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 于谦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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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钱塘。 于文明拉着于谦的手,走向了钱塘社学。 社学开春招生,六岁便可入学,无需任何束脩。 于彦昭闲着没事,吊着两人后面一路尾随,直至被发现了,才故作路过,呵呵地上前,挨了于文明几个白眼。 “我送谦儿上社学,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于文明吹胡子。 于彦昭呵呵笑着,弯下腰整理了下于谦的衣襟,对于文明老头子说:“我哪里是不放心,只不过寻思着走走,踏春,踏春罢了……” 于谦鼻子动了动,冷气直钻肚子,不由埋怨:“父亲,这春虽已来,可地气尚未升起来,天依旧寒,哪里来的踏春一说,分明就是不同意我上社学,想让我去私塾。” 于文明瞪了一眼于彦昭,愤然说:“怎么,嫌弃社学?” 于彦昭不敢违抗于文明,连忙摇头:“哪里,父亲,私塾不是更适合谦儿吗?何况还有我们的家学,不比社学那一套好些?” 于文明劈头盖脸就冲着于彦昭骂道:“你懂什么,私塾能教谦儿多少?除了儒学外,还有什么?家学,就你那点本事,能让谦儿他日登高中第?你不知社学本领,就不要随意贬低社学,带坏了谦儿,我打断你的腿。” 于谦冲着吃瘪的父亲于彦昭扮了个鬼脸:“父亲,社学先生确实比私塾先生更有学问,也更适合孩儿,爷爷的选择没有错。” 于彦昭摇头,坚持道:“私塾先生可苏秀老先生,对《大学》、《论语》精研至深,少有大儒,送谦儿到他那里,定能精进学问,成就美名。” 于文明松开于谦的手,往于彦昭身边一推,严肃地说:“你今日带谦儿走一个试试?信不信老子脱了鞋子,把你从这里打到家里去?” 于谦委屈地低着头。 爷爷和父亲为了自己上学的问题,已经争执了五个多月了。父亲认为私塾大儒更适合自己,爷爷认为社学才是最合适的。 人不怕二选一,就怕两个人二选二还得给出一来。 于彦昭是个倔脾气,很多事虽然顺着于文明,但事关于谦未来,却不想让步。于文明又是一个偏执的人,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于谦夹在中间,想表达自己的选择,却人小言微。 “父亲,你就听我一次吧。” 于彦昭着急。 于文明刚想发火,于谦连忙喊道:“父亲,苏先生确实是大儒,也适合孩儿。只不过,社学才是孩儿想去的地方,那里的学问,也是孩儿想要学习的,还请父亲见谅。” 于彦昭弯腰,轻声说:“谦儿,你不知道,社学的学问都是杂散不精、锦上之花,而非真正学问,那些教材父亲也看过,虽是新颖,却无至理,有些甚至连格物致知都不提,那等误人子弟的学问,就不应该大行其道!” 于文明拉过于谦,对于彦昭严肃地说:“你只希望谦儿学习四书五经,可那些学问又真能让他成为人才?你那一套已经老旧了,朝廷如今取士,可不是靠什么八股文了,你难道还没听说,杂学在科举考试中越来越重要!” 于彦昭苦着脸:“父亲,再重要,也不过是百分之三十的位置。只要谦儿掌握了那百分之七十的儒家学问,何必花时间学一些无用的内容。” 于文明拉着于彦昭到了路边,训斥道:“你道哪个学问是无用?数学无用吗?拼音无用吗?兵法无用吗?匠学无用吗?你看看,这天底下多少新鲜学问都来自于国子监,而想要进入国子监,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社学、县学、府学,一级一级爬上去!你指望谦儿在苏先生座下苦读十年,成为一个书呆子不成?” “谁说我教出来的就是书呆子!” 青衣先生苏秀冷着脸走了过来,看了看于文明,又看了看于彦昭,最后低头看向于谦,说:“这孩子倒是个好苗子,送去社学多少有些可惜。于彦昭,若你不疼惜孩子,就送他去社学吧,反正私塾名额有限。” 于彦昭有些着急,连忙看向于文明。 于文明对苏秀施了一礼,平和地说:“老先生,于某并非有看不起先生之意,而是认为孩子不应只钻读四书五经,儒家一言,还应旁涉其他,广学多识。” 苏秀阴沉着脸色:“学问最重精,最忌杂。