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八章 新玩具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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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孙传庭名义上归马士英这个督师节制，但是这两年孙传庭却依靠麾下的火器部队逐渐成名。 不仅仅守住了金陵和南部的联系，还给予各地的守军以极大的支援。 成为时下响当当的人物，甚至大乾都成立了专门的调查组，用来调查这个时下伪明的强将。 此外，因为孙传庭与何腾蛟镇守的方向，一直不是大乾的主攻方向，所以这两个人的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甚至于，崇祯因为其练兵抗贼有功的原因，还赐予了其孙家军的称呼，而且还给了他便宜行事的权利。 所以现在的孙传庭虽然说名义上依旧属于马士英节制，但实际上因为朝廷授予的‘便宜行事’这四个字，马士英管不到他头上，基本上他喜欢怎么打仗就怎么打仗。 而孙传庭麾下的孙家军，和马士英麾下的督标虽然编制和武备类似，不过人员体系有着极大的不同，孙家军里的兵员虽然是募兵，但是将领却是清一色的传统武将，没有所谓的文官。 某种程度上来说，大体可以认为，马士英的督标是文人的军队，孙传庭的孙家军乃是武将的军队，但是他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性：他们都是私人军队！ 而这两支军队，再加上两万边军，也是南下大乾王师的最主要敌人！ 明军以上述军队为骨干，以地方募兵为辅，卫所兵打杂，共同构筑了湖广、江西、南直三省防线，用以围堵伪乾贼军！ 南下和州的陈先赟很清楚自己所面临的敌人，已经不是早两年的那些地方卫所兵了！ 这一次进攻和州，最大的麻烦就是城内的督标以及边军，只要把他们干掉了，那么剩下的好几万卫所兵以及青壮，不堪一击！ 但是他们有坚城依靠，要想把他们干掉可不容易！ 陈先赟对此也不着急，他还有时间！ 所以他是一边不紧不慢的让部队进行攻城准备，尤其是构筑炮兵阵地！ 这能不能破城，就得看炮兵给不给力了！ 同时，他还在等待着来自当涂那边的消息！ 而他的等待并没有多久，仅仅是四天后，当涂那边就是传来消息，两个混成团在赵宪忠准将的带领下，已经是顺利攻破当涂。 当涂城内的明军不过万人规模，而且也没有什么主力部队，大多都是卫所兵，只有一千多的和州地方官员组织的募兵勉强可一战，但是在上万大乾王师的猛攻之下，这一千多募兵很快就是死伤惨重，随后剩下的那些卫所兵就是一哄而散了。 随后赵宪忠准将在当涂留下两个营的兵力驻防后，率领剩下的八千多兵力北返和州和州城，和州城内的明军已经是被彻底包围了！ 而这也就代表着，针对和州城的总攻即将展开了！ 当兵力准备完毕，尤其是炮兵都准备妥当后，陈先赟也没有开什么动员会议，很平淡的就是下令了开始攻城！ 陈先赟下达了正式的命令，也就代表着，第二兵团的总攻将会立即发动，他期待着性能攻城重炮给自己带来惊喜！ 大量的步兵开始集结，并朝着城墙缓缓而去，在步兵中间，还有着大量的攻城器械，有大量很普通的长梯，也有木制移动箭塔，然后还有大盾车。 这些器械都是传统冷兵器时代的军队所常用的一些攻城器械，不过它们在冷兵器时代或许很好用，但是在枪炮时代用处就没有这么大了，因为城头上的明军可是有着大量火炮的，而哪怕是明军所装备的那些碗口炮、将军炮看，也是能够对这些木制的器械造成严重的打击。 一炮下去，甭管是箭塔还是大盾车，通通都得完蛋！ 这年头，不管是攻城还是守城，其实主角都已经是变成了火炮！ 尤其是在伪乾贼军后，大规模采用火炮，也是直接影响了明军也是制造并使用火炮！ 要不然怎么会说和州是一个乌龟壳呢，除了城墙后，也和城头上的大量火炮有关！ 所以，最先发起行动的绝对不会是步兵，而是炮兵！ 这些列阵出来的步兵们，主要作用还是为了保护一百多门的火炮，防止城内的明军冲出来，尤其是派遣骑兵冲出来袭击炮兵阵地。 为了保护这些重要的火炮，不仅仅有主力步兵方阵在前排列阵，而且就在炮兵阵地边上，还有着嫡属于炮兵自身的步兵方阵。 没错，这年头的炮兵为了自保，炮兵部队往往是会直接配属一定数量的火枪兵、长矛兵等兵种的，虽然说数量并不多，而且战斗力也不咋地，因为这些火枪兵和长矛兵、刀盾兵等，其实就是炮兵部队里的运输兵。 以第五步兵师所属的第五炮兵团为例子，整个炮兵团拥有五十四门火炮，而在战场上操控火炮的炮手，包括装填手什么的，总数也就五六百人而已，但实际上第五炮兵团的兵力达到了一千五百多人。 因为还有近千人是运输火炮、弹药的辎重兵以及马夫等。 