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加入我们，成为律者

    雷电真忽然发觉自己身处一处陌生的地方，树干焦黑成炭，在黄沙漫漫的荒原之中冒着青烟，劲风一吹，便化作灰尘散去。

    四下沟壑纵横，到处都是干涸的乌黑血迹，腐败的断肢残臂零落堆叠，褐色的机械元件暴露在空气中，电花闪过，生出几缕带着焦糊味的黑烟。

    铁锈味的风掠过干裂的大地，带来遥远处隐隐的厮杀声。

    天际一端，灰白的天空被破开漆黑的大洞，混沌绝望的气息从中漫溢而出，污染着整个世界。

    “这里是？”雷电真迷惘四望。

    没记错的话，她应该刚刚结束和墨白的疯狂与温存，缠着他的手臂沉沉睡去了。

    可为什么一眨眼便从家里的床上忽然出现在陌生的战场？

    是梦吗？

    可这梦是如此真实，甚至能感受到空气的灼热与风中刺鼻的尸体味道。

    “啊啦啦，没想到身为万民敬仰的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竟然认不出这里是自己所庇护的稻妻了呢！”妩媚、冰冷、扭曲的女声在心底响起。

    雷电真警觉：“你是谁？”

    “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女声装作委屈道，“哎呀，也不怪你，毕竟上次我们见面，可是在你尚未被提瓦特世界树重启的时候呢。”

    “你究竟是谁？”雷电真蹙眉。

    “我？虚数之树的代行者之一，你也可以称呼我为……终焉律者。”

    “虚数之树？终焉律者？”

    “这些暂时对你来说都不重要，看看四周吧，有没有觉得有一丝熟悉呢？”

    的确猜不出那些称呼的含义，雷电真只得再度观察周围的环境。

    再远处是大海，而海岸线的起伏逐渐和脑海中的某处绝不会忘记之地相重合。

    “这里是……”雷电真喃喃自语，美眸中露出不可思议的光，“鸣神岛！”

    “答对喽~可惜没奖。”终焉律者似乎在笑。

    “不可能，影向山呢？天守阁呢？我所见之处只有荒漠与沟壑，这不是鸣神岛的地形。”真蹙眉。

    “因为准确来讲，是存在于过去与未来的鸣神岛。”终焉律者说。

    “过去与未来？”

    “时间轮回，这一切曾经发生过无数次，而后未来亦必将发生。”终焉律者声音顿挫，仿佛在咏叹圣诗，“万物自无序而生，以熵为食，至此熵增必将使一切有序归于无序，再度孕育新的文明，这是维度的更新、宇宙的必然。”

    雷电真沉默，她难以理解其中晦涩的内容，可心底却有个声音让她不由得相信这一切，就像是不言自明的真理彰显。

    “你所爱的人与物与事都将熵增中失去永恒，悲惨地走向消亡，再无人记得他们的存在。”终焉律者微笑，“你猜，这一切都是谁带来的？”

    “谁？”

    “墨白。”

    雷电真断然摇头：“我不相信你。”

    “那就带你见证过去与未来的一角吧。”终焉律者道，“这可不是梦哦，而是虚数之树的记录。”

    身周场景骤变。

    眨眼间已于高空之上。

    无垠天际笼罩头顶，黑云漫卷。

    混沌疯狂的气息遮天蔽日，五百多年前那场大战中曾面对的可怖魔兽群狂暴地啃噬着眼前的圣洁之所——天空岛。

    “深渊……又回来了。”雷电真低声自语。

    终焉律者轻笑道：“回头看看，指挥这群深渊魔兽的人是谁？”

    雷电真蓦然回首，眼前凌然战场的俊美男人展开漆黑的风翼，深渊能量流转，散逸着不详的暗红气息，妖异得如同堕天使。

    足以吞噬世界的深渊魔兽军团向其恭顺俯首。

    “不。”雷电真不敢相信地摇头，“不，不。”

    无论那人变成什么样子，真都能够认出来。

    那是墨白，她的丈夫，她的挚爱，她生命的另一半。

    终焉律者的声音魔鬼般在耳畔响起：“不管你相不相信，这是未来必将真实发生的事情。”

    雷电真呆呆地望着头顶如同邪神般残酷冷漠的丈夫，紫眸里映出血腥恐怖的战场。

    “我可以帮你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终焉律者诱惑道，“只要你答应一件事。”

    “什么事？”雷电真轻声问。

    “在未来加入我们，成为提瓦特文明的律者之一。”终焉律者微笑，“虚数之树将赋予你至上的权能，以更改命运。”

    “我不相信你。”雷电真低声道。

    “呵呵。”终焉律者不在意地笑笑，“终有一天你会相信我的。”

    话音刚落，深渊魔兽似乎发现了雷电真，一头漆黑的龙兽张开遮天巨翼，狰狞咆哮着，黑洞般的血盆大口猛地将真吞噬。

    ……

    “呼！”

    雷电真睁眼，猛地起身。

    她警惕地观察四周，发现自己在家中的床上，一缕清冷的月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墙头的画像上。

    画像中雷电真和墨白紧紧相依在在漫漫花海前，阳光落在二人脸上，将彼此的笑容照得甜蜜而幸福。

    “梦吗？”雷电真呢喃。

    可一切过于真实，无论是焦热的风、猩红的血、肢体撕裂的声音、深渊散播的毁灭与绝望，此刻都深深印在脑海中不能散去。

    想起梦中残酷的战场，雷电真回忆起了五百年前那场可怖的大战，死亡的恐惧与黑暗再度映入脑海。

    她缩进被子里，想要抱紧丈夫温暖紧实的身体。m.

    可身侧却是空落落的，只有月光铺陈。

    雷电真怔住。

    墨白不在。

    他去哪里了？

    真掀开丝绒被，下床，裹上薄薄的衣衫，想要去寻找墨白。

    推开门，月色如雾，清冷地照亮走廊木板，冬日弥漫的寒意中，就连鬼兜虫鸣也消失了，只有神樱树的影子在空白的地上寂静摇落。有格局的冰糕的原神：我为稻妻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