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王越追徒
白雀暗叹了口气,自己感觉没错,还真是他来了。 本以为趁师父不在,神不知鬼不觉逃离洛阳,却还是被师父追上。 她想不太明白的是,自从上次离开洛阳,师父都没怎么管过自己,哪怕自己与哥哥当土匪他也不闻不问,似乎就当没这两个徒弟似的。 这次很奇怪的突然去冀州将自己救回来,又不让自己离开洛阳,不知他到底何意。 说是关心徒弟吧,似乎不可能......他就不是个关心别人的人! 哥哥白绕虽然资质有限,学艺不精,也算得上是他徒弟吧? 怎么不见他这当师父的为白绕出头,去找董卓麻烦? 甚至都没听到他提过哥哥一句,似乎死的人就是从来不认识的普通土匪似的。 就算董卓是河东太守,他惹不起没法为哥哥出头也就算了。 那打伤自己的什么燕人张翼德,算个屁呀? 若是真关心徒弟的师父,早就去把人家给废掉了。 并且哪怕是大师兄史阿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帮他看管酒楼的掌柜而已。 除了闲暇时传史阿几手剑术,也没听到过他有任何关切的只言片语。 不,关切的眼神都不曾有过。 并且大师兄还经常因酒楼生意不好而挨骂。 因为酒楼对师父来说是主要的敛财场所。 对,酒楼还包括收集一些情报,不过收集的主要是城里各达官贵人的资料。 来酒楼吃饭喝酒的有普通人,更多的是些在达官贵人府上做事的下人。 再归纳得笼统一些——都是男人。 男人喝酒时都喜欢聊些道听途说的风花雪月,吹些张冠自己戴的牛皮。 嗓门的高度及牛皮的鼓胀程度与醉意成正比:喝得越高,嗓门越高,吹得越高。 当然,对清醒之人听他们所说的话来说:喝得越高,可信度越低。 比如某人说曾经与莳花馆花魁好了一个月,还说得很详细,生怕别人信。 其实最多就是春风一度,或者那根本不是花魁,甚至他见都没资格见花魁——见一面不下万钱,不是一个门房能有福消受的。 不过从这些男人嘴里总能听出一些关于自己主子的东西:行事风格、兴趣爱好等。 这些都是大师兄告诉自己的,也是师父一直选择经营酒楼,不去碰其他生意的原因吧。 所以酒楼赚的钱师父自己没花多少,几乎全拿去巴结那些达官贵人了——有针对性的。 那么现在突然将自己看这么紧,会是如他所说的自己是他徒弟,不想让自己误入歧途这种光明正大的理由? 白雀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敢有任何忤逆之心。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况且是王越教了她和白绕剑术,让两人回去报了家仇。 而这次王越更是不辞辛劳赴冀州救她一命,就算将这条命还给王越也应当。 白雀将斗笠一摘,换上了笑脸道:“我就说感应到师父就在附近,准备上岸去寻您,想不到您到船上来了呀。师父,外面凉,要不进来喝杯酒暖暖身子?” 一道身影飘落船头,背对着白雀道:“我早说过,不准你出醉仙楼一步......” 白雀上前拉住王越的手臂摇了摇:“哎呀......徒儿不是呆得太闷,想出来随意走走嘛。” 王越甩脱白雀的手,“哼”了一声:“收起你那一套,对我无用。随意走走,从洛阳走到兖州了?你是想去见冀州那个小蛾贼头子吧?” 白雀轻抖了抖被震得有些发麻的手,心中暗骂:怪老头,活该没老婆没小孩。 也只好收起笑容,恭敬拱手道:“师父,徒儿已委身东方帅,既然身体康复,去寻夫君也算天经地义。师父救命之恩徒儿感激不尽,日后定会报答。” “呵,皇甫嵩已经兵临广宗城下,你去也只是送死。命都没了,拿什么报答?” 白雀一阵心悸,王越说皇甫嵩已经兵临广宗,那就肯定不会有任何侥幸。 也不知道那小贼能不能打得过皇甫嵩,就算打不过能顺利脱身也好。 “师父,既然夫君有难,我更应该前去不是吗?就算今生无法报答师父恩情,我来世愿为师父当牛作马。” “行了,我从来不信什么来世。再说婚姻大事,由父母之命。你父母不在了,自然由我当师父的来做主,哪由得你与一反贼私定终身?岂不是污我名声?这门亲事我不同意,你乖乖跟我回洛阳,我会为你安排一个好的归宿。” 白雀知道今天肯定是拗不过王越了,并且知道这一去洛阳,只怕再想出来千难万难,与小贼见面的机会更是渺茫。 哪怕小贼打败了皇甫嵩,他也绝不敢去洛阳自投罗网。 白雀朝黑漆漆的船外扫了一眼,却不料王越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你也别想着从水里跑,别说你能不能跑得掉,就算你跑掉了,我马上就会赶去冀州,助皇甫嵩将那小子人头提到洛阳去请功。你可以跳河试试,赌一赌我能不能做到。” 白雀满嘴苦涩,却也只能强堆起笑容:“师父说笑了,我出来逛得也差不多了,当然随师父回去啦。” 王越命船家将船摇回渡口,船家不敢不听。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已经够吓人了,又来了个高来高去的师父......相对来说岸上那些劫匪算是温柔的好人。 渡口边几条船被烧了,黄河里多了好多具浮尸。 谋完财,还要害命! 众劫匪正在清理打劫来的物资,显然没料到这条船还会再回来,顿时来了精神。 这次都准备充分,严阵以待。 正准备用挠钩将船拖到岸边,一道青影自船中飘了出来。 王越功利心太重,一心想要当官。 虽然算不上好人,却从不屑做欺凌弱小之事。 世上不平事太多,他也没功夫找上门去管,当大侠才不是他的愿望。 但既然遇到了谋财害命之事,杀几个劫匪他才不会手软。 虎入羊群都不能正确形容王越杀劫匪的情景,可以用镰刀割麦穗来形容吧。 也没看清王越的剑藏在哪,更看不清他是如何出剑。 剑光随着青影闪过,约莫十几息功夫,近三十名劫匪全都倒在了地上。蚂蚁不敢闲的三国之大贤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