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历史小说 - 大胤第一暴君在线阅读 - 第256章 血布

第256章 血布

    一间茅草屋,一盏破旧油灯。

    寒风肆意呼啸的吹打着一块木板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透过门缝,微弱的灯光下,映照着薛大牛一家人。

    薛大牛一家共四口人。

    除了薛父、薛母,薛大牛还有一个哥哥。

    不过他这哥哥因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家里没钱医治,命虽保住了,可脑子却坏了,成了十里八乡有名的薛傻子。

    这会,一家四口正坐在一起吃着晚饭。

    陈旧而破烂的桌子上,只摆放了一盘糠咽菜。

    他们就着糠咽菜,喝着用野菜熬的稀粥。

    虽清贫,可不管是薛大牛,还是他的傻子哥哥,两人都没有一声抱怨。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这话一点也不假。

    在很小的时候,约五六岁开始,薛大牛就已经开始慢慢的学着为家里分担了。

    那时,他一边照看因病变成傻子的哥哥,一边帮着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劈柴。

    后来慢慢长大,他能干的活也就越来越多了。

    现在,已然成为了家里的顶梁柱。

    农忙时,不怕苦不怕累的他,一天就靠他自己拉,就能耕二亩地。

    在十里八乡,不管是谁,提起他薛大牛,谁不佩服的竖起大拇指?

    可就是家里太穷。

    虽种了有十多亩地,可交完各种税和租子,剩下的那点粮,也就勉强够他们一家四口嚼谷的。

    若遇到点天灾,可能还得借粮度日。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这日子仿佛看不到头一样。

    风卷残云的吃完饭,薛母起身收拾,薛父则满脸愁容的看着两儿子。

    大儿子傻,讨不着媳妇,也就算了。

    可这小儿子不仅有一身子力气,脑子也不笨,二十多岁了,也没能说上个媳妇。

    这可把薛父快愁死了。

    “孩儿他娘,大牛的婚事说的咋样了?村西头的张媒婆那有消息没?”

    薛父眉头紧锁,一脸愁容的深吸了口气。

    听着自家男人的话,在屋外面灶台前忙碌的薛母回了句:“还没。明天,俺去问问。”

    薛父点点头:“大牛的婚事不能再拖了。实在不行啊,就把那块永业田卖了,换点钱,说什么也得把大牛的婚事给办了。”.

    薛母没回话,只隐约听见外面传来她抽泣的声音。

    薛父装没听见,不过脸色却极为的不好受,很是难看。

    但凡有一丁点办法,他也不想把家里唯一的一块永业田卖了。

    这不是没办法嘛。

    总不能让儿子单一辈子吧。

    而薛大牛听着两老的话,心里说不住的难受,放在桌下的手不自禁的握起拳头。

    他恨,恨自己没本事,讨不着媳妇。

    他若有本事,挣得来钱,养得了家,还能娶不上媳妇?

    想着,他陡然不由想起白天干活时,听人说的武举的事。

    心中不禁燃起一丝希望。

    旋即,他立马仰起头,看向对面的薛父,开口道:“爹,俺,俺想,想去参加武举。”

    “什么武举?”薛父不解的皱起眉头。

    薛大牛就把他白天听到的有关武举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道:“爹,俺一身力气,在村里打架就没输过,肯定能行。”

    见薛父眉头紧锁,不知想什么,薛大牛咬咬牙,接着道:“俺听说第一名,就是那,那什么状元。陛,陛下还给钱,十两银子呢。有了这十两银子,别说俺了,就是给大哥,都能给他说个媳妇。”

    十两银子,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绝对算得上是巨款了。

    说两媳妇,绝对绰绰有余。

    薛父不由有些心动,可他却又有些担忧。

    正不知该怎么说时,在外面的薛母听到激动的手都没擦,就冲了进来:“大牛,你,你说的是真的?去了,陛,陛下就给十两银子?”

    有了十两银子,家里就不用卖永业田了。

    还能给两儿子都说个媳妇。

    薛母心里不由开始美滋滋的幻想起那美好的未来。

    “娘,不是去了就给。听来传话的那衙役说,是要晋级了才给,若俺能拿个状元,给的更多,还,还能封官呢。”

    薛大牛美滋滋的说着。

    “啊!俺,俺儿子能当官了?那,那咱家大牛可就要出息了。”薛母高兴得嘴都要笑歪了。

    无论什么时候,不管是谁,都无法低档当官的诱惑。

    是人,都想着能当官。

    因为当官威风啊。

    当了官,那能光宗耀祖。

    最重要的是母凭子贵。

    若自家儿子真能当官,那她这个做母亲的,不也能跟着享享福不是。

    不过薛父就没他那么乐观了。

    眉头紧锁的他盯着儿子薛大牛看了好一会,才开口慢慢道:“大牛,你真想去?”

    “爹,俺想去。”薛大牛用力点点头。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现在薛大牛心里就憋着这么一股子劲。

    薛父就深吸了口气,随后看着薛大牛道:“既然如此,那有件事,爹也该是告诉你的时候了。”

    说罢,薛父扭头看向一旁还沉浸在自我美梦中的薛母:“孩儿他娘,去东屋把那件东西拿来吧。”

    “孩儿他爹……好吧。”

    薛母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惊愕,有些不忍,可在薛父的注视下,她还是转身去了东屋。

    不一会,薛母就拿着一个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裹回来了。

    “爹,这是?”薛大牛狐疑的看了一眼。

    薛父没有回答,而是接过包裹后,当着薛大牛的面,缓缓将包裹打开,渐渐露出里面带有血迹的一块碎布。

    碎布上的血迹,早已干枯发黑。

    不过上面的血洞,却依旧是令看到的人不由触目惊心。

    这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会在这么小的一块碎布上,刺出三四个血洞?

    薛大牛登时看傻了眼。

    这块血布,他还是第一次见,心惊的同时,不由好奇。

    他就看了看薛父,蹙眉道:“爹,这血布……”

    薛父视若珍宝的轻轻抚摸起血布,眼中不由的泛起泪光,脸色更是藏不住那无尽悲恸。

    好一会,他才从悲痛中回过神来,慢慢道:“这件事,我和你娘本来想一辈子也不说,带进棺材里。可你执意要去京城闯一闯,那爹就不得不跟你说了。”东风烟柳的大胤第一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