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活神仙的日常工作

    这对夫妇走后，进来的人看着像祖孙三代，一老一少两个女子，还带了个粉妆玉砌的小女娃，看样子也就五、六岁。

    老妪先向傅斯年问好，然后介绍了自己。

    她是荆州都督武士彟（yuē）的妻子荣国夫人。

    傅斯年一听就上心了，倒不是因为他们家是什么勋贵，而是想起了他们的女儿。

    这应该就是女帝武则天的娘吧？

    一问果然是，小丫头奶声奶气的说她叫媚娘。

    原来荣国夫人晚婚，44岁才嫁人，武媚娘是她的次女。

    “真人，年前有相士袁天罡给我们府上看过，说到其他人还好，无非是些吉祥的。只到我这女儿，他竟说小女‘龙瞳凤颈，极贵验也’！”

    傅斯年笑着插嘴道：“夫人隐去了半句吧？那袁天罡是不是还说，若是男孩，当为天下共主啊？”

    荣国夫人大惊，压低声音回道：“真人实在是当世谪仙，竟连这也算得到！确实如此，家夫因畏惧流言，让阖家的人都不许往外传。”

    傅斯年摆摆手示意她安心，说道：

    “不让传是对的。不过令嫒毕竟是女子嘛，没什么可不放心的。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夫人今生注定无子，只有三个女儿。再者夫人年纪大了，再生恐怕于身体有害。”

    老夫人听了点头答应，看来自己心里也默认了这个结果。

    略微停顿，荣国夫人又介绍旁边的年轻女子，说是她的儿媳。

    武家的两个儿子并非荣国夫人所生，乃是武士彟已故前妻生的。

    荣国夫人求问道：“真人，我那长子武元庆脾气暴躁，总是殴打我这儿媳。老身不是他亲娘，劝了多次都不管用。我见他少时性情并不乖虐，怀疑是不是家中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呀？特请真人给看一看。”

    傅斯年运起望气术观看，并未看出异常，但无意中发现此女的嘴大无收，嘴唇比较薄，另外耳廓突出，他心里就稍稍有数了。

    请荣国夫人不要插嘴，单独问她儿媳：“你能说说你丈夫一般都是在什么情况下对你家暴的呢？”

    那女子看看婆婆，好似在征得她的同意。

    荣国夫人道：“既然真人问你，就尽管说吧！”

    那女子深吸一口气，跟打机关枪似的，瞬间蹦出了许多言语：

    “真人，小女子命苦啊！那武元庆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平时我跟他说话，他总是爱理不理。还经常用那种刀子似的眼神看我，好像要杀了我一样！”

    “平日里是个闷葫芦也就罢了，还整日酗酒！每喝必多，回家以后就开始打我！”

    她一说起话来，好像就有点受不住的架势，傅斯年最后不得不将手伸到她面前，不停下压，这才让她停住抱怨。

    “嗨嗨……容我问一句行吗？他喝完酒回家，你每次都在门口等他吗？”傅斯年问。

    “嗯，对！我这人心里搁不住事，他不回来我睡不着。就算等困了先睡着，他回来我也马上醒，我觉轻！”

    她说完后，傅斯年点点头，心里却嘀咕道：

    “嗯，你不是‘觉轻’，你是‘矫情’！”

    他这会儿基本知道问题出在哪了，看了眼荣国夫人，说：

    “家里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样，我给这位夫人开瓶药试试，应该会有效果。”

    回身拿过一个方盒，在道童诧异的目光中，递给了武元庆的妻子。

    “以后你丈夫再喝醉了回家，你先含一颗药丸。”

    婆媳二人互相看看，都不明所以，但荣国夫人还是谢道：“多谢真人赐药！”

    之后带着女儿、儿媳推门出去了。

    趁着下一位还没进来的功夫，道童忍不住了，提醒道：“祖师，您给她的不就是一盒开胃丹吗？”

    开胃丹，别名大山楂丸。

    酸酸甜甜的，说是药也对，可以治疗食欲不振。

    说是零食也行，因为就是山楂和蜂蜜做的，完全没有副作用。

    道童以为傅斯年是拿错了，哪怕给个跌打损伤丸也是那么回事啊！起码挨完揍能止疼。

    傅斯年微微一笑，问：“你不懂！那女子挨揍，纯是因为嘴碎！平时她丈夫能忍，是因为神志清醒。但酒醉以后，他就控制不住了。”

    道童一想就明白了，嬉笑道：“哈哈，祖师高明！叫那女子含颗药丸占着嘴，她就没机会絮叨了！不絮叨她丈夫也就不烦，自然不挨揍了！”

    直到天擦黑，傅斯年才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回房换下道袍，来到一间厢房敲敲门，开门的正是同样便装的李渊。

    他探头探脑地看看四周，确定没人以后，一个箭步冲出来，催促道：“真人，快走吧？再晚又该玩不痛快了！话说这宵禁的时辰是有点早，每次都着急忙慌的！”

    两人边走，傅斯年边笑道：“干脆将宵禁取消了呗！”

    李渊摇头：“那哪行啊！宵禁一开，治安很成问题，真要那么干，玩物丧志这个评价非给我扣到头上不可！”

    “多置捕快不就行了？如今天下初定，百姓可以安居乐业，一天劳累之余，多些消遣也是好的！”

    “穷啊！现在养兵都快养不起了，哪有闲钱再养一批人，这要是举国放开宵禁，需要的捕快可不是小数目。”李渊还是摇头。

    “可以用退伍的老兵啊！还有那些受伤落下残疾的士卒，朝廷不也要一直管着他们吗？宵禁开了以后，开销虽然增加了，可也能创收的！设立夜市，每天对各个摊位收个几钱当做管理费，一条街少说几百个摊位。这样不但能让朝廷省一笔安置费，还能收点税上来！”

    李渊一琢磨，立即挑起大拇指：“要说真人你可真是济世安邦的大才，随便出个主意都能解决大问题！可惜我李氏无德，没法让真人在朝堂上放手施展啊！”

    傅斯年笑了笑，毫不在意，道：“我的身份毕竟敏感，杨氏于海外立国，如今很是兴盛，我经常与他们有贸易往来，若是还在朝中任职，确实说不过去的。”

    李渊叹息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很快，他俩就来到长安最热闹的地方——西市。王北刁的昏君补考，从北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