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让衍圣公当消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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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增枝低着头,并没有反驳。 李景隆命令李增枝在殿外跪着,自己连忙出宫,将涉案官员抓了起来,一股脑送入宫中,有些人腿断了,没办法跪着,只好趴在地上求饶。 王度、邓世俊想死的心都有了,到此时他们才知道得罪了的不是什么国公或亲王府人,而是大明皇帝。 朱允炆将李景隆、李增枝等人晾到黄昏时分,方走出武英殿,看着跪伏在地的众人,只冷冷地说道:“你们没错,跪在这里作甚?” “臣等有罪!” 王度等人纷纷磕头。 朱允炆呵呵笑了笑,甩袖道:“有罪应该去刑部,来朕的武英殿做什么?哦,朕忘记了,《大明律》管不了你们,是吧?” 邓世俊浑身颤抖,这话是自己说的。 “将王度、邓世俊、何辉革去功名官职,命刑部审问罪行,朕倒想看看,《大明律》到底能不能管你们!镇抚李察革去官职,交给五军都督府处置,让徐辉祖告诉朕,大明武将到底是哪一家的家奴,还是大明的将领!” 朱允炆声音冰冷,李景隆与李增枝惊恐不已。 “曹国公,李墩可是你的亲戚,交给其他人处置是不是不太合适,朕便交给你了,若没有一个让朕满意的结果,呵呵……” “臣,臣定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景隆惶惶不安地回道。 朱允炆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至半路时,对双喜吩咐道:“今日谁守宫禁,命安全局抓起来,严刑盘问,到底是如何让这些人入宫的!” 想要入皇宫,必须有相应的腰牌。 这年头,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进入皇宫的,也不是说跟着国公就能擅入皇宫。今日李景隆可以带入宫几个没有腰牌的人,那他日岂不是可以带入一群军兵? 事关安全与规矩,朱允炆不得不无情一些。 翌日。 顾三审将小寒与郭栾的事告诉朱允炆,道:“皇上,可以确定的是,郭栾确系小寒叔叔,郭栾虽没有承认,但听闻郭旭失踪之后,还是表露出担忧,这件事应该触动了他。” 朱允炆沉思稍许,指示道:“告诉他,朕允许他带小寒离开,去找寻郭旭,但需要一个名字。若不能,他就永远留在安全局吧。” 顾三审敬佩郭栾是一条汉子,听闻朱允炆的安排,也不由动容,道:“臣代替郭栾谢过皇上。” “罢了,他只不过是一颗棋子,说说其他事吧。” 朱允炆没有再执着。 顾三审连忙汇报道:“昨日晚间,李墩与其夫人双双悬梁自尽,李察在五军都督府咬舌自尽,刑部以王度强奸未成定罪,杖一百,将王度活活打死,邓世俊被判诽谤朝廷,无视律令,偏袒罪犯,杖八十,流放三千里……” “应天府通判何辉如何处置的?” 朱允炆询问道。 顾三审回道:“何辉甘作家奴,为曹国公府所用,自知性命不保,也已自杀。” “倒便宜了他们!” 朱允炆冷冷说道。 官官相护,盘根错节,已成顽疾,此时施加雷霆手段,对官员群体是一个警告。 朱允炆看向顾三审,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曹国公府没有任何动静?” 顾三审点头应道:“就安全局打探消息,李景隆与李增枝回府之后,并没有动静,也没有听闻李增枝受到惩罚之类的消息。” 朱允炆微微皱眉,道:“盯紧李增枝,同时盯着朱高煦、徐增寿,任何接触他们的人,都需要纳入到监控之中。朕有一种直觉,这些人并不老实。” 顾三审凝重地点了点头。 内阁大臣解缙、郁新、户部尚书夏元吉与工部尚书郑赐来访,顾三审便施礼退出武英殿。 “皇上,宋礼奏报。” 郑赐拿出文书,呈递上来。 朱允炆阅览之后,看着宋礼绘制的新舆图,道:“宋礼想要放弃一段会通河旧道,将会通河东移五十里,你们怎么看?” 郑赐面色严峻,认真说道:“皇上,宋礼方略工部已作过研究,认为这是最稳妥之策。” 朱允炆看向一脸忧愁的郁新,问道:“郁爱卿有话便直说。” 