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残酷的现实

    （读前提示：忘记岛镇海是谁的读者，可以回顾下第二卷第6章。）

    愚人众们的尸体被收敛完毕。

    【女士】说遗体会在稻妻就地火化，之后随船队运回至冬，

    落叶归根。

    身为愚人众常年在外漂泊，执行任务，死后应当埋葬于故乡眷念的松雪之下。

    墨白点头认可。

    此时，奥诘众传来消息。

    【名单上所有贵族及其附属成员，尽皆成功收押】

    【我们在岛家演武厅内发现岛家继承人，其未有丝毫反抗，现关押于地牢，欲求见大人】

    …………

    天领奉行的地牢。

    阴暗潮湿，空气中凝滞着尸体腐烂的味道，暗绿的苔藓和真菌在角落边沿生长。

    这里曾是天领奉行对间谍成员进行秘密审判和行刑的地方，现在用作关押豪门贵族中重要人物的牢狱。

    生锈的铁门滑动，发出呕哑难听的哗啦声。

    墨白走进其中一间牢房。

    地上的干草放了很久都没换，已经生潮腐烂。

    岛镇海穿着发皱的简陋囚衣坐在冰冷的地上。

    他听见铁门打开的声音，抬头，望见来人，眼睛一亮。

    墨白淡淡问：“你为什么不逃？”

    “因为要忠于将军。”岛镇海回答。

    “那为什么要反抗？”

    “因为要忠于家族。”

    “这不能两全。”

    “我知道，我知道对将军大人的忠诚应该高于一切。就连小孩子也知道舍小义为大义的道理。可我……我无法为了将军大人，去舍弃给予我一切的家族！我的生命和天赋来自于父母，供我成长的资源来自于家族，他们给我最好的药物滋养身体，给我请最好的老师教我武技……没有家族，就没有那个天才之名的岛镇海！我无法放弃对将军的忠诚，但也无法用背叛回馈家族的恩义。”

    “我明白了。”墨白转身。

    “我在府内藏书中找到了心流的技巧，您当时给出的期限是三个月，但我一个月内就学会了。”见墨白即将离开，岛镇海大声说。

    “嗯。”墨白没有停下脚步。

    “那，就像您到处说的那样，我可以叫您一声老师么？”岛颤抖着问，“只要一次就好。”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身为岛家继承人，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唯有以死谢罪。

    可生命的最后，他想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的武道能够入得了那位大人的眼。

    “我不会是你老师。”墨说。

    他关上铁门离去。

    岛镇海呆立许久。

    待到墨白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再也听不见时，他像被煮熟的虾子一样，慢慢弯腰跪在地上，神色呆滞痛苦，啊啊地大张着嘴。

    片刻后，他眼泪滑落脸颊，喃喃说着对不起。

    …………

    中午时分，墨白邀请珊瑚宫心海在鸣神大社吃午饭。

    心海满怀欣喜地来到神社，却发现共同进餐的除了八重神子，竟然还有将军大人。

    这顿饭吃得很是拘谨。

    饭中，心海提出心底埋藏已久的疑问，墨白都一一回应。

    疑惑得到解答，内心随之而来的满足与踏实，让心海欣喜，甚至忍不住多夹了些饭菜。

    直到墨白说……

    【收集信仰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复活我的妻子雷电真。】

    这番言语如雷轰顶。

    心海的筷子都掉在了桌上。

    老师是前任雷神的丈夫……难怪……一切都说得通了……

    心海想起之前墨白说过，迟早会和妻子再见面的。

    亏她还以为是死后相见的自我安慰之语。

    没想到……原来是真的。

    老师要复活他的妻子。

    那……我又算是什么呢？负责帮老师收集复活妻子所需信仰的工具人？

    思量至此，嘴里可口的饭菜忽然变得苦涩，难以下咽。

    心海脸上的微笑，变得僵硬难看。

    精神恍惚。

    之后墨白又说了些什么，她都没有再听进去，只是不断夹着饭菜，低头小口小口地送入嘴中咀嚼，机械地点头应声。

    好难受啊，心脏像是抹布一样被用力绞紧，难受得想吐。

    墨白发觉了心海的异状。

    “你怎么了？是饭菜不可口吗？”他问。

    “不，不是。”心海低声说，“老师亲手做的饭菜很好吃。”

    说着她又连忙将菜大口大口地夹起，送入口中。

    墨白皱眉，想要问清楚心海哪里不舒服。

    结果八重神子掩嘴笑：“哎呀，忘了告诉她神社的厕所在哪儿了，和墨白聊这么久，心海你一定憋得很辛苦吧？”

    闻言，心海浑身一颤，少女心绪一下子被压了回去，连忙摇头：“不是！”

    “别害羞嘛。”神子站起来，牵起心海，“走吧，我带你去厕所。”

    说着，她就把心海拉到了神社后面。

    “八重宫司大人，你想要干什么？”心海生气地蹙眉。

    “我知道你在烦恼什么。”神子把心海按在红木墙上，樱唇对着她的耳朵，吐气如兰，“其实，也不是没有机会哦。”

    “啊？”心海被弄得脸红心跳，不知是因为神子突如其来的举动，还是她莫名其妙的话语，“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八重神子妩媚地笑笑，“复活一位魔神并不是简单的事情。”

    心海冰雪聪明，自然一下听懂了神子的暗示。

    她声音微微颤抖：“宫司大人想说，只要前任雷神大人还没有复活，我……我还可以继续喜欢老师吗？”.

    “当然。”神子仿佛魔鬼一般说着诱惑的话语，“就是更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哦~”

    心海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就像是欢呼雀跃一般。

    她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宫司大人，您是在捉弄我吧？”

    “巫女不骗巫女。”八重神子举手发誓。

    心海垂眸，脑海中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片刻后，她抬起头，微笑：“嗯，我当然相信宫司大人。”

    闻言，八重神子嘴角微翘，眼中妖媚的笑意流露。

    她迫不及待地期待后续发展了。

    哎呀，亲手在现实中搭建修罗场，可比看恋爱轻小说有趣得多了。

    心海其实知道八重神子是在捉弄她。

    毕竟老师那么厉害的人，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呢？他说了要复活妻子，那必定是能够做到的。

    只是……

    心海右手轻轻扶上胸口，美眸低垂。

    她还不愿从梦中醒来。

    那就一直做着美梦吧，等到老师复活她的妻子，再来面对残酷的现实。有格局的冰糕的原神：我为稻妻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