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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M259 人王的鲜花

    想要在阴影下的冬木市找一处可以饮酒作乐的怡雅之所是无法做到的,即便是新都最大的中央公园,也不见往日的欢声笑语,只有着喷水池的喷泉旁若无人的交响着唯一的音乐。

    深山町的郊外,爱因兹贝伦的城堡,远离尘嚣藏身于深林的它,仿佛变成了阴森的古堡,没有月光浸入的中庭花园也领略不到花之芬芳与鲜艳。

    “爱丽怎么样了?”

    Saber关切地站在为爱丽丝菲尔诊疗的黛冬寒身后问道。

    “没什么大问题,让她休息会儿吧。”

    黛冬寒与苍崎橙子打过一段时间的交道,所以也从冠位人偶师的她那里学习了一些调理人偶的魔术。

    “就在这里举行我等的酒宴吧。”

    Rider从车战车上将两桶酒搬了下来,摆在了花园的中心。

    “现在是做这个的时候吗?”

    Saber不能够理解,冬木市的圣杯战争已经变质,他们难道不应该立即着手去处理阴影的来源吗?

    “刚刚从笼子里面飞出来,也要适应下天空的辽阔啊,Saber,我将你邀请过来,是想要让现代的冠位魔术师为我们的霸道做一个总结。

    圣杯会选择与其相称的人,冠位魔术师一定知道谁才是最合适的那个人吧,普通人的看法对于我等来说当然是无足轻重的,但是抵达冠位之人,一定知晓谁才是符合的那个人。”

    Rider握成着拳头的手锤开了酒桶的盖子,用长柄的酒勺将其中的美酒舀了出来,满口饮下。

    “哈哈哈哈……尔等躲藏在这里原来是在计划盗取本王的宝贝。”

    Archer现身于庭院之中,走了过来。

    “人到齐了,那么就开始吧。英雄之王,征服之王,骑士之王,齐聚于当下,这可是不多得的奇迹,与其由我等洋洋得意的自卖自夸,不如由我们都认可的人来评价吧。

    Berserker的御主啊,你也是王吧?”

    Rider眯紧了双眼。

    “我可不知道这种事情,征服王,你是从哪里看出我是王来着?”

    黛冬寒走到了宴会的中心。

    “你的野心,到这个时候不妨告知我们了吧?”

    Rider当然没有那种能够看破真名的技能或者是看穿真相的魔眼,他只是凭借着感觉,以征服王的直觉来评价的,作为征服王,可以说他交手的王者是最多的,他这么肯定,那么一定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

    “财富,人脉,以及统治力!要说野心的话,就是这个吧,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比较笼统的计划,但最终一定会问鼎世界之巅吧。”

    黛冬寒已经藏得很深了,没有想到Rider还是发现了。

    如果没有人理烧却这件事情的话,他确实会君临魔术世界的顶之座,施行自己的文韬武略,革新世界。

    “积蓄富可敌国的财富,积累遍布四海的人脉,而后凌驾于世人之上的统治力,这还称不上王吗?Archer,Saber,对于这样的人,你们觉得,他仅是一名冠位魔术师吗?”

    Rider从他的御主韦伯那里知晓了很多关于黛冬寒的事情。

    “原来如此,我明白你的意思了,Rider,我们真正的竞争对手是Berserker的御主吧,无论有没有圣杯战争,他也会成为统治这个世界的人!”

    Archer的赤瞳变得锐利了许多。

    “我的剑也是这样告诉我,虽然这把剑并非是原初的那把选王之剑,但是能够让它回应的只有天生便拥有着王之血的人。

    他的王之血,也是人类中最古老的王之血之一,是于混沌中开辟文明的帝王之胄。

    所以我才震惊于他归还剑的方式。”

    Saber点头赞同道,她能够成为王,是因为拥有着正统的王之血,而后才能够拔出石中剑(calbur)。

    “那又如何呢,三位?有没有王之血,重要吗?而与王匹配的野心,重要吗?你们难道是等着别人承认然后才成为王的吗?所谓王者啊,是自愿走上这条道路的,或者说是自然而然地走在这条道路上,哪怕不理解这是帝王之路,也依然笔直前行。”

    黛冬寒摇头轻笑道,“讨论王的器量毫无意义,王就是王,正如我就是我这般自然。”

    “哈哈哈哈~这点我能够认同,王不需要他人承认,更无需由谁来赞同,生而为王,自当统治这个世界。”

    Archer高抬着下巴,微微点头。

    “即便拥有着王的资质,但想要成为臣民所敬仰的王,也要经历磨难,得到承认之后才有资格得到臣民的追随!”

