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送仙典仪上的损友密谈

    秋日的天空极高极淡。

    正午的时候抬头望，浮烟般的白云在清澈的淡蓝中悠悠飘散。

    璃月港往日热闹的街道巷子里，此刻几乎不见行人。

    而高处的玉京台却人山人海。

    若不是千岩军已经做好了秩序管制，恐怕璃月港几百万人都会拥挤在这广场上。

    这里正举行着送仙典仪。

    和上次请仙典仪举行的场地相同。

    但参观请仙典仪的，多是想要知晓璃月未来规划好从中获取商机的商人。

    其他璃月港人大都忙着生计，提到请仙典仪，也只是笑笑说这就是所谓本地人不去的旅游景点。

    毕竟岩王帝君的存在已有几千年，请仙典仪年年如此。

    璃月人从出生后什么都不懂的牙牙学语，到老来喃喃念叨谁人的名字死去，岩王帝君都一直存在，仿佛天上的太阳，高高在上，却又习惯了他的光亮。

    而现在，岩王帝君仙逝了，这场送仙典仪，送的便是岩王爷。

    璃月人忽地感到无所适从，就像是生活的一部分突然被抽走，心里空落落的。

    玉京台有座向外延伸的风景露台，站在上面，能将港口进进出出的货船、街道上各类小店的招牌、楼台精致发光的片瓦尽收眼底。

    “你的葬礼可真热闹啊。”墨白依靠着栏杆，眺望着波光粼粼的大海，“全璃月港的人几乎都来为你送行了。”

    “他们只是不习惯而已。”钟离平静道，“璃月的生活总是繁忙，几个周的时间，他们便会将我曾经的存在抛于脑后，为生活而奔波。”

    “如果未来生活越来越好的话，你应该只能活在历史典籍中了。”墨白笑笑，“但日子越过越差的话，哪怕过了几十年，他们也会无比怀念曾经岩王爷在的时日。”

    “啊？”温迪在一旁挠头，“那这么说，蒙德城的大家，是过得越来越差了么？”

    “你那是宗教信仰，怎么相提并论？”墨白说，“蒙德的生活自由舒适，如果我是一名底层璃月人，没有家庭拖累的话，铁定凑路费润蒙德去了。”

    “欸嘿！欢迎啊欢迎！”温迪笑嘻嘻，“记得带酒。”

    墨白懒得理会三句不离酒的温迪。

    他转头，问钟离：“明明是假死，却这么认真隆重地筹办自己的葬礼……是想要埋葬过去吗？”

    “并非埋葬，只是放下罢了。”钟离摇摇头，轻声解释。

    “不错，思想境界活出了新高度！”墨白调侃道。他由衷地为钟离走出过去而感到高兴。

    这位老友至少还能在磨损状态下再坚持几千年。

    “这才对嘛。”温迪欸嘿一笑，用吟游诗人的语调唱起来，“像我一样，卖卖唱，喝点小酒，微醺着四处逛逛，多么惬意！”

    钟离平淡地瞥了一眼：“我还是有正事要做的。”

    墨白笑着搭腔：“巴巴托斯不干正事，可是在七神当中闻名的。”

    “欸嘿！”温迪吐舌头。

    墨白拍拍钟离的肩：“你知道真正放下过去的标志是什么吗？”

    “什么？”钟离问。

    墨白神秘兮兮地笑：“开启一段新的感情。”

    “哦。”

    “我认真的，你看隔壁大慈树王怎么样？神美心善，聪明贤惠，善解人意……”

    钟离打断：“大慈树王已经死了。”

    墨白闻言愣住：“什么？”

    “大慈树王在五百年前死了，现在的新任草神被称为小吉祥草王，是一位五百年前诞生的新神，接替了大慈树王的尘世执政之位。”

    “她……也战死了么？”

    “不，虽然七神尽皆接受了天理的传召，但她的任务并非参与围剿坎瑞亚，而是守护世界树。”钟离解释，“深渊降临，世界树也被污染了。”

    墨白轻声喃喃：“这是第几次了啊……”

    “你说什么？”钟离问。

    “没什么。”墨白笑着摇头。

    钟离看出了墨白笑容中的无奈、苦涩和悲痛，若有所思。

    沉默良久，他低声道：“我会为你向真保密的。”

    “欸嘿，我也是！”温迪举手。

    墨白一愣。

    什么要保密？为什么要保密？

    随后他蓦然反应过来：“我去，你们两个脑子到底在想什么？我和大慈树王不是那种关系……别用那种眼神看我，真的！”

    钟离姑且相信墨白：“那你为何如此悲伤？”

    “因为……”墨白微张嘴，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说出真相。

    他摇摇头，换了个借口：“毕竟她也算是我们的熟人，真和她关系很好，我也因此与她常有往来……须弥的虚空系统，也是我帮忙为她搭建的。”

    “算了。”墨白转移话题道，“钟离，你没把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告诉那些老朋友吗？他们可是真以为你死了，差点要来镇压璃月呢。”

    “我昨晚已经托梦告诉他们了。”钟离说，“不过甘雨那里还是你亲自告知吧。”

    “为什么？”

    “昨晚她没有睡，或许是在熬夜工作，毕竟第二天便是送仙典仪，要处理的琐碎事情很多。”

    “嗯，我会告诉她的。”

    温迪凑进来：“璃月七星呢？他们知道你是岩王爷吗？要是知道的话，我说不定可以借着你的名头蹭蹭酒喝！”

    “别想了。”钟离轻笑，“他们只知道岩神未死，嗯……目前的确在怀疑我，可惜没有证据确认。”

    “怀疑你，为什么？”温迪好奇。

    钟离望了墨白一眼：“身为至冬皇帝在璃月接触最多，关系最紧密者，自然会受到怀疑。七星正在派人暗中调查我的身份……包括胡堂主的身份。尽管胡堂主自小在璃月出生长大，但他们大概也以为胡堂主是某位转世的魔神了。目前七星已经同往生堂签订了无限期合作契约。总务司、千岩军及其家属日后的丧葬服务优先选择往生堂，可以享受总务司发放的补贴。”

    “啧啧，无形脑补，最为致命。”墨白感慨，“堂主应该高兴得上街到处发优惠券去了吧。”

    钟离默然点头。

    “那我呢？那我呢？”温迪问，“七星怀疑我是风神了么？或者天理维系者也好呀。”

    钟离淡淡道：“往生堂请来在送仙典仪上卖唱的罢了。”

    “略。”温迪做鬼脸。

    “墨白，有件事需要经过你的同意。”钟离说。

    “什么事？”

    “留云借风真君想要托你教导一名天资极高的弟子，她说他们几位仙人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再教了，不能辜负其资质。”

    “哦？”墨白挑眉，“说来听听。”

    “体质特殊，能容纳魔神之气；意志过人，拥有赤子之心；悟性极佳，仙术学习神速。”钟离顿了顿，继续道，“命格为孤辰、劫煞。”

    “这命格问题才是他们想要让我帮忙教导，不，应该说帮忙照顾的主要原因吧。”墨白懒洋洋道，“知道了，我会见见那位弟子的。”

    接着，墨白看向钟离和温迪：“你们两个，有兴趣加入救世会么？”

    “救世会？”钟离问。

    “那是什么？从来没听过诶。”温迪挠头。

    “呼……”墨白长长地呼口气，“在这之前，还是先和你们说说，我这些年所查探到的，关于提瓦特世界的真相吧。”

    （PS：凌晨还有更新，别等了，先睡吧，早上起来看。）有格局的冰糕的原神：我为稻妻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