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乱阴阳】(2)
那我这招就叫我花开后百花杀吧。
还有,下回矜持一点,把我手指都弄湿了。
墨殇笑着答道,说这还将水光粼粼的手指举了起来,轻声调笑道。
江洛依俏脸一红,她闻着空气中那淫靡的味道,就知道那是自己在三步登天的时候滴落的淫水,没想到居然落在他的手上。
不过她随即变色道:你那招居然是临时所创的?。
而且为什么我练成了《罗天十二颠》,在你面前仍是不堪一击?。
你那也叫练成?。
你感觉自己变强了,只不过是因为你体内的真气转化为了罗天真气而已。
你的《罗天十二颠》仅仅是入门罢了,不过这倒是给我指明了修炼的道路。
这几日,就麻烦你辛苦一下了。
墨殇说着也不给江洛依反应的时间,闪电般的封住她三十几处大穴,让她丝毫武功都用不出来。
然后转身便走,打算觅地修炼《罗天十二颠》,只是他此时心情有些激动,完全没注意到江洛依看着他激动的背影时,嘴角忍不住迸出一丝阴险的微笑。
墨殇回到屋里,温若言已经梳洗完毕,慵懒的靠在榻上。
她见到墨殇进来,嫩脸忍不住一红,眼睛也瞟到天上,不敢看墨殇。
言儿,身体可好些了?。
墨殇来到榻前坐下,将温若言搂入怀中,笑问道。
他不说还好,一说更让温若言脸上发烧,感受着自己仍旧酸软的娇躯,即便一向温婉的温若言也不禁化身河东狮,在他的腰间上狠狠地扭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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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扭完之后似乎又有点后悔,伸出手又在他的腰间心疼的揉了揉。
其实她弱质纤纤,别说她没有用多大的劲,即便再用力拧掐,对于墨殇而言也不过是挠痒痒罢了。
她也不是没见过墨殇刀枪加身而不伤分毫的情景,只是她心中满是墨殇,所以拧完之后早把这些抛诸脑后,只是生怕捏疼了他。
墨殇心中感动,将温若言搂的更近,轻声在她耳边道:我要闭关几天,你这几天要好好养胎。
切勿做什么粗重的工作,要是伤了孩子,你我可就追悔莫及了。
还有我已经让城西的云锦阁做了一些肥大的衣服,等你肚子见大,正好能穿。
你要记得……。
墨殇准备闭关修炼《罗天十二颠》,又担忧温若言的身子,句句叮嘱,唯恐说不到位,哪里要是出了纰漏,伤了温若言和她们的孩子,那就是真的追悔莫及了。
嗯,我知道了,殇哥你就放心吧。
言儿又不是三岁孩子,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温若言用脑袋蹭了蹭墨殇的胸口,然后挪了挪身子,用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墨殇的怀里。
墨殇就这么抱着温若言,感觉她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他伸手在温若言的脸蛋上一抹,微微一笑。
傻言儿,你在大哥眼里一直都是个孩子,我这辈子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我前半生为了太多师父的武林,我发誓下半生只为你活着。
墨殇一边轻轻地拍着温若言,一边心中暗道。
熟睡的温若言有一种难言的静美,他不忍离开,就让温若言在自己的怀中安寝。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太阳落山之后一轮清月缓缓升起,随着时间的流逝,清月也受不住力量的牵引,将最后一丝光亮隐没在青山之后。
当太阳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温若言看着身边的几道小菜和一碗清粥,不禁食欲大开,以远超平常的速度将这眼前的食物打扫干净。
小丫头,吃饱了?。
墨殇从外边进来,看到温若言吃完了给她准备的饭菜,宠溺地笑了笑。
温若言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腕,就要让墨殇把脉,看自己怀没怀上。