    Saber微微摇头,这点她不敢苟同。

    “骑士王啊,你错了!不是王来恳求臣民的追随,而是王的振臂高呼之下,臣民便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能够追随于王是他们的荣幸。”

    Rider的嗓门大了许多。

    “好了,征服王,来讨论什么才是王,没有任何的意义,在我的眼中,你们三个人无人能够取代,都是当之无愧的古之君王。

    这场酒宴,如果是想让我来评价你们谁最有资格获得圣杯,那就免了吧。

    圣杯不过是一介物件,安敢与王者相提并论,哪怕它是万能的许愿机,在我看来和马桶没什么区别,都是方便人类生活之物,若是你们将圣杯视为比你们还要高贵之物,那你们在我眼里就是垃圾。”

    黛冬寒眼神凛冽地睥睨着这三位王者。

    “有趣有趣,想不到现代的世界还有你这般有趣之人啊。”

    Archer豪爽的拍着大腿笑了起来。

    被所有人奉如至宝的圣杯,被黛冬寒拿来与马桶相提并论,可见这个人狂妄之大啊,这家伙的野心大得很呢,远坂时臣要与这样的人为敌,不是小看了他,而是高看了自己。

    “你心中的沟壑强烈到吞并整个世界呢,Berserker的御主!”

    Rider笑了,他们正在引出黛冬寒内心的欲望。

    “圣杯至少不应该被鄙夷到这种程度,渴望它来救世的宏愿是不容轻蔑的。”

    Saber义正言辞地说道。

    “你开心就好,Saber,我无意与你或者谁争论什么,哪怕我与你们有不同的见解,我也衷心地赞同你们的生活方式与精神信仰,这样的世界才称得上精彩。

    我所期望的世界并非是我或是谁来凌驾亿万人之上才能够带来辉煌盛世,而是一个能够让所有人施展才能渴求理想抵达终焉的自由世界。

    我尊重每一个人,所以我不会怜悯任何人,我塑造原初之世界,但我并不会塑造每个人。

    我只是让这天地不会后悔诞生我这个人,将我之才能归还于天,而后与我的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黛冬寒豁达地说道。

    “这就是真正的【冠位】啊,不是实力,而是这份精神内涵,心灵的境界超越了大多数人,如日月般永恒。”

    Rider知道,这应该叫做贤人或者先知之类的吧?

    泯然于众却又如众星之月。

    “Rider,开始真正的王之酒宴吧,你那种货色就不要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Archer拿出了四只金杯与一壶金酒。

    “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想必英雄王的藏品定然是绝世佳酿。”

    Rider接过金杯与金酒担当起斟酒之人,首先是递给了黛冬寒,“既然是王者之宴,那你也要有一个称号了,Berserker的御主啊,我就称呼你为人之王了,因为你眼中的欲望所要开辟的是人类世界的鼎盛,你胸中的韬略图谋的是人类命运的延续,你之手腕守护的是人类的理想。”

    “如此盛赞于我,那这杯酒我就一定要喝了,虽然不到喝酒的年龄,但我的第一次就交给三位古老的君王了!

    征服王啊,你对我的评价如何我不会赞许或者质疑,但我要补充的是,你们乃是我生而为人的理由,你们乃是我开辟道路的信念,我的双眼所看到的虽然只有身前,但筑成我之血肉与魂魄的却是你们,我要赞颂你们,如果没有你们,人类的世界不会走到今天,更不会有我的诞生!”

    黛冬寒接过了酒杯,今天就不醉不归吧。

    “湮灭于过去时代的乌鲁克,所开辟的未来若是由你这样的人来承担,本王准许了!”

    Archer仿佛从黛冬寒的身后看到了所有人类英魂的夙愿。

    “我这样的人不值得被赞颂,更没有什么可以让你继承的……”

    Saber仍旧对自己的过去无法释然。

    “Saber……你、错了!”

