看到男主身边的一个壮汉拿了一个布包过去。 里面装的是什么? 该死的反派,她好想弄死这个反派,奈何她现在还没有实力。 好气喔! 看到芜芊尘脸色蒙着的布巾,她的脑子开始活络起来。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沈渊身边,行了一礼:“沈公子。” 沈渊本在看手里的书信,闻声,不急不缓叠起手中的信件,笑着点头应礼:“赵姑娘。” “多谢沈公子一路上的照顾。” “赵姑娘客气了。” 赵荷花露出一副犹豫的神色,似乎有话要说,却又压了下去。 沈渊关心道:“赵姑娘,有事不妨直说,沈某能帮得上的,定不留余力。” 赵荷花咬了一下薄唇,深呼吸几口气,似乎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眼神坚定地看着沈渊:“沈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渊一愣,很快回过神来,点头应答。 两人走到官道一侧。 赵荷花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沈渊急忙拱手还礼。 “沈公子。”赵荷花顿了一下,视线转向来时的官道,继续道:“之前野猴子袭击乡亲们,我有宣传过疾病,现在地龙翻身,带走了这么多的父老乡亲,我甚为心疼,却也无可奈何,野猴的尸体处理了,可是那些留在官道上的乡亲们。我乃弱女子,能力也有限。这些不处理好,就会延伸瘟疫,到时候,别说南下,就怕我们走不出十里地,便会感染恶疾。” 沈渊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依赵姑娘的意思,要沈某如何做?” 赵荷花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防控。” “防控?”沈渊重复一句。 赵荷花点头:“我们需要动员灾民防控。比如掩住口鼻的布巾,预防疾病从口入。” 沈渊一下明了赵荷花的意思,心里又是感慨不已,这女子果真聪慧过人。“你想要我作为第一个表率!对否?” 赵荷花开心,这男配好聪明。都不用她点破,就明白她的意思了。“沈公子,明智过人,并非池中之物。” 两人慢慢往回走,商量了一些细节。 很快,人群又开始骚乱起来。 撕旧衣服的,撕手帕的,各种千奇百怪的布巾在人群里铺散开来。 赵荷花看着捂住口鼻的人群,心里别提有多得意,视线若有若无地看向那个男人。男主,看到我的聪慧了吗? 殊不知,离芜芊尘不过几米的墨折离一行人,早就看到芜芊尘掩住口鼻的布巾了,再看到人群掩住口鼻的布巾,真不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人群的骚乱也引起了芜芊尘的目光。她只是淡淡地扫了两眼,很无趣地收回视线。 那女人这么着急表现自己,也不怕用力过猛适得其反。 她现在的心思在那张舆图上,丈量的距离到底是按照什么比例来计算。 三万里路到上京城,和绕地球一圈差不多了,感觉不太可能,也太匪夷所思了。 现在地图精确到村落是正常的,但是在交通不发达的古代,就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而能把这张舆图这么详细描绘出来,其背后的意图可想而知。这种东西只有在军队上才用得到。 普通老百姓是不可能触及这一层。这舆图出现在北方偏远的小镇书籍铺上,明显这是外来的番邦势力有所谋。 之前她一直认为是朝政或者其他势力,忽略掉了地理位置,现在想想,真正图谋舆图的应该是外来势力。 还有那刀疤男方才的一席话,天下二字,唯有国君才可谈及。 一个国君不可能出现在边缘小镇,那么那个书童很有可能就是太子,不是太子也是其他皇子,还是大多数臣子簇拥,有实力拿下国君的皇子。 低头将芜悠脸上一小撮发丝挽到耳后,心里叹了口气,注定要让两个小家伙失望了。 小孩子的喜欢和亲近,从来不会掺杂任何利益。 她更不可能让孩子掺和进去,哪怕是路上亲近玩耍也不行。即使她知道和那些人都是亲白的,但是隔墙有耳,谁又能解释得清楚。 她得带着孩子远离他们,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可还想坐看云卷云舒,咸鱼翻身还是咸鱼的日子。 暮色悄然而至,漆黑夜空悬挂点点繁星。 逃荒队伍,缓缓地朝前移动。 从一开始的大包小包,犬吠鸡鸣,到现在的人蔫头耷脑,身上破烂不堪,不过短短七日。 有人因为缺水而导致中暑昏厥,一旦有人倒下。便有人眼神放光地扑上来,干脆利落扒皮抽骨,架火烤肉。 芜芊尘每次给孩子喝水,都会引来不少虎视眈眈的目光,但看到她手里的铁棍,又收回了视线。 赵荷花有沈渊的一路照拂,倒也算过得去。只是来自现代的她哪里经历过长途跋涉,整个人精神状态萎靡,看起来也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赵钱一路上都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跟在赵德全的身后。短短七日,微胖的身子消瘦到近乎脱相,两鬓发髻全白了。 有人饿得受不了,扒树皮,草根,泥土,但凡能入口的,浑然不顾通通塞进嘴里。队伍里开始出现年纪小的孩童,肚子鼓胀如怀胎七八月的孕妇。 这种惨绝人寰的场面,在迁徙的第十天,彻底爆发。 “娘~不要卖大丫,求求您,求求您,不要卖大丫。”一道稚嫩的哀求女声,划破迁徙的队伍。悠不悠的逃荒:恶毒女主带崽横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