第五炮兵团自身携带的火炮以及弹药，其运输是依靠自身的，并不依赖第五步兵师部队所属的第五辎重团，第五辎重团的任务是承担整个第五步兵师的后勤运输任务，同时还包括战场的紧急补给等。 而上了战场后，炮兵部队里的马夫会把马匹牵走，管理炮兵团里的数百匹马匹，而部分运输兵则会持续搬运炮弹，而另外一部分运输兵就会拿起长矛、火枪，在炮兵阵地前后左右列阵，充当炮兵阵地的最后一道防线，主要目的是为了防止敌军骑兵突袭炮兵阵地。 而到了情况紧急的话，主将也能够抽到这些运输兵直接参与前线战斗，但是从大乾王师成军以来，这种事也就只发生过那么几次而已，而且规模都不大，因为这些运输兵虽然勉强也算得上步兵，但实际上战斗力连辎重部队都不如，战力堪忧，通常情况下，大乾王师的将领们都是不会派遣这些运输兵上前线肉搏的。 这些运输兵所列出的防御方阵后方，就是庞大的第五步兵团的野战炮兵阵地了，基本上以炮兵队为一个小阵地，一个炮兵营为一个炮兵群阵地，一个有一个炮兵群阵地，组成了规模庞大的炮兵阵地。 当开炮的命令下达后，这些野战炮们开始陆续开火，发射实心炮弹！ 当这些野战火炮开始轰击的时候，城头上很快就是出现了大量的明军，尤其是那些城垛口，也是露出了众多黑乎乎的炮口，隐约还能看见城墙上的大量明军炮兵正在搬运炮弹，他们准备反击以及预防伪乾贼军的步兵靠近登城。 而此时，陈先赟面带微笑道：“老鼠已经出动了，让攻城炮开火吧！”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后，炮兵阵地里的一个反斜面后，就是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庞大的白烟腾起的同时，一颗足足有四十八斤重的炮弹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曲线，然后砸向城墙！ 这一颗炮弹，哪怕是在已经是炮声隆隆的战场上，也是显得那么的卓越不凡，因为其庞大的炮声和其他火炮发射的时候，是远远不同。 这一颗四十八斤的炮弹，在发射的时候，所用的发射药甚至比二十四斤的加农炮所用的发射药都要多上一倍多，这样才能够炮管比较短的情况下把这颗炮弹打出去五百多米。 这一声巨响，几乎让所有人都是不由自主的把视线投向发生巨响的方向，然后，他们就是看到了天空中有一个小黑点正在爬升！ 看到这一幕，很多人都是不理解的，因为他们很确定，天空中的这个小黑点绝对是一个炮弹，但是这炮弹的弹道实在太奇怪了。 不能怪他们觉得奇怪，因为这年头的火炮，基本都以直瞄为主，弹道比较平直，哪怕是有着曲线，但是曲线也是非常小的。 但是他们视线中的这颗炮弹，却是彷佛直接打向天空一样！ 觉得奇怪的还有另外一愿意，那就是这个火炮发射时的动静太大了，而且这炮弹哪怕现在看上去只是一个小黑点，但是黑点如此明显，稍微有些战场经验的人就能够看得出来，这炮弹绝对要比那些常见的五斤、七斤、乃至是伪乾贼军里重炮九斤炮都要大，而且大的多！ 而这么大的炮弹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庞大的威力！ 这一瞬间里，城墙上的很多明军，尤其是明军炮兵部队里的一个军官们心中都是生出了很不好的感觉，这些伪乾贼军什么时候搞出来了这么大的重炮了？ 按照这种声势，这火炮怕是光是炮身的重量就有七八千吧！ 如果夸张一点说，说是万斤重炮都是可以的！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种四十八斤的榴弹炮，炮管非常的短，不计算底座的话，炮身重量也就一千五百斤千不到，其重量甚至都没有九斤野战炮重，大体上只比七斤斤野战炮略微重拜金，至于更小的二十四斤的重型短管榴弹炮，其重量更是只有八百多斤，大体上和一门五斤野战炮相当。 而这，还是因为用铁铸造的火炮，导致重量更重的缘故，如果大乾王朝的材料技术和铸炮工艺过关的话，这个重量甚至还能够进一步减轻。 这种原始的超短身管的榴弹炮，虽然听上去口径和弹重吓人，但实际上重量远远无法和同口径的加农炮或者是长身管的榴弹炮相提并论。 不过，现在他们是惊讶于隆隆巨响以及弹重，但是等到这颗炮弹落在城墙上的时候，他们的嘴巴都是长的合不拢了！ 因为，他们竟然是看到了这颗炮弹所在城头上后，该段城墙就是发生了猛烈的爆炸！ 是弹药殉爆吗？ 还是出现了其他什么意外的情况？ 一时间，他们并没有想到，这是落下来的炮弹发生的爆炸。 尽管他们都已经是知道，伪乾贼军里装备了可以用手投掷的开花弹，甚至明军的工匠都是仿制了一些并装备，但是可以用火炮发射的开花弹，他们别说看了，别说听了，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 这把炮弹装载炮弹里，他们也不怕开炮的时候直接炸了吗？ 