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噩耗
待周由定睛往里看去。 只见来人憔悴无比，一头长发胡乱披散，并未扎起。 惨白的脸上挂着尚未干涸的泪痕，双目赤红，眸光暗淡，眼神中带着悲意、黯然与绝望，大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神情麻木，就这么无力地倚着门框，空洞地望着远方。 一眼看去，像是生命被抽空一样。 本来周由还以为走错屋了，但此人看上去却非常眼熟，看起状态非常差，周由谨慎问道： “师伯？” 周由的声音吸引了那人的注意，只见她尽力凝聚视力焦点，缓缓看向周由。. 但在看清周由的刹那，她的眸光更加暗淡，眼中更是瞬间悲意暴涨。 “小由……你来啦……” 那是什么样的声音啊，嘶哑，干枯，毫无生气可言，如同枯朽的老木。 这，真的是师伯的声音吗？ 可记忆中，师伯的声音温婉动听，轻柔如水啊！ 周由短时间内已是二次惊诧。 到底发生了什么？ 竟让一向注意自己外在形象的师伯都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师伯，发生了什么？您怎么成这样了？” 虽然知道当面直接问不太妥当，但如今叶辉莹这个样子，不由得让周由担心起来，也就不管那么多了。 叶辉莹闻言，吃力地摇了摇头，并未解释什么，只是说道： “小由……你来……” 说完，叶辉莹便强撑着从门框上起来，蹒跚着转身，向着里屋走去。 只见她摇摇晃晃，随后脚一软，就要跌倒在地。 幸亏周由眼疾手快，瞬间向前扶住她，这才没能倒下。 本来叶辉莹还想挣扎起来自己走，却实在是没有力气，也就默许周由搀扶着她。 周由用腿将门带上，随后一路搀着叶辉莹，在她的指引下，来到她的闺房。 虽然按理说，叶辉莹的闺房，周由是没有资格进去的，但叶辉莹这个样子，实在让他放心不下，且叶辉莹也没有让周由在外等。 于是周由只好心中默念得罪，目不斜视地搀着叶辉莹进去。 将叶辉莹搀到床上坐着以后，周由迅速退出房间，在门外等候。 此时的周由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就站在门外想着，究竟是遭遇了什么，才会让叶辉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实在没什么头绪，对于叶辉莹，周由了解的并不多。 他认识叶辉莹只不过是因为甄浩从小就老是带着他往这边跑，他只知道叶辉莹和甄浩两人关系不一般，但对叶辉莹的过往周由并不是很清楚。 周由就这么一边想，一边胡乱猜测着，等了好一会儿，叶辉莹才开口叫他进去。 周由再次默念得罪，转身进去。 本来周由还是想目不斜视地走到叶辉莹面前的，却一不小心看到了叶辉莹手中之物。 乍一见，周由便立在原地，只是死死盯着那件东西。 那件东西周由非常熟悉，那种形制与雕刻，绝对不会错，除非叶辉莹手中正好有一件一模一样的。 但是，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么巧的事。 更何况，周由知道这件东西的获得有多困难，不可能是足不出户的叶辉莹能得到的。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件东西是甄浩给她的。 没错，叶辉莹手中的东西正是几个月以前，周由与甄浩从郝师叔手中得来的那枚品质更好的海空石戒。 看到这枚戒指出现在叶辉莹手中，再想到叶辉莹如今的样子，又是在叫周由进来后才拿出。 一个可怕而不好的猜测出现在周由脑海当中，挥之不去。 周由想要上前，却发现自己迈不开腿，只能立在原地。 想着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猜测，周由恐惧无比，尽管他已经知道自己猜测的可能是真的，但还是抱着万一不是，可能是别的，别自己吓唬自己的想法，开口问道： “师伯，这件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虽然周由极力控制，让自己能平稳的说出来，但他话语中的颤抖却还是异常明显。 叶辉莹靠在床头，偏过头，带着暗淡的眸光看向周由。 她微咬嘴唇，唇上干涸的血液入口，刺激着她的大脑，似让她稍微恢复了一点精神，讲话不再那么吃力： “这是……师兄临行前放在我这里让我保管的……” 尽管稍微恢复了一点，但这句话对现在的叶辉莹来说还是太长了，就这么几个字，都仿佛让她用尽了力气，她只好喘息几口，随后才继续说道： “你拿着……” 叶辉莹的话印证了周由前面的判断，却也让他的后面突然出现的猜测更加有可能。 周由只感觉自己全身都无力，大脑一阵麻木，让他无法思考，他只得舔一舔干燥的嘴唇，以近乎本能的方式问道： “七爷他……出什么事了吗？” 周由此话一出，无力靠在那里的叶辉莹瞳孔微张，似是想到了什么，视线不再聚集在周由身上，而是偏向半空，目中悲意更盛。 她的唇开开合合，似在说些什么，却没有丝毫声音传出。 而一旁大脑麻木，几乎靠本能行事的周由见叶辉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开始急躁，也不再顾及尊卑之分，随后再次开口，如同质问，音量骤增： “告诉我，七爷他，发生了什么！” 突然增大的声音将叶辉莹的注意力再次吸引，叶辉莹从刚才的状态中退出来。 看着周由的样子，本想隐瞒的叶辉莹再也忍不住，强撑着坐起来。 她知道，对周由来说，可能世界上再也没有比甄浩更让他亲近的人了。 而她，也一样。 她强提力气，以她从开门到现在所能达到的最大的声音嘶吼道： “师兄他……被人害死了！” “嗡！” 此言一出，周由只觉得大脑一阵嗡鸣，接着瞳孔暴增，心跳急剧加速，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被人害死了！ 被人害死了！ 害死了！ 死了！ ……” 这句话，如同一道魔咒，又似无数炸雷，不断在他的脑海中回旋，重复，炸裂，并且声音不断增大。 紧接着，周由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他再也立不住，直直摔倒在地，当场昏迷过去。 而前方床上的叶辉莹在嘶吼过后便被抽掉了全身力气，再次软软倒向床头。 嘶吼过后，原本抑制在心底的情绪全部爆发，她也再也忍不住，呆呆望着半空，无声痛哭，紧接着也昏迷过去。 【作者题外话】：等下还有一章，停电了，先传一章上来，电脑没电，下一章在手机上写。寻一个艳阳天的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