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外出

    在夏雁飞瞪大眼睛看清那身辨识度极高的衣服后，眺望夜空之上的他从床上蹦了下来。

    在地上发出扑通一声后，夏雁飞急匆匆地离开了他的房间。

    迷迷糊糊的大花猫被这一阵动静惊动，它睁开眼睛，却只看见了夏雁飞一闪而过的身影。

    它脑袋里慢慢悠悠地升起了一个疑惑，在瞌睡中的大脑缓慢地运转一阵时间后，它才意识到这个疑惑到底是什么。

    这么晚了，小哥出去干什么？

    大花猫觉得依靠自己现在睡眠状态中的脑袋不足以解决这个问题，于是他把头转向了一旁已经坐直身子的柴犬。

    后者注意到了它的目光，不过柴犬没有说话，而是冲着大花猫压了压爪子，示意它不用担心。

    柴犬看向房间门的位置，眼神清明，似乎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莫名其妙，大花猫撇了撇嘴，也许小哥只是出去上个厕所罢了。

    你干嘛要摆出一副老大哥的样子。

    门外传来夏雁飞穿鞋的轻微响声，之后随着钥匙被抓起的哗啦一声，防盗门被打开后又关上，家里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大花猫眨了眨眼，不过一旁的柴犬此时只是趴到了窗台上面，探出头的它似乎在看着什么。

    “你在看啥？”

    大花猫此时也清醒过来，跑上阳台的它向外看去，在它的视线前方，骑着自行车的夏雁飞正在小区的路上飞驰，一溜烟地就消失不见了。

    “没看什么。另外你去把水壶开关打开，烧一壶水。”

    在看到夏雁飞离开视线范围后，柴犬从窗台上跳下来，冲着大花猫摆摆头。

    “当谜语狗可不好。”大花猫吐槽了一句，不过还是乖乖地跑到了客厅中去烧水了。

    ……

    ……

    骑上自行车飞驰在道路上的时候，夏雁飞才思考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感受着加速后的风打在脸上的感觉，他体会着冲动的情绪在自己的身体里流淌。

    人真是神奇的事物，由有机物和无机物组成的人类，身体里的所有成分都可以被分析出来，它们不过是化学式和微观粒子的堆积。

    不过仅仅依靠一丢丢的由化学物质组成的递质们，人就拥有了多种多样的感情。

    会高兴、烦恼、愤怒、后悔以及种种，情感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生成与改变。

    可能会因为今天晚饭老妈做了红烧肉而开心不已，也可能会因为错过了球赛而懊恼和不高兴。

    人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哪怕是再冷静的人，也会有追随内心冲动的时刻。

    短暂地抛开堆积起来的想法，去找一找某一刻出现的情绪的由来。

    控制这次不知缘由的冲动的递质在夏雁飞的身体里出现，让他想出来走走。

    他一出门就选好了方向，他操纵着自行车在道路间灵活地左右转向，在错综复杂的地形上不断做出高难度的动作。

    这里的道路们不仅狭窄，还有会突然出现的台阶，来解决垂直落差的问题。

    握紧车把，夏雁飞让车子飞了起来，后轮在台阶上轻点着，稳稳地来到了下方。

    夏雁飞轻扭车把，来到了大道上，八车并行的主干道上非常热闹，机动车们在夏雁飞的身边呼啸而过。

    一旁注意到他离开小路的路人们都有些惊讶，因为里面怎么想都不是能骑自行车的地方吧。

    不过夏雁飞并不知道后面的路人对他的小小惊叹，他只是骑在自行车上，思考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去考一个驾照。

    不过这个愿望只能留给自己成年之后了，那就把学车的计划放到这个暑假吧。

    骑着车子移动在非机动车道上，夏雁飞在缝隙中穿梭。

    他不时地抬头望向天空，似乎在确定着什么。

    不过就算有人向上看去，映入眼睛的也只有夜空。

    只有夏雁飞能看见，在这条道路前方的高空上，小小的身影正在自顾自地向前飞着。

    飞得不是很快，今晚的魔女似乎在仔细地看着这座城市，像是在找寻着什么。

    夏雁飞加快了速度，时间很晚了，非机动车道上并不是很拥挤。

    他慢慢加速，向着这条路的前方全力疾驶。

    在这条宽阔的主干道尽头，一座高高的金属建筑高耸着，周围的高楼们在它面前都显得十分小巧起来。

    那是江城市最高的建筑，在那上面可以鸟瞰整座江城市，最上方的瞭望台异常宽阔，可以容纳相当多的游客。

    它的名字叫做江城塔，取自这座城市的名字，是人们全城投票的结果。

    它是江城市的标志性建筑之一，也是夏雁飞今天的目标。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赶得上，不过他想试试，就在今天，就在现在。

    骑着自行车的少年在路上一闪而过，冲向远方。

    ……

    ……

    把自己的车子匆忙地锁好后，夏雁飞跑进了江城塔里。

    一旁的警卫冲着一闪而过的夏雁飞喊道。

    “小伙子，还有十五分钟就关门了，一会儿赶紧下来！”

    “好嘞！”夏雁飞在回应之后跑进了一座电梯之中。

    也许是不断播报的“请各位游客尽快离开，本塔即将关闭。”的原因，电梯们大都沉寂了下来，江城塔变得很安静。

    电梯飞速上行，显示屏上的数字快速变化着，夏雁飞突然紧张起来。

    要是错过了怎么办？自己也许会算错位置，会算错时间。

    但夏雁飞还是夏雁飞，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轻笑了两声。

    ……

    门开了，夏雁飞走出电梯，本来有着明亮灯光照明的瞭望台里此时大部分灯都关闭了，只有不多的几盏小灯还在努力地投出光线。

    站在黑暗之中夏雁飞慢慢走向高大的落地窗，就是这个方向，他不会找错。

    夏雁飞站在玻璃面前，看向外面的城市，此时的播报也停止了，这一层突然变得异常安静。

    微弱的灯光照亮他的身影，夏雁飞站得笔直。

    来了，夏雁飞在心里默念。

    在他的视线里，有一个身影穿过夜色，在他的面前轻轻飞过。

    柔顺的白发随风飘散，大大的帽子即使在风中也能安安稳稳地戴在她的头上。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小魔女飞过他的面前，像是逃跑出来的精灵，好奇地打量着一切。

    夏雁飞注视着刚刚飞走的少女，轻轻笑了笑。

    尹溪月，你还会带给我多少惊喜呢？

    这个世界有了你这丫头的存在，总是让我觉得神奇。

    在江城市最高的地方，夏雁飞发现自己的心里似乎出现了之前从未出现的情绪，他不知道它的名字，但他明白自己应该听从它。

    伴随着晚风，夏雁飞踏上了回家的道路。瓜麦的只有我能看见的魔女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