恩，他们的担心是很有道理的，并且大乾救民军也是为此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但是在短管榴弹炮的庞大威力诱惑下，哪怕是和死神跳舞，他们都是宁愿咬着牙使用！ 而现在，这种短身管的重型榴弹炮就是体现出来了其庞大的威力，猛烈的爆炸几乎掀翻了城头上爆炸范围内所有的一切东西。 爆炸中心点的一个明军炮组，直接被当场报销，甚至爆炸的冲击力是让那门五斤火炮都是从城头上跌落了下来！ 这威力，竟然是如此恐怖！ 这是此时很多人的想法，就连是陈先赟也是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不过他很快就是恢复了平静，然后道：“让重炮营慢慢来，别着急！” 这炮弹爆炸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他都可以想象的出来，一旦操作失误炸膛的哈，恐怕一整个炮组都会被直接报销的。 同时也是在庆幸，好在之前把这些重型榴弹炮是分散开来部署的，彼此间的间隔距离比较大，这样的话，就算是炸膛了，也不会伤及其他炮组。 陈先赟的话音刚落下，反斜面后的重型炮兵阵地里又是陆续传来了数声巨响，此时，三门四十八斤的短管榴弹炮已经是按照一定的频率开始持续射击了。 同时，更多略微小一些的炮声也是响起，这是九门二十四斤的短管榴弹炮正在射击！ 一共十二门中大口径的臼炮，即便是为了安全放缓了射速，因为操作困难，哪怕是骨干老炮兵也是无法准确命中目标，但是庞大的炮弹威力弥补了这一切缺点。 每一个炮弹落在城头，或者是飞过了城头落在城内的时候，都是会发生猛烈的爆炸，然后腾起一股巨大的烟柱。 这种炮击，几乎是让城头上的明军无法适应，他们是好不容易习惯了那些发射实心弹的火炮，知道了只要躲在城墙后，只要不是运气超级倒霉，被实心弹撞起的石头碎片击中的话，那么躲在城墙后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但是现在，他们发现躲在城墙后也是不安全了！ 战争，已经是变的他们越来越看不懂了！ 因为伪乾贼军的这些炮弹，不以动能杀伤目标，而是依靠直接爆炸，利用爆炸后的弹片以及冲击波来杀伤目标。 很多明军士兵在爆炸点伏击，哪怕是依靠运气躲过了弹片的袭击，但是也是挡不住强大的冲击波，七窍流血都是轻的，重的内脏被震伤导致阵亡。 臼炮的庞大威力，几乎瞬间就是镇住了城内的明军，因为他们已经是找不到反击甚至是抵抗的方式！ 想要反击？那些伪乾贼军的重炮，都是躲在五百多米外，这个距离即便是还有少数七斤火炮能够打到，但是该死的是，那些伪乾贼军的重炮彷佛是躲在山坳下。 现在他们甚至连伪乾贼军的这些重炮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谈何反击啊！ 持续的榴弹炮击，不仅仅导致城头上的明军炮手不断死伤，哪怕是那些躲在城墙后，准备着随时上城墙参与肉搏，以抵抗伪乾贼军步兵推进的步兵们都是死伤惨重！ 而且从概率上来说，这些在城墙后方的明军步兵们死伤更加惨重！ 不是每一发榴弹都会准确落在城头上，实际上更多的还是越过了城墙，然后在城墙之后爆炸！ 炮声和爆炸声持续不断的响起，那些明军都是被彻底打愣了！ 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反击，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躲避这种开花弹！ 连躲在城墙后都不安全了，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陈先赟此时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然后道：“这炮不错！” 旁边的秦去疾也是道：“是啊，这炮的威力大的惊人啊，虽然耗费的弹药严重了一些，准头也差，但是这威力却是没的说的，按照这么下去，不用等几天，现在就可以直接发动登城了！” 陈先赟却是摇头：“不急，慢慢来！” 他手中的榴弹炮不过十二门而已，而且炮击不过是打了数十发炮弹，明军虽然看上去被打愣了，但实际上死伤的人数并不多。 所以不着急，慢慢来，让这些榴弹炮轰上一天一夜，再加上上百门的野战炮辅助炮击，他倒是要看看这些明军还能够在城头上坚持多久！ 一旦明军在炮火中撑不住主动退下城头，以减少死伤，那么也就是自己的步兵发起冲锋的时候了！ 至于说自己的步兵登上城墙后，明军士兵又冲上来肉搏反攻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用陈二牛将军的话来书就是：干他娘的！渤海郡公的明末大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