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世界的真相

    落日恢弘的光芒洒落，在亿万吨海水上静静流淌，沙滩沿着海岸被染上浓郁的金红色。海鸥在火烧般的天际划过，背朝夕阳展翅盘旋。

    极目眺望，隔着薄薄的海雾，可以看见雪山、峰林、岛屿……

    “绫华，你知道为什么东西会向下掉落而不是四处乱飘吗或是飞上天吗？”墨白悠悠问道。

    神里绫华呆住。

    她静静等待老师将所谓的真相说出，却没想到被一个常识性问题突脸。

    “因为，他们有重量？”绫华小心翼翼地回答。

    “果然，坎瑞亚关于重力的概念并没有普及。”墨白摇摇头，向绫华解释了有关重力的知识。

    尽管有些难以想象，但绫华还是凭借非凡的理解力，如海绵般迅速吸收了相关知识。

    “老师我明白了。”神里绫华点头。

    “有你这样的学生是我的幸运。”墨白很满意，继续引导问道，“既然你理解了重力是引力的一种，而引力同质量呈正相关……那么，如果一个物体长期吸引其他物体附着，到最后会变成什么形状？”

    神里绫华仅仅思索片刻，便抬头回答：“球体。”

    “对。”墨白微笑，他正逐渐向学生打开一道黑洞般的真理之门，“那么提瓦特应该是怎样的？”

    “一个球体，表面不规则的球体。”绫华说道。

    “既然如此……”墨白向天际远望，“那我们此刻目极之处，应当是何模样？”

    “视觉上表面微曲的海天交界线。”绫华思维极快，“极远处的风景会由于球体表面弯曲的原因看不见。”

    已经不需要墨白继续提示了。

    神里绫华自言自语：“可我们却能看见远在几千里外的璃月石林、蒙德雪山……要么提瓦特是个很大很大的球体，要么……”

    她惊讶地抬头：“提瓦特是平面？”

    “嗯。提瓦特是平面。”墨白肯定了绫华得出的结论。

    “为什么？这不和老师所讲的知识矛盾了么？”神里绫华再度陷入了迷惑。

    “因为提瓦特并非自然形成的星球。”墨白轻声给出真相，“而是被人为改造的……逃生方舟！”

    “逃生方舟？”绫华彻底懵了。

    “一个比喻。”墨白说。

    他指了指脚下的土地：“当陆地上有着无可抵御足以灭绝所有文明的危险时，人们会怎么做？”

    “逃到海上。”

    “不错，我们现在就在海上，一处无垠的量子之海，茫然地游荡，碰运气似的寻找着新的丰饶之地。”

    “老师，我们在逃离什么？”

    “崩坏。”

    “崩坏？”

    “嗯，我还不了解它究竟是什么东西，或许是文明的检测机制，或许是侵蚀世界的病毒般的东西，不论如何，它能带来足以灭世的灾厄。”

    “那我们逃掉了吗？”

    “逃掉了，但现在却陷入了方舟沉没的危机中。换言之，”墨白深吸一口气，“提瓦特要崩解于量子之海中了。”

    神里绫华沉默许久。

    墨白也不说话，让学生静静消化这个消息。

    “老师。”神里绫华开口，“我们还剩下多少时间？”

    “或许几十年，或许几百年，我不清楚。”墨白摇头，“天理的维系者正在死去，新的创造者尚未到来。天理维持着提瓦特的正常航行，如今它的维系者已经无力掌舵，本来完美运行的整个提瓦特世界出现了裂痕，每时每刻都在被量子之海溶解，已经不足以支撑我们继续航行了。”

    “我们要怎么做？”神里绫华神色凝重。

    “反抗天理，夺得提瓦特的控制权，然后回归。”

    “回归？”

    “回归那片孕育一切世界与真理之地——虚数之树。”

    “可……回归后我们如何对抗崩坏？”

    “很早之前我便察觉到了不对，为此提前了上万年进行准备，数十个其他世界的知识积累我都记录在意识海中。之前回归提瓦特时，我已经将大部分真相拼凑出来。”墨白说，“坎瑞亚曾是我秘密留下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种子，是避免我迷失世外无法回归后提瓦特也能自行高速发展的后手。但根据我的计算，五百年前的坎瑞亚还不足以发展到触发天理清理机制……五百年前，提瓦特一定混进了新的变数。”

    “新的变数……”神里绫华沉思。

    “别担心，不管是什么，这艘逃生方舟上还有我呢。”墨白摸了摸自家学生的头发，“时间虽然不多了，但还算足够。”

    “老师一下子告诉我这么震撼的前景，不怕学生望而却步吗？”神里绫华摇开折扇，掩嘴轻笑。

    “你可是我墨白的学生。”墨白笑笑，“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以后攀到足以俯瞰提瓦特世界的实力层次后，还能保持紧迫的压力。”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小说阅读最新章节。

    “那老师为什么不等学生到达那样的层次后再告诉真相呢？”绫华眨眨眼。

    墨白一时语塞。

    是啊，为什么不等绫华成长到魔神级别的地步后再告知她呢？

    想来……是因为这样的真相太过不可思议太过震撼也太过危急，就是他，也如被大地倾轧一般喘不过气来，才会忍不住想要找个人陪他一起分担吧？

    墨白自嘲地笑笑。

    “老师，这件事你还告诉了谁？”神里绫华问。

    “目前只你一人。”墨白说。

    “那……”神里绫华俏皮地笑，“这就是我和墨白两人之间的秘密了哦。”

    她这次没有称呼墨白为老师。

    “好。”墨白哄小孩似的无奈笑笑，“还有，得叫老师。”

    “好的墨白。”绫华这次大胆地挽住墨白的手臂，将头靠在他肩上。

    她眺望着远方完全没入大海中的夕阳，轻声道：“我们会成功吗？”

    墨白原本想抽出自己的手臂，但此时此刻，他犹豫了一下，只是拍了拍绫华的手：“有我在呢。”

    “嗯，有你在呢。真好。”

    天色渐晚，落日的最后一缕余晖消失在天际，夜色如墨般缓缓浸染天空。

    海潮涨落，石缝中的螃蟹匆匆迁移。

    细腻的海沙被带入潮汐中。

    贝壳般灰白的人骨暴露在风中。有格局的冰糕的原神：我为稻妻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