人之精气神,理应只容纳儒家一门学问,其他杂学又何必修来,浪费生命,虚度年华!于文明,你也算是个读书人,明白事理的,寻常百姓家没有选择,只能送孩子去社学,所求不过是识几个字罢了。可你们家算是大户,自当清楚其中关节,孩子何去何从,你还需慎重。”wap. 于文明被苏儒如此一煎迫,顿时不知如何回答。 于谦拉了拉于文明的衣襟,然后对苏秀行礼,如一个小大人般侃侃而谈:“先生所言于谦并不认可。学问重精不假,可孔子也主张六艺,先生是否也要说孔先生是一个伪大家?孔子认为,三人行必有吾师,不就是告诫我们,应该向所有人广博地、虚心地求教学问?” “社学尊孔子的话,有错吗?朝廷办社学,兴教育,免束脩,当真是让孩子识几个字吗?谦依旧不认可,在我看来,朝廷是在做大好事,皇帝给了所有孩子一次改变生活的机会,他们可以经过自己的努力,不再成为苦哈哈的农民,而是成为朝廷所想要的人才。” “还有,四书五经是儒家的经典,它不是先生敛财的工具。我于谦想要的学问,四书五经里没有,但社学里有,拼音,多神奇的存在,简单的二十几个字母,竟说尽了天下字,敢问先生,这等学问难道不足以称赞?这等学问,难道不值得学习?” 苏秀被于谦给挖了一番,脸都快黑成锅底了,甩袖道:“哼,孺子不可教!” 于谦对道:“先生请慢走!” 苏秀被噎,只好转身离开。 于文明哈哈大笑,抱起于谦不由嘚瑟地看了一眼于彦昭:“这就是你说的好先生,连现在的谦儿都教不了,还如何能教他以后?” 于彦昭不成想苏儒竟如此没有气度,被一个孩子说了几句话竟然跑了,连个招呼都不打,看来是没必要找他了。 得,上免费的就免费的吧,还少了一大笔束脩。 钱塘社学。 训导赵术文、胡可为,国子监革新后第二批肄业监生,赵术文,擅数学、兵法,胡可为擅医学、匠学、农学。 学员报道,自有专人负责登记。 赵术文则负责接见家长与孩子,见于文明、于彦昭、于谦来了,顿时精神起来,连忙上前招呼:“快入座。” 于文明见赵术文相当年轻,只有三十五六的样子,不由地有些怀疑其本事,忐忑地问:“听闻赵先生颇有才情,不知可精四书五经?” 赵术文听到了许多类似的问题,不以为忤,只笑着回道:“四书五经浩瀚如海,我等不敢言说精通,但引学生入门,窥见门道,还是没问题的。社学教学,讲究的是循序渐进,步步升高。” 于文明听闻,心头放松一些。 于彦昭又问:“在你这里修习学问,当真可以进入县学吗?若耽误了孩子……” 赵术文看向于谦,温和地点了点头:“你们的担忧社学都了解,直说吧,社学并不能保证你们的孩子一定可以进入县学,我相信,自信的孩子也不需要社学来作保证,他们会用自己的努力,去证明自己完全有能力考入县学。你叫于谦是吧,我听说过你,钱塘小神童,你告诉我,你的未来需要别人作保证吗?” 于谦摇头:“无需先生保证,于谦自会进修,通过考试进入县学。” 赵术文深深看着于谦,这个家伙终于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在离开国子监来钱塘社学的时候,杨士奇专门找上了自己与胡可为,让两人留意一个名为于谦的孩童。 自己来钱塘两年了,暗中观察过于谦,他确实是年少有才情,才思敏捷,少慧不凡。 听闻有个名为兰古春的僧人,曾嘲笑扎辫子的小于谦“牛头且喜生龙角”,结果于谦回怼一句“狗嘴何曾出象牙”,可谓是犀利的反击…… 这就是一个年少有不吃亏的主,有个性敢反击的主。 现在,他要落在自己手上了,倒要看看这于谦当不当得杨士奇的器重。 赵术文拿出一个托盘,递给于谦“社学主课业有两名,即儒学与数学,但想要顺利肄业,通过县学的考试,还需选择两门副课。这里有兵法、医学、匠学、农学、商学五门副课,你选择哪两课?” 于彦昭起身,想给于谦挑选,却被于文明一把拉了回去:“这是谦儿自己的事,他要学会自己做选择了。” “可他还是个孩子……” “他已经七岁了!” 赵术文看着于谦,于谦看了看父亲于彦昭、爷爷于文明,伸出手拿走了《兵法》、《匠学》两个牌子,然后在赵术文惊讶的目光下,又伸出手,拿走了《农学》、《商学》、《医学》的牌子…… PS: 身体好多了,只是有些后遗症,胸闷气短,等我休养两天,再恢复爆更,多谢理解。 另外,老鹅挂了,现在留个新南极入口,为了不被咔了,留下纯碎凑的歪诗一首,其中九个数字就是: 二八韶华已难归, 五五寒风依在吹。 二七零中惊觉起, 六一笑里梦少年。寒梅惊雪的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