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比比谁跑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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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还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是，那只是因为被丘陵和山地所阻挡而已，现在是封建社会时期，地标上的植被非常多，而且很多地方的山体还没有被各类采石场破坏，所以到处都是延绵的山地，看不太远，非常正常。 但是孙元化是有斥候部队的。 孙元化能够在辽东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又萌生了类似于李奇微对抗援朝军队类似的战术，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他安排的侦骑数量和质量非常不错，第一时间就将救民军的情报反馈给了他。 不过，孙元化得到的情报，并不是非常美丽。 因为根据斥候所言，救民军的兵力初步计算，应该在两万人以上。 而且这两万人，还是整齐划一，穿着救民军特制的军服的，跟之前抵达战场的救民军完全不一样，还有着大量的降兵，火器配备也不齐全。 就在刚才，孙元化也逐渐冷静了下来，之前出现的那些穿着明军战袍的救民军，应该是侯世禄指挥的那一拨官兵。 因为这些降兵和正宗的救民军在战斗时的表现相差太大了，以至于让旁人很容易就能够判断的出来。 所以虽然之前战场之上出现了大量救民军援军，但是孙元化却是没有太大的担心！ 然而现在出现的救民军却完全不一样了。 首先是其兵力极其庞大，足足两万人，这在孙元化看来，肯定是主力无疑了。 而且根据侦骑的形容，对面的队形整齐而严密，行军途中是丝毫不乱，而且其中火铳兵就至少有六七千之多。 其战斗力恐怕比一开始遇上的那五千多救民军还要强悍！ 同时侦骑带回来信息之中，还有他们亲眼看见，救民军的将其上悬挂着李，第一上直卫前军，第二上直卫亲军等字样。 虽然救民军的部队番号一直在变化，但是孙元化还是主动搜集了大量有用的信息。 而且第一上直卫亲军，也很好理解，孙元化深谙兵事，当然知道这是嫡系之中的嫡系的意思。 此外，李大虎频频的活跃在战场上，这个名号孙元化也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此时此刻，孙元化很清楚，救民军可谓是倾巢而出，对自己扑了过来。 不由的，孙元化更加担心起来。 他害怕此时还在牵制救民军的一万多人，担心他们遭遇不测。 当然，他真正的担心，还是城外部队之中，属于他的那一部分嫡系。 孙元化知道了救民军的主力即将抵达，而这个消息虽然他没有广而告之，但是很多明军的高级将领依旧是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 比如说，时刻关注着战场的毛文龙旧将王子登。 他得到救民军主力来袭的消息，并没有比孙元化得到消息晚多久！ “数万救民军齐聚战场，这是要打一场硬仗！”王子登也算是战场上的老手了，此时依旧穿戴着一身盔甲骑在马上，用的还是一柄厚重的大刀。 盔甲之下，他的表情不太好看！ 经过今天的数次交手，他已经可以确认，救民军的战力不俗，尤其是那些有着大量火铳兵的救民军主力部队，其军阵严密无比，而且令行禁止，能够率领这样的军队的救民军将领，着实令人羡慕。 不管是午后时分的孔有德率领的五千前锋，还是后续大嵩卫指挥同知刘子业率领的五千人，都是先后惨败于救民军之手。 而且那支救民军总数也不过五千余人。 救民军的过往战绩以及今天的表现，也是让王子登虽然率领着上万兵马，但是依旧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依靠着兵力优势进行对峙，以掩护部队的进城！ 但是现在，又来了大量的救民军主力，如此一来，战场上的局势对自己就非常非常不妙了。 一个搞不好，怕是要在莱州府城外翻船！ 这个时候，孙元化的命令也是传到了王子登这边，一听孙元化想要让他自己的嫡系兵马先撤退进城的时候，王子登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这个孙元化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眼见救民军主力即将抵达了，首先想要的不是决一死战，反而是保全嫡系兵力。 这样的为人，让他极为不耻！ 即便是不决一死战，即便是要撤退，那也得让辽东并先撤啊！ 我们辽东兵才是真正的精锐啊，你孙元化招募的士兵，只是一群募兵而已，死了还可以招募啊！ 难道那些抚标募兵的性命要保全，他们这些辽东将士的性命就不用保全了吗？ 正在他沉思的时候，旁边的一个游击低声对他道：“大人，不好，巡抚的人走了！” 他听罢回头一看，就见阵列左翼的募兵正在齐齐后撤，就连李九成的骑兵，都不听李九成的号令，开始撤退，俨然已经被孙元化所控制。 “该死！” “孙元化死！” 该说不说，虽然辽东兵投降孙元化，是心怀鬼胎。 但是就目前来说，他们为孙元化打仗却是诚心实意的。 而孙元化的这一操作，也着实坑了王子登他们这一伙人。 这让战场之上出现了巨大的空档，对面的救民军肯定会看到，并且做出相应的措施的。 到时候，自己的大军也就走不了。 就散是要撤退，那也得是安排后，相互掩护，交替撤退啊，你孙元化的兵马先走了，扔下我们这算什么！ 