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修真小说 - 河图洛仙在线阅读 - 316章 匹夫血勇

316章 匹夫血勇

    古桐县小,也有一个车马行。

    只是骏马没得卖,只有驽马若干。卖得还不便宜,一匹要价二十两。

    江陵买了一匹,骑着就择东而去。

    驽马跑不快路,悠悠哉哉,倒也闲适。

    走着青石古道,迎着初晨微风。若是配上枯藤老树,江陵感觉那样或就有些天净沙·秋思的意思了。

    出城不远,山陵田地间,果有农户遍地。

    这边天虽干旱,好在地势颇低,可以引来河水灌溉。那田里稻子,不至于旱死。且看模样,业已到了收获之季了。

    只是比起后世的稻田,此时的田里,稻子种的虽是不少,可一节麦穗里,能有实心的却是五个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许是因为瞧着江陵像是外乡人,经过丘陵这边,劳作的农户纷纷拿眼看他。

    被瞧得不太自在,江陵只得驾马走快一些。

    行了半晌后,

    远离了古桐县,却路过一村庄,刚临近这边,就听见蹄声四起。

    一队凶悍男子,手里扛着米袋鸡鸭,吆喝着,就从村庄里出来。

    路上相逢,为首的一男子吹了道口哨,便有四五骑呼喝着跑了过来,扬着短刀、铁棍,围着江陵打转。

    江陵胯下驽马被这一吓唬,竟四肢颤颤,颇有不稳。

    ‘无怪古人总说驽马没出息,还说驽马恋栈,就这资质,确是比毛驴好不了多少。’

    驽马的怂样还惹得几個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哪来的?”

    为首的男子,挑了挑下巴,问了句。wap.

    与此同时,村庄方向,还有更多的人陆续出来。

    有骑着马的,也有双手被捆,被牵着走的。

    骑马的多是男子,体型彪悍而勇猛,被捆住双手牵着走的,则是女子。

    江陵见了,大概知道这些人应是山间土匪。

    趁着冬季没来之前,四处劫掠,顺便搂几个女人回去暖暖窝子。

    那些被捆着双手牵着走的,没一个眼上不挂泪水的。

    可胳膊扭不过大腿,从某几个土匪沾血的兵器来看,方才铁定还杀了人的。

    碍于对方凶威,这些可怜的女子,也只能委曲求全任人宰割。

    江陵:“过路的。”

    为首的男子眉头一皱:“我问你哪里来的,要去哪里?”

    江陵:“由古桐县来,要去明阳城。”

    刚说到这,村里头忽有一浑身是血的男子追了出来。他手里举起农忙时用来晒豆子的铁叉,朝土匪冲来,边冲边喊:“把我媳妇还给我……把我媳妇还给我……”

    他先前肚子上应是中了一刀,血一直在流。

    这会儿一挣扎,那血如同在喷一样。

    最末尾的一个土匪冷哼一声,扬起一根铁棍,就驾马冲了过去。

    铁棍一甩,就震飞了男子的铁叉。

    随后,铁棍更是砸在男子的脊背上,将他捶倒在地。

    男子倒地后,就再也爬不起来,嘴里溢着血,目光朦胧着瞅着某个被捆住双手的女子。

    农里人家,论武力,哪里敌得过这山里好勇斗狠的土匪?

    那土匪调转马头,就要策马往男子身上踩踏,送他上路。

    被捆的女子里,他的媳妇哭着喊着尖叫着,挣着绳索爬了过来,跪在自家男人前面,使劲磕头求土匪饶她男人一命。

    若土匪愿意,则她也心甘情愿跟土匪上山。

    那土匪见男人已然爬不起来了,腹部又中了刀,即便不策马踩踏,大抵也是活不长了。

    女子的求饶,他乐在心里,也答应下来,搂起女子,就带上了他的马背。

    这个小小插曲,其他土匪只是随意瞧了几眼,最终目光都回到了江陵身上。

    一癞痢头男子策马到他身边,二话不说,就在他身上摸索起来,搜刮财物。

    那为首的眯着眼道:“你的马,我们要了。你愿不愿给?”

    其他土匪嘿嘿带笑。

    江陵若敢说不愿,怕是下一秒,他们就要刀斧相向。

    瘌痢头在江陵身上摸了一圈,没摸到财物,甚是恼火:“是个穷鬼,一文钱也没有。”

    江陵身上的东西,都在乾坤袋里,外人打不开真正的袋中乾坤,自然是什么也找不到。

    一个三角眼笑道:“骑这么一匹破马,能有银钱在身上才怪,只是他身上袍子不错,或许还值得两个钱。”

    瘌痢头却道:“咱是干土匪的,这破袍子,就算值钱,难道还要咱拿去当铺换钱?”

    言下之意颇是不屑。

    若是他们能穿,扒下来自个穿也无不可。关键他们的体形,看样子就都穿不上。

    三角眼又道:“瞧他唇红齿白,捉去送给五当家,或会喜欢。”

    此言一出,边上土匪纷纷附和。

    连那为首的土匪嘿嘿怪笑了一声,也作同意了,吹了声口哨,就要带人回山。

    江陵的驽马被那瘌痢头用鞭子在马屁股上狠狠一抽,

    按理说这驽马再差再差,如此吃痛,定也会狂飙起来。

    可江陵手掌在它脖子上轻轻一抚,这驽马只甩了甩尾巴,四肢一动也不动。

    瘌痢头顿时就奇:“哟呵,老子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这般怪马,这样打它,都不带走的?”

    正欲再来一鞭子,江陵忽然开口了:“要我马,没问题。只是,你们抢了人家粮食,总要与人留下性命才好。”

    说着,他兀自翻身下马,走向那地上的农户男人。

    他本以冷眼看世界,凡俗之人的生生死死,于这世道都是过眼云烟。

    但这男人为了自己女人所展露出来的血性,到底还是触动了他。

    瘌痢头:“你干什么?”

    举起鞭子,就要抽打江陵。

    可那头目却忽然摆手,阻止了。

    他饶有兴趣地盯着江陵,似也想看看这小子,想做些什么。

    只见江陵到那农户男子身边,看了一眼他腹部伤势。

    那男子刚刚挨了一铁棍,这会儿肢体僵硬,动都动不了。大概是伤到脊柱了。

    江陵顺着他的脊骨摸了一下,也果然如此。

    只用手掌一推一拉,脊柱复位,男子痛得额间阵阵冒汗。

    随后,江陵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剪刀,剪开男子腹部的衣服。

    男子想挣扎,他一句话就让男子停了下来——“若想活命,就别乱动。”

    简单将伤口清创,他又从衣袖里拿出针线将男子伤口缝合:“所幸没伤到内脏,可即便如此,也莫要太折腾。”

    伤口缝完,他拿了一些消炎药塞到男子手里:“每日三次,一次两片,伤口莫沾水。若能熬过七日,大抵就无碍了。”

    周围土匪都惊讶地看着他的举动,这小子,竟还懂医术?

    那瘌痢头更是摸了摸脑袋,看着江陵从衣袖里拿出来的剪刀、针线还有药,他忽然也纳闷了,刚刚搜的时候,明明什么都没搜到。

    可这剪刀、针线还有药,是怎么变出来的?花未觉的河图洛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