    黛冬寒喝了一口酒之后就有点上头了,他伸手搭在Saber的肩膀上面,明亮而深邃的青黑之瞳直视着她蒙有迷雾的碧玉之瞳,“你们的王道我不便评论,但是,若是说沦落至绝境时,我会想起谁,那一定是你!”

    “哼!”

    Archer脸色明显不悦了。

    “哦?这样吗?”

    Rider有些好奇的思索道。

    “……”

    Saber有些脸红地避开了黛冬寒的视线,那视线有点灼热了。

    “未来我将蒙受最终的考验,我不是一个迷惘之人,但是会有那种尽了全力依然无法挽回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可能不会去想为了人类而战,或者为了家人而战,甚至是为了自己而战……

    那一刻,失败的阴影会填满我的身体,我之灵魂即将堕入深渊。

    若是,我能够想起你的话,也许会再拼上一把吧,Saber,贯彻信义到最后的你,是战场之上最后一朵鲜艳之花,看着在腥风血雨仍然飘摇着固执生存的你,我想用我的躯体为你遮挡厄难,想要将天空即将关闭的最后一缕阳光为你留下。

    没有人可以屹立不倒,我不需要赞颂与怜悯,也不恳求支持与援助,我可以笔直地前往人类的终焉贯彻自己的信念,但是,我也有疲惫困倦的时候,而那时,能够令我振作的一定是像你一样的人们。

    我绝对不会让你这样的人获得圣杯,我绝对不会让你改变骑士王的历史,我想要我的胸中有着你这样的人,哪怕是为了守住你的容颜,我也要阻止黄昏的降临,诸神的黄昏已经过去,但人类的黄昏绝对不会降临!

    Saber,我便是你骄傲的证明啊,你可是我心中永不凋零的鲜花,你如果枯萎了,我的热血也将不复存在了,哪怕为了我,也请你不要否认你,摘落你的历史!”

    黛冬寒一改冷漠的作风,丰富的感情可谓汹涌而溢。

    “啊哈哈哈……虽然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呢,但是也意外的不错啊。”

    Rider看着醉倒在Saber怀里的黛冬寒,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Archer……你在酒中放了什么!”

    Saber羞红的脸颊对上Archer。

    “杂修!本王绝非你想象的那种人,他只不过是酒后吐露了真言。”

    Archer冷哼着起身,这种收尾的方式,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他知道Rider是想激发黛冬寒的斗志,和他们三人一同竞争圣杯的归属,在所有的御主中,黛冬寒的实力毫无疑问是最强的,但是却对圣杯没有一点的欲望,而是把所有御主与从者都当成了棋子看待。

    这场圣杯战争的胜利,必须是黛冬寒也参与进来,胜利才会具备辉煌的色彩,他们并不需要黛冬寒来施舍圣杯。

    “Saber,麻烦你转告他,我会把他视为对手来征服,如果他想要静观其变到最后的话,那征服王的战车将首先向他发起挑战!”

    Rider宣战道。

    “唉?不是吧,我怎么不知道?不要私自拿主意啊,Rider!”

    韦伯*维尔维特的脸色苍白了下来,所有的御主都祈祷着黛冬寒不会对圣杯有兴趣,Rider居然还要主动挑战,这不是等于找死吗?

    “哼——!”

    黑贞德冷着脸走到了花园外,她实在是不忍心打扰到黛冬寒那有点可爱的睡颜,就让Saber得意这么一回吧。

    她其实明白,黛冬寒口中的“你们”自然也包括那个圣女贞德了。

    她的内心有受到触动,虽然她是反转的贞德,但基础仍然是圣女贞德。

    Saber是像圣女贞德一样的人,在信仰的虔诚上有着同等坚韧的意志,黛冬寒同时接触到这两个人,也在诅咒结界中见证了圣女贞德的神圣之道,自然会有感触的,那白手便是证明。

    “Berserker小姐,要品尝一下爱因兹贝伦的点心吗?”

    爱丽丝菲尔也悄悄地追上了黑贞德。

    在这个漆黑的花之庭园中只剩下了Saber与醉倒在她怀里的黛冬寒。晕血的羔羊的无限完全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