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一章 请求重火力支援

    秦去疾信心满满的说，不管是督标新军还是边军，通通都是他们大乾王师的手下败将！

    甚至放出豪言，如果是在正面野战中，他的第五步兵师可以单独对抗五万人的督标！

    如果说卫所兵，他的第五步兵师可以打十五万！

    好把，这纯粹是吹牛，而且吹的有些过！

    实际上根据参加战斗的前线中层军官的报告来看，这一次攻城战，他们的遭到的抵抗，几乎都是来自于督标和边军，而其中，又以督标为核心。

    换句话说，实际上他们是以三万主力攻打八千明军督标以及边军！

    而这场战斗力，大乾救民军死伤两千余人，而这八千明军也是死伤大半！

    从战损比来说，大体上是一比三左右！

    而这个比例，和以往的战役可是截然不同，以前的战斗，打出一比七甚至一比十的战损比都是很正常的事，但是现在，却是只能打出一比三。

    这让陈先赟有些担心！

    如果明军刘宇烈和马士英帐下的督标和陆续加入战场的边军，都是这般的战斗力的话，那等他们继续南下作战，搭成战略目标的时候，恐怕第二兵团要伤筋动骨。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损失个五六千人应该是极有可能的。

    而这对于总兵力只有三万人的第二兵团来说，可谓是伤经动骨了！

    固然是有着后方的第四补充旅可以提供新兵，但是新兵和老兵的战斗力可不一样。

    所以在分析了众多战报后，陈先赟就是没有攻克和州城的喜悦，而是亲笔写了一封折子，折子上详细的列举了战役的过程，以及敌我伤亡对比，并且重点提及了马士英的督标，称该部纵然不如我军，但是也是学了些皮毛，颇具战力。

    假以时日，该部有可能是未来王师的主要敌人。

    至于那些边军，他则是不怎么在乎，不过是一群旧式军队而已，他们已经落后时代了，有血性也挡不住枪炮，更何况他们的血性也不如传说中的那些强悍，还不如马士英督标的战斗意志呢！

    这个马士英搞出来的督标新军，是个硬骨头，要灭掉这支督标新军，哪怕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不能轻视。

    除了报告战况外，陈先赟也是重点提及，请求增派更多的重型榴炮部队！

    此战里，重型榴弹炮所发挥出来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几乎是不可代替的，大到让任何一个大乾救民军将领都必须重视的程度。

    在攻克和州城的战役里，重炮部队虽然只有区区十二门，但实际发挥出来的作用都要超过那一百多门的野战炮，那些第二兵团的作战参谋们所判定的炮击战斗里，至少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战果都是那区区十二门的重型榴弹炮所取得的。

    甚至提出了一个假设：倘若此战里没有重型榴弹炮助战的话，此战第二兵团的伤亡都有可能超过五千人，攻城所需的时间可能会拖到五天甚至十天以上。

    所以第二兵团的作战参谋们建议陈先赟：在后续的攻城战役里，以重型榴弹炮为核心设计攻城的战术！

    第二兵团的作战参谋们给陈先赟提出的建议，陈先赟自然是不会忽视，甚至是他自己也是看到了这种倾向，所以他也是积极向扬州申请更多的重型榴弹炮。

    最好是有更多的四十八斤的重炮，如果这种重炮不够多，二十四斤的也能凑合，至于更小口径的，打出去的炮弹爆炸威力有限，在攻坚作战里用处会比较有限，不过他也建议，可以适当的开发十八斤的中型榴弹炮，只要数量够大，也能有一定的效果。

    陈先赟的这份折子，很快就是通过飞马传递送到了扬州，并出现在楚行的手中。

    看完战报后，楚行对大都督府的一群将领道：“看来这榴弹炮的效果不错，陆军方面要尽快的把榴弹炮也送上去！”

    钱进道：“启禀大王，陆军方面也是加速第二重炮营的训练了，同时也是开始筹建第三重炮营，不过受限于重炮的产量，目前第二重炮营的火炮还没有满编，这段时间内恐怕是无法派遣到前线作战了！”

    楚行道：“重炮产量的问题你们不用担心，孤会亲自过问，十天内，朕必须看到第二重炮营启程前往前线！”

    楚行都说不用担心重炮的产量了，钱进还有什么好说的，自然是点头称是了！

    “还有中等口径的榴弹炮，这事你们怎么看？陆军方面可有装备计划？”楚行道：“如果效果可以的话，要加快装备，敌人可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的！”

    “如今伪明也是开始学我们造枪炮建新军了，马士英的督标就是明显的例子，伪明拥有比我们更多的战略资源，造枪炮的速度可不会比我们慢，恐怕不用多久，我们所看到的就不是四万督标，而是八万甚至十万了！”

    钱进道：“臣回去后，立即就是开始组织相关的测试！”

    “嗯，对陆军，孤还是放心的，你们要做好善后工作，有功将士的晋升要尽快晋升，受伤将士的医治也要尽心尽力，这些可都是老兵，尽快让养好伤重返战场。

    阵亡将士的抚恤也要尽快安排下去，做好阵亡将士家属的安抚工作，不要让军属们寒了心！

    这些都是为孤，为大乾而战的将士，不能亏待他们！”