郁新走出,叹道:“皇上,宋礼方略是可行之策,只不过陡然增加了不少工程,耗费国孥少说也需追加二百万贯,眼下国库空虚,举步维艰,实在是不宜再行此策……” 朱允炆也没想到宋礼会拿出这一套方案,但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宋礼所提方案是可行的,或许也是当下唯一方案,只是预算方面确实是超标了。 但考虑到会通河是贯通京杭大运河的核心一段,关系着南粮北运,京师置换的战略安排,无论多少花销,朱允炆都必须去推动。 “夏元吉,你认为如何?” 朱允炆沉声问道。 夏元吉走了出来,自信地回道:“皇上,臣以为多出的耗费并不是大事。疏浚会通河绝非一朝一夕之事,前期朝廷已准备三百万贯,足以支撑起初期耗费,追增耗费,也不至落在今年国孥之中,朝廷可放心疏浚会通河。” 朱允炆听闻之后舒了一口气,道:“适度超前支出一些也并无不妥。既户部有力支持,就回复宋礼,二次勘验方略,确保万无一失,复核之后,正式动工。” 郑赐等人连忙答应。 解缙担忧地表示:“皇上,宋侍郎治水臣等并无异议,只不过山东疲政已久,民间隐隐有不安之势,济宁府与兖州府皆发来文书。在这背后,隐隐有衍圣公府的影子,若有人趁修河起事,怕是会引发不测之祸。” 朱允炆皱了皱眉头,厉声道:“历代修河,皆是征用民力而无半点报酬,所谓的徭役是也。眼下朕动用税赋之本,给他们发工钱,用他们出力,如此还想作乱的话,那就要问一问,想要乱的到底是百姓,还是有心之人!” 解缙、郁新等人不敢说话。 朱允炆威严地看着众人,道:“疏浚会通河事关国本,绝不可拖延,更不可生乱。既然衍圣公府可能参与其中,那就命衍圣公担任征调民力的监工吧。” “啊?” 解缙、郁新等人惊讶不已。 按照山东地方文书,衍圣公府的态度很明显是不支持疏浚会通河,明里设置绊子,暗中鼓动民心,所图的就是让山东百姓不再受征调之苦,休养生息几年。 可现在朱允炆竟然将这个愈演愈烈的烂摊子交给衍圣公府来收拾,让他们来负责征调民力,负责组织民工去疏浚会通河,这不是要了衍圣公的老命吗? “衍圣公乃是圣人之后,为百姓,为江山社稷做点事没什么不妥吧?着令礼部,给衍圣公府一些赏赐,让他们好好为朝廷效力。” 朱允炆没有客气。 既然衍圣公不听话,想闹事,那好,且不论火是不是衍圣公点燃的,但朝廷需要消防员,你衍圣公也是朝廷的人,听话就乖乖去灭火。 不听话,事闹大了,衍圣公府的威信与价值,将会打个折扣,到时候是给他们准备新的房地产居所,还是打造新的家具,那就可以慢慢来了。 火大了,烧几个房子还是容易。 解缙与郁新对视了一眼,皇上这一招可谓是“解铃还需系铃人”,这命令传下去,衍圣公也只能自打耳光,力劝百姓参与疏浚会通河了。 “皇上,若是衍圣公推脱不接旨,该如何处置?” 郑赐担忧道。 朱允炆冷笑一声,霸道地说道:“大明天下,焉有不从皇命之人?” 郑赐等人面色凝重,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若是衍圣公不服从,很可能会酿成大祸。 朱允炆不是善男信女,对衍圣公没多少好感,若不是顾虑天下读书人秉持的正统,就衍圣公煽动民心这一条罪状,足以让其去侍奉孔老夫子了。 “命都察院右都御史练子宁监察会通河疏浚之事,命户部侍郎卓敬亲自负责会通河钱粮审计,朕需要知道每一笔钱粮去处,命兖州、济宁、凤阳、开封等地,准备征调三十万人匠人与民力,命各地配合,讲明朝廷待遇。” “为保地方无虞,命令长兴侯耿炳文于济南练兵,同时有节制鲁王府兖州护卫之权。通告地方府县,若出现民变,主官一律斩诀,副官一律充军!” 朱允炆威严的命令严厉,不容拒绝,解缙、郁新等人不得不低头应着。 在处置好会通河之事后,朱允炆又将目光看向了解缙,道:“朝廷之中有些官员依附权贵,甘为家奴,不分是非黑白,无视朝廷律令,内阁可有对策?” 解缙知道此事还远不会结束,几个小官的死还不足以解决问题,便站出来说道:“皇上,攀附权贵,任其驱使,为官持权祸害极大,由此,臣请深察此事,绝不姑息!” 郁新眉头微抬,诧异地看了一眼解缙,他这是想要弄死曹国公府的人啊,朝廷上下谁不知道背后之人是李景隆与李增枝,再查下去,也只能拿他们开刀了。 朱允炆赞同了解缙的看法,决定抽刀出鞘,道:“既如此,那就一查到底,无论是谁,都不能操控官员为其私用!此事,由你解缙负责,刑部与安全局协办!”寒梅惊雪的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