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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念着,“他爱我的,他说过的,他爱我的。” 顾怜看着女人呢喃的样子,突然自嘲的笑了。 自己真是可笑,保不住妈妈,保不住兜里的钱,却还想保住那块表,就好像保住那块表就能保住那个人一样。大概自不量力就是这种感觉吧。 顾怜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时候,小学放学回家看到家里的一片狼藉,李琴坐在屋里,看到顾怜走进来,抱紧顾怜的身子,在顾怜耳边说,“小怜,妈妈有病,以后妈妈要是打你,你就给妈妈说你是小怜,妈妈会记得小怜的。” 可后来在顾家门口的时候,顾怜紧紧抱住李琴,不停的说着,“妈妈我是小怜,妈妈我是顾怜。”李琴依旧没有停下殴打的动作。 顾怜站起身,拿起地上的包,踩过地板上还湿着的拖布,大步离开屋里。 小区门口招了一辆出租车,想了半天,还是报了九海酒吧。 看见顾怜走过来,李雷有些惊讶,“你不是请假了?又来上班?突然想做劳模?” 顾怜没心思和李雷调笑,“不上班,我是顾客,给我酒。” 李雷失笑,“还是啤酒?” “不,威士忌吧。” 李雷愣了一下,把酒杯摆在顾怜面前,倒上酒,“慢点喝。” 第八章 陈雨看见顾怜悠闲的坐在吧台上喝酒,扭着腰走过去,瞥了顾怜一眼,对着李雷说,“来杯莫吉托。” 陈雨拿着酒杯转身离开的时候,似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有两个大单在手上果然是过的悠闲。” 顾怜听见陈雨的话,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 从顾怜进入九海的第一天,她就察觉到陈雨对她的排斥。顾怜不明白,陈雨是店里的老人,人脉还是资源都比自己好的多,自己入职的这多半年,也从来没有一个月超过她的业绩,可陈雨对她的提防却是只增不减。 同样听到陈雨话的李雷把吧台上的空杯收走,“她这个月没有大头,都是散单。” 顾怜有点疑惑,“嗯?为什么?” 李雷并没有给她解释太多,“按照她这样日常的散单,你这个月再拿五瓶就能超过她。” 听见这话,顾怜突然想做个恶人,顾怜想着如果这个月能超过她,也要在她面前挫一挫她的锐气。 酒吧后街路灯坏掉的路口,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 陈雨跪坐在刘哲身上,和刘哲接着吻,身下一下一下的夹着他。 保持相连的状态,陈雨细细吻着刘哲的耳朵,轻声说着,“你之前说认识的那个南方富二代···呃···轻点。” 刘哲大腿用力往上一下一下的顶着,装作没有听见陈雨说的话。 陈雨是习惯了一向沉默的刘哲,但刚才看到顾怜的悠闲,此刻沉默的刘哲却像碰到了陈雨的逆鳞。 陈雨突然抽身离开,光着坐在车后座,看着刘哲,“你要么把那个富二代介绍给我,要么给我买酒。” 刘哲看着又在纠结业绩的陈雨,有点些许无奈,“宝宝,我这个月工资都给你了啊。” “可是不够啊!可是那才多少!”陈雨对着刘哲发着脾气,“从她来我就知道有一天会被她压下去,凭什么,我比她丑吗?我比她身材差?凭什么她能那么清高,我就得被人操才能勉强超过她。” “宝宝···” “你闭嘴!你知道吗!因为你说不想我再去跟别人睡,我这个月到现在都还没往常一半赚的多。” “陈雨···你冷静一下。”刘哲哄着陈雨。 “想让我只被你上,可以,去店里买十瓶酒。不然咱俩就算了。”陈雨说完话,穿上衣服,拉开车门离开了。 时庆计回涪城一周了,每天起早贪黑的工作,试图想空下来一些时间。开各种会,给自己的暂时离开做好准备。 晚餐时间,时夫人把林智叫到时家来吃饭。 林智看着桌边的时庆计,开口打破沉默,“庆计,北方工作结束的顺利吗?” “还没结束,明天就回去。”时庆计吃着饭头也不抬的说。 “啊,这,回来我才见你一面,又要走吗。”林智端着碗呆呆地说着。 晚饭吃过,照例时庆计开车把林智送回林家,只是这次路上不再像上次,两人相顾无言。 到了林家大门,林智推开车门准备下车的时候,停了一下,回头看着时庆计说,“是北方有什么绊住你了吗?”话说完,并没有等时庆计回答,就离开了。 时庆计盯着林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开车离开林家。 午后开始,淅淅沥沥的小雨开始在临城下着,让本就有些冷清的奢侈品店更是空无一人。 顾怜无所事事地坐在柜台里面,摆一下手表盒子,叠一下装饰带,整理一下业绩簿。 眼看雨越下越大,顾怜便打算提前关店,和江桃两人收拾了店内便关店了。 走出店外,看到一辆银色轿车停在大雨中,顾怜突然有些所谓的心电感应在心头炸开,呆呆地看着车窗。 下一秒,车窗落下,一张熟悉的脸的出现在眼前。 “来接你下班了,顾怜!” 阳光的,充满希望的声音,穿过瓢泼的大雨,冲进顾怜的耳膜。 后来过了很久,这一幕始终保存在顾怜的记忆里,这时候的时庆计像一枚钥匙打开了那扇在顾怜昏暗人生里封闭阳光的门。 在顾怜坐上车之后,时庆计探过身给顾怜系上安全带,突然凑近靠近顾怜的嘴巴,看到顾怜微微紧绷的反应,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并没有做什么,只是笑了一下,“哟,敢上我车啊。” “我酒钱差几瓶。”顾怜迅速答道。 这是顾怜刚才从屋檐下走到车前的时间里想到的答案,她要给自己的欣喜找个正当理由,要给自己坦然上车找个正当理由,要给自己想要和时庆计保持点什么关系找个正当理由。于是并不是真的在乎这个月的业绩会不会超过陈雨的顾怜,想到了这个她认为绝佳的理由。 “你这长相身材不应该在个破酒吧混不下去啊?”,路口红绿灯,时庆计踩下刹车,偏头看着顾怜。 察觉到时庆计的视线,顾怜把头扭向窗外,看着淅沥沥的雨幕,没有接时庆计的话。 到了酒吧,顾怜还是重复日常的工作,挨个跑按了服务铃的散台,偶尔闲下来去卡座推推酒,等调酒的时间,忙里偷闲坐在吧台喝啤酒。 顾怜一直在忙,可她也知道角落的卡座上有个男人的视线一直跟在他身后,偶尔想偷偷看看他还有没有在看,就会与他对视上,看到男人弯弯的眼睛和微翘的嘴角,激的顾怜的心一突一突的。 其实哪里有那么多工作,顾怜实在装不下去了,吧台点了两杯酒端着去了卡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