    钱进道：“臣，遵旨！”

    “行了，都回去忙吧！”

    楚行让一群陆军将领们出去后，也是没有闲着，而是准备开始他今天的第二场战略会议：水师战略会议。

    钱进带着一群陆军将领们出去后，刚好看见何汝斌带着五六个水师将领过来，当即何汝斌就是上前道：“恭喜陆军了，听闻你们在前线打了个胜仗啊！”

    钱进面带微笑道：“区区小胜仗，不足挂齿，此战中，也是麻烦了水师长江分舰队的大力支援，钱某代表陆军谢谢了！”

    何汝斌显得心情很好，当即道：“都是小事，以后陆军有需要，尽快开口，水师一定竭尽所能！”

    这两个在大乾中枢各自代表着陆军和水师的高级将领，都是面带微笑，彼此间的语气都是非常和气，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大乾的陆军和水师是一家呢。

    但实际上呢，这两个大佬们相谈甚欢，但是他们各自的下属却是都板着脸，看都不看对方一眼，估计着有不少人都在骂对方是土鳖呢。

    简单攀谈了两句后，钱进就是辞别何汝斌，然后带着人走了，走的远了，钱进才是露出不屑神情道：“一群土鳖，如果不是后续的江西战役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本官都懒得搭理他们！”

    无独有偶，何汝斌在离开了后，也是唾了一口唾沫：“什么玩意，如果不是大王亲自下令，就凭你们也想指挥我们水师打下手！”

    很快，何汝斌就是带着下属们走入了会议室，向坐在上头的楚行行礼完毕后，七八个水师将领各自落座！

    随后何汝斌就是开始报告起来了近期水师的一系列战事。

    水师的战斗，远远要比陆军的复杂，甚至耗时也是更加的漫长，虽然说已经夺回了定海，歼灭了驻防在定海的明军水师舰队，但是却还是在长江口外海持续作战。

    在进攻定海的战斗里，大乾水师凭借着突然性，直接用大量小型火船包围了明军水师的港口，然后发动了火攻，主力舰队在外围则是进行炮击压制。

    明军水师也是尝试了突围，不过驻防岛上的明军水师船只不多，所以很快是被打了回去，最后水师运输陆军顺利上岸，攻占了该岛，明军水师的船只沉没了不少，投降被俘虏的也有。

    岛上的两千多明军水师则是被陆军和水师相互配合歼灭！

    夺回定海后，大乾水师里的兵分三路，长江舰队回防水师基地以及长江的入海口，第一分舰队则是继续肃清长江口外海的部分小岛，这些小岛上有些是被明军水师占据，有些干脆是被海盗占领，佛郎机人也是占领了几个小岛。

    不过这些小岛都比较小，敌军也不可能驻防太多的兵力，少则数十，多不过数百，很快就是被第一分舰队逐一扫请。

    而第二分舰队，却是直接扬帆出海，在长江口外海巡弋！

    但是受限于通讯手段，目前水师已经是比较难联系上出海后的第二分舰队了，只能是通过通讯的快船，间隔几天知道他们的大概方位而已，因为第二分舰队的作战任务是出海巡弋，然后肃清外海的明军、佛郎机人舰队，甚至是海盗也是他们作战目标，所以巡逻的范围是相当大的。

    海盗们也都是聪明人，他们在这个时候可不会去挑战什么大乾水师，尤其是在近海挑战大乾水师，他们的目的又不是为了挑战大乾水师的海权，他们只是为了钱财而已，和军舰打仗没有半毛钱好处，所以临近大乾海域后，他们都是会纷纷化身普通海商！

    而大乾水师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这年头但凡是海商，基本上都和海盗能够扯上关系，在港口里他们是海商，出海了后就变成海盗了。

    只要他们不是明目张胆的对抗大乾水师，或者是在大乾水师的眼皮子底下劫掠，大乾水师就当做没有看到了。

    不然的话，这么多海盗根本管不过来，而且如果把海盗杀光了，那也就等于把海商们杀光了，谁还会来苏州、扬州做生意啊！

    大乾水师需要的是维持沿海的海上秩序，至于这些海盗或者说海商们离开了沿海后相互劫掠，那就不是大乾水师所能管的了。

    派出了第二分舰队巡逻后，战果也是开始频繁传来，先后已经是击沉了明军水师战舰数艘，还俘虏了三艘明军水师战舰以及水兵两百余人。

    何汝斌表示，今后水师出海巡逻，将会常态化！

    同时水师方面也是在准备着随时拦截明军水师的反扑。

    但是让人奇怪的是，大乾水师出海行动多日了，并没有看见双屿岛方向的明军水师主力来袭！

    他们并不知道的是，现在双屿岛上的明军也是苦不堪言啊！

    这个距离陆地很近的海岛，本身可没有什么产出，这岛上的明军又是越来越多，一开始是两广的残兵数千人，后来又有福建明军三千多人增援了过来，再加上大几千人的明军水师以及双屿岛原有的军队，以至于这个小小的岛屿上汇集了一万多人。