而这个时候，他也是看到了对面的救民军动了！ 之间救民军已经是开始小跑前前进，看这架势，就是知道，他们已经是看到己方的阵列动摇，并出现了混乱，所以已经是开始发动进攻了。 他预料的没有错，陈先赟的确是第一时间看到了明军阵列的异动，并且是丝毫都没有犹豫，直接下令部队向前推进！ 看到这一幕，王子登深吸了口气，然后道：“传令，鸣金收兵！” 你孙元化的兵马可以跑。 我们的兵马为什么不能跑！ 都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你高人一等？ 随着王子登的下令，上万大军是齐齐掉头开始狂奔！ 看到这一幕，对面的陈先赟以及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是不是有诈啊！ 怪事年年有，今年格外多的啊！ 这上万人，一股脑的往回跑，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就不怕自己进行追击，然后造成他们的彻底溃败吗？ 陈先赟自然是无法理解王子登以及孙元化他们的想法！ 他们做出这一切的动机其实是很简单的，首先的前提是，他们都深刻的认识到了救民军的战力不弱，所以在听闻又有五千救民军主力即将抵达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逃，而不是说进行一场死战！ 嗯，这不能说他们胆怯，实际上他们的这个做法是正确的，如果孙元化不下令撤退，而是打算和救民军在城外就来一场决战，那么楚行肯定会做梦都笑醒。 要知道第二卫的任务可就是想要把他们留下啊，只是留不下而已！ 但是撤退是正确的选择，然而怎么撤退，让谁先撤退，这里头就出现分歧和问题了。 孙元化肯定是想让自己的嫡系先撤退，因为在孙元化看来，朝廷之所以要拆散毛文龙的兵马，就是因为这支兵马有问题，需要改造，已经不堪大用了。 而自己这几万大军，说实话，除了孔有德这种憨直的猛将之外，也就自己手下的嫡系兵马还靠谱，而且自己还指着他们掌控军队。 所以如果要牺牲，肯定要牺牲那些不属于自己嫡系的兵马。 当然，这只是孙元化他自己的想法而已。 在王子登一干归附他的将领看来，他们的性命才是最宝贵的。 至于孙元化和孙元化手下的一干兵马，压根就布置的他们去保护。 想要让老子给他们断后，让他们自己逃命？ 想得美！ 于是乎，这城外的一万多大军就是一起撤退了，不分先后！ 这样没有丝毫顺序，组织的撤退，其实和溃败也没有多大差别了。 陈先赟不知道对面的明军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状况，但是他却是知道，这是他一直所期待，并且是极为难得的机会。 所以他是毫不犹豫的下令全军开始冲锋！ 不再是之前的缓步推进，而是直接就发起了冲锋！ 以第三卫为核心的部队，快速向前推进，侧翼的第七卫，虽然说士兵的素质不太行，但是再差那也是军队，想要让他们打硬仗很难，但是让他们打一打目前这种顺风仗，还是很靠谱的。 甚至，在明军部分降将的鼓动下，第七卫的明军降兵甚至是跑的比第三卫还要快。 因为第三卫他们还要保持阵型呢，而第七卫的降兵们为了抢功劳，根本是顾不上什么阵型了。 任凭上头的救民军主力部队出身的军官们怎么说，也是无法保持完整的阵型！ 最后第七卫指挥使只能是看着前方狂奔的大军露出无奈的神色。 当军队发起了冲锋后，他已经是无力阻止这些降兵们的自发冲锋了，只能是在后头带着两百多直属正规军在后面跟着。 接下来，战场上就出现了非常有意思的一幕。 本来正在对峙中的兵马，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大规模的武装冲突，就开始有一方崩溃，并疯狂的逃窜。 不用多久，前头的上万大军已经是开始分散了，他们并没有说全部都往城门方向跑去，因为这个时候城门已经是水泄不通，一些聪明人看到了这一幕后，很自觉的往两边跑去。 并且这种行为并不是将领们的命令所导致，而是中低级军官以及士兵们的自发行为！ 而这样一来，他们之中纵然有部分人可以逃的性命，但是也是出现了对明军极为危险的一幕。 那就是原本被他们所掩护的其他明军以及部分还没有来得及进城的辎重部队彻底暴露在了救民军的兵锋之下！ 更重要的是，李大虎率领的第一上直卫亲军终于是小跑着进入了战场，从东边直接杀了过来！ 此时，明军不再做出有效的措施的话，那么等待这些城外明军的，将会是一场屠杀！ 陈先赟看着前方只有数百米的城墙，以及拥挤在城墙下的无数明军，嘴角露出了笑容！ 这一仗，总算是没有白忙乎！ 挡在城墙下的明军至少超过一万五千人，而且还有众多辎重，如今这些明军已经是彻底陷入混乱，根本就不可能短时间入城！ 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持续推进，然后配合第一上直卫亲军彻底击溃他们！ 于此同时，东边的李大虎也是骑着马走在部队的最前方，同时吩咐着左右：“不要停，冲过去，不要去管那些投降的明军，继续保持推进！” 第一上直卫亲军所组成的庞大密集方阵，碾压着沿途的部分明军溃兵，也不搭理两旁那些已经扔下兵器，跪在一边要投降的明军士兵，而是继续朝着城门推进！ 这个时候，孙元化也看到了大明的救民军正在朝着城门方向快速推进，而且沿途的明军根本就挡不住他们，这样下去，恐怕不用多久就会冲到城门了。 再看看那些被自己暗中控制的骑兵已经入城，也顾不得自己还有大量的募兵在城外，当即道：“立即关闭城门！”渤海郡公的明末大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