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吞金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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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爹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腿软的站都站不住了,他鬼鬼祟祟的把另一位官差拉到一边,偷偷塞了一块碎银子压低声音说道:“官差老爷,我们这样的平头百姓看见县衙就打怵,您能不能……” 官差暗暗颠了颠银子,不着痕迹的收进袖子里:“死了女儿的是你,让你去县衙也是为了给你做主,你有什么好怕的?” “草民……” “你有理你怕什么?”官差拍了拍他的肩膀,义正言辞的扬声喊道,“其余人都散了!你们几个跟我走!” 朝以禾给止松、当归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不紧不慢的往县衙走去。 一路上,她跟那两位官差攀谈了几句,一开始认出她的官差姓赵,另外一位收了二丫爹银子的姓董,他们的父辈就是在县衙当差的,算是子承父志了。 他们进了公堂后,一众百姓们也都围到了门口,时不时窃窃私语几句。 不一会儿,随着衙役们高唱‘威武’,崔大人缓步走进来落座,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 “谁是首告?” 朝以禾行了个礼,把来龙去脉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二丫爹瑟瑟发抖的跪在一边,额头上直冒冷汗,他偷瞄了一眼崔大人,重重的磕了个头喊道:“大人为草民做主啊!他们医泽堂欺人太甚,治死了我女儿,还恶人先告状!草民……” “你住口,本官问你话时你再回答!”崔大人抬眼看着朝以禾,隐约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本官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二丫的死跟你无关,是吗?” “是。” 二丫爹急声反驳:“她扯谎!我们二丫就是她害死的!” “住口!再敢扰乱公堂本官对你不客气!” 朝以禾一字一顿的说道:“昨天二丫醒来后,二丫爹亲眼看见二丫的病情得到了好转,这才向我和医泽堂公开赔礼,当时目睹此事的行人和病患都看见了。 我叮嘱过,要二丫在药堂里卧床静养一晚,可昨晚不知道为什么,二丫爹火急火燎的就把人接走了,今天一大早就抬了具尸首过来。” 崔大人心里暗暗有了计较,当即便吩咐仵作验尸。 二丫爹身上的汗水几乎要把衣裳浸透了,跪在地上抖似筛糠。 她俯下身子,淡淡的说:“只要经仵作的手一验,二丫的死因便会真相大白,要是你还不肯回头,怕是不但要背上污蔑陷害的罪名,就连二丫的这条人命也得算在你头上。 二丫爹,咱们无仇无怨的,我知道你也是受了旁人的指使,不如趁现在说出来吧,给你自己留条活路。” 他咬紧牙关低着头,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出冒,脸色愈发的惨白。 不一会儿,赵衙役捧着一只托盘快步进来呈到了崔大人跟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崔大人神色一怔,看了他一眼摆摆手,清了清嗓子扬声说道:“竟仵作的检验,二丫是吞金而亡的!” 公堂内外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寂,随后一片哗然。 “吞金?竟不是被这个小郎中害死的?” “二丫她爹只要有银子便扔到赌桌上,家里的用度开销全靠二丫娘的嫁妆,他家还能有金子?该不是仵作验错了吧?” “这咋会有错呢?你看知县老爷前面的托盘里,那块金子上还沾着血嘞!” 朝以禾的眸色沉了沉,朗声说道:“崔大人秉公明断,还了草民和医泽堂一个清白,可二丫小小年纪就惨死,还请青天大老爷查清二丫的死因,为她讨回公道!” 崔大人‘啪’的一声重重的拍下惊堂木,怒视着二丫她爹:“物证在此,你还不说实话?你女儿二丫到底是怎么死的?可是有人指使你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借机诬告首告?” 他腿一软,整个人像滩烂泥似的瘫坐在地上,流下来的汗水刺的眼睛生疼。他嗫嚅了许久,忽然灵机一动喊道:“大人,草民冤枉啊!兴许……兴许是二丫贪玩,不小心误吞了金子,草民愚昧,以为是小郎中医术不精把她给治死了!这只是场误会啊大人!” 外面围观的百姓里有人轻嗤了一声,鄙夷的说道:“那可是金锭子!平时连一个铜板你都捂得死死的,咋能让二丫拿到金子?” “就是,二丫都十二三岁了,又不是两三岁,金子能不能吃她还不知道?” 众人的火气都被点燃了,要不是有衙役拦着,恨不得冲进去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二丫她爹。 崔大人又让仵作仔仔细细的查验了一遍二丫的尸首,仵作却说她身上没有被人胁迫、殴打的痕迹,那枚带血的金锭子的确是她自己吞进去的。 二丫爹的说辞虽然荒诞,众人心里都清楚,一定是他逼二丫吞金的,但却没证据证明他在扯谎。 案子审了大半天,崔大人也着人去请二丫娘,官差回禀说二丫死后,她娘就发起了高烧,一直昏迷着。 无奈之下崔大人甚至动了刑,但就是撬不开二丫爹的嘴,最后也只得判他重责三十大板作罢。 二丫爹被拉下去行刑后,杀猪般的惨叫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朝以禾使劲攥紧了拳头,指甲在掌心里嵌出了深深的半月形印痕。 她明明已经把二丫的病医好了大半,可没想到还是救不了她的命,那个小丫头恐怕到死的那一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会死在亲爹的手里! 赵衙役也很是愤慨,瞅准时机低声跟她说道:“朝娘子别气了,他活不了了。衙门口打板子是有讲究的,有的打一百下也不过是皮外伤,有的打十下就得丢了命。他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大伙心里都有气呢,自然知道这板子该怎么打。” 她胡乱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觉得像压了一块石头似的,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退堂后,朝以禾便往医泽堂走去,一路上有人难为情的跟她道歉,也有人三五成群的大骂二丫爹。 可不管怎么样,二丫都活不过来了。 她重重的吐了一口闷气,刚转过街角,一个身着湛蓝色锦袍的身影就挡在了她前面。烟简的肥妻农女:将军夫人要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