    这一万多人所需要的粮食、军械等等物资，都是需要从海上运输过来的，但是如今明王朝的关注重点又不是在双屿岛，而是湖广和江西等方向，大量的资源都是送到了上述地区，即便有一些剩下的，也是送到了福建那边。

    至于双屿岛，彷佛被忘记了一样，每个月虽然也有粮饷送来，但却是不多啊。

    粮饷短缺不说，而且现在岛上也没有一个得力的人统帅该军！

    自从大乾水师崛起，呈现出无法抵挡之势，明军便意识到此地的重要性，设置了一位总兵来统辖此地。

    而目前此地的总兵，便是何汝斌的昔日同僚，王志富。

    但是这个王志富不是两广福建下属，也不是福建那边的武将，他这个双屿岛总兵，实际上是独立存在的，偏偏他手底下没有多少嫡系兵力，这样也就导致了，他们就根本就管不住苏州和扬州的残兵以及福建过来的援兵，甚至连水师都是不怎么搭理他。

    堂堂双屿岛总兵，竟然是被三方人马给架空了。

    王志富被架空了，这双屿岛上的三方兵马基本就是各自为政，平日里谁也不搭理谁，而且还矛盾重重。

    尤其是为了争夺本来就不多的粮饷甚至都火拼了一次，死伤上百人。

    王志富也是想过要强行整合兵权的，但是想要整合兵权谈何容易，他手里没兵没钱的，在他尝试整合兵权的时候，下头的将领们找各种借口闹哗变，闹了三四次小规模的哗变后，王志富也是心灰意冷了。

    什么建功立业都滚一边去，本官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到其他地方继续捞钱去，这鬼地方谁爱待谁待！

    所以最近的王志富，一门心思的在上下活动找关系，想着能够调离双屿岛呢！

    现在的双屿岛上，三方人马不合，名义上的总兵王志富一门心思想要找门路调走，这样的情况下，双屿岛还能够守住就不错了，谈何反击啊！

    甚至就连明军水师那边，现在都是懒得搭理长江口那边了！

    可惜的是，大乾王师虽然也是察觉到了双屿岛上的一些不同寻常的情况，但是也是没有想到他们自己内部会闹的这么严重。

    这不能怪大乾王师的将领们忽略了，而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想象力！

    因为以己度人，大乾王师的将领们虽然也是觉得对面的伪明贼军的战斗力一般，但是却从来都没有把伪明贼军

    当傻子。

    而且大乾王师里，虽然海陆军矛盾重重，但是这种矛盾主要是来自于军费的争夺，但是在大乾王师里，服从命令是最基本的素质，海陆军之间搞的这么僵了，但是该配合作战还是配合作战，琼州海峡战役的时候，为了掩护陆军登陆，水师可是牺牲了大半个第二舰队。

    陆军在作战的时候，也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为何？

    这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大乾王师的体质问题，兵不为将由，而是直接归属大乾，效忠于君主，将士们并不是单独的效忠于某个将领。

    前线的大将们，哪怕是战功显赫的李大虎，也没有权力插手兵员以及军械的补充权力，也没有权力插手军饷发放、物资采购、补充的权力，他只有指挥第一兵团作战和训练的权力，仅此而已。

    在大乾救民军里，招募兵员的权力现在归属于陆军部、陆军部却又不是嫡属于大都督府，而是嫡属于内阁，是一个文职机构。

    而军饷发放以及军械补充，虽然归属于陆军自身，但是却也不归属具体某支部队，军饷发放归属于薪饷部、军械补充归属于军械部、而运输补给的权力归属于后勤部。

    将士们的薪饷，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伙食费、被服费用，这些会直接扣下不给予发放，相关物资统一发放。

    一部分则是直接发放到将士手中的薪资，而这些薪资都是由薪饷部直接派人进驻各部队，然后当场按照人头发放。

    也就是说，各级部队的主官，哪怕是李大虎都是没有权力插手将士们的薪资的，因为他自己的薪资，都是要从薪饷部里拿。

    包括将士们的晋升、任职也都是由大都督府的铨叙部直辖，当然了，各级部队的主官有着举荐的权力，但是通不通过那是铨叙部的事，换句话说，哪怕是李大虎，他也没有权力把一个少尉晋升为中尉。

    上述诸多的分权制度，也是楚行为了掌控军权而搞出来的！

    明确划分各机构的权力，彼此不能插手！

    前线将领只需要做好训练以及作战就行了，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就不用操心，也没有这个权力操心。

    要不然的话，楚行养着一个规模庞大的大都督府做什么，吃干饭啊！

    如此也就造成了大乾救民军里的特殊氛围：兵不为将有！

    哪怕是李大虎长期担任第一步兵师的师长，现在又担任第一兵团的兵团长，这第一步兵师依旧在他麾下作战，但实际上他对第一步兵师的影响力也是有限的，想要带着第一步兵师造反的话是相当困难的事。

    但是大乾王师是这样，不代表明军也是这样啊！渤海郡公的明末大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