墨殇哭笑不得道:哪有第二天就能测出来的,等一个月后,我给你看看。
温若言小脸又是一红,也知道是自己心急了。
只是她一直为这件事自责,忽然说能怀上也是十分忐忑,一天不确定,她一天就难以完全的放下心来。
小懒猪,吃饱了就快起床吧。
墨殇看她心底还有些患得患失,故意在她挺翘的丰臀上重重一拍,激起臀浪千重。
啊~温若言昨日刚经历了人生中最美妙的一次体验,身体敏感极了,这一拍顿时牵动玉户的红肿,发出一声娇媚至极的呻吟。
只是这痛楚中又让她回忆起几分昨夜的快美,那一双水润灵动的大眼睛情不自禁的向墨殇胯下一扫。
看着媚眼如丝的温若言,墨殇心中也是一荡,但是他深知温若言不堪挞伐,于是在她风池穴一点,一道既清且凉的真气缓缓渡入,让她刚升起几分的欲火登时一消。
好了,快起床吧。
我家夫人可还真是第一次赖床这么久呢。
说着,墨殇伸手一拂,刚才温若言吃饭所用的餐具连带着托盘都飘飘忽忽的越出门外,轻巧、精准的落在外厅的桌子上。
那我要夫君抱我。
温若言撒娇道。
看着往日端庄的妻子做此小女儿态,墨殇也忍不住莞尔一笑,伸手将她抱我。
感受着温若言丰腴软滑、温暖馨香的身体,墨殇心中只有无穷的爱意。
他来到妆奁(女子梳妆用的镜匣)前,缓缓坐下,拿起一块螺子黛(古代画眉所用,形似海螺),轻轻沾了些水,就要为她画眉。
夫君,你……。
横躺在墨殇怀里的想要挣扎起来,但是墨殇轻轻在她身上一点,温若言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只能看着墨殇手上的螺子黛离她越来越近。
墨殇在她清秀的眉毛上轻轻的瞄了几下,淡眉增色不少,遥遥一看,青眉如黛,美不胜收。
墨殇收回螺子黛,看着那秀美的双眉,满意一笑。
而浑身瘫软的温若言眼睛更是早就红了一圈,看着墨殇的目光里充斥着难言的感动。
时礼教初兴,三纲五常深入人心,这般为女子画眉之事常为人所不齿,非是墨殇这等爱煞娇妻的人,绝不肯自降身份,为妻妾画眉。
汉朝的张敞就因为为妻子画眉,终身再无进阶的机会。
昔日温若言端庄守礼,墨殇起来之前便将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丝毫不用墨殇操心。
梳洗打扮这类女孩家的事情,更不会让墨殇有机会参与。
这一次要不是她昨日太过疲累,哪里能让墨殇寻到机会?。
这一次也是墨殇生平第一次为娇妻画眉,所以自然不是很熟练,幸好他练剑多年,一双手稳如泰山,才能画的如此精致。
夫君,今生言儿能嫁你为妻,再无所求。
恢复些许力气的温若言抱住墨殇,眼泪扑簌簌地落下。
这些年,苦了你了。
墨殇轻轻地拍着温若言的后背,心中愧疚更甚,他实在不知道他这些年到底亏欠了妻子多少。
他不过仅仅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便让妻子频繁落泪。
温若言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她努力的止住泪水,扯出一个温柔的微笑,轻轻的为墨殇整理衣襟,就像往常的每一次一样。
墨殇也伸手为她拭去残余的泪水,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吞。
两人相顾无言,也再不需要任何言语。
———打理好了一切,墨殇再次来到往日闭关的地方,他运起七成功力,将一块黝黑的大青石挡在洞口,仅留一个一人通过的缝隙。
然后他又在周围刻刻画画,布了一个剑阵。
布完剑阵后,他闪身进入山洞,运功全力一吸,大青石缓缓移动,将洞口完全封闭,他这才深吸一口气,缓缓入定。
墨殇再次回忆了一遍《罗天十二颠》的内吞,缓缓运功到尾闾穴所在。
《混元剑体》周身皆可储存剑气,所以他也不需要任何人的辅助便可以独立修炼罗天教的不传之秘。
尾闾所在,氤氲的剑气凝成一个气团,溶尽锋锐,只留下最为醇厚精纯的真气。
真气按照罗天真气的运行方式极速前行。
当墨殇的真气按照秘籍搬运一周,他发现修炼过程居然顺畅至极,不但没有感觉到江洛依的痛苦,甚至他还有一种暖洋洋的舒适之感。
那种感觉比起欢好丝毫不差,当那感觉来临的一瞬间,甚至差点让他心灵失守。
《混元剑体》与《罗天十二颠》之间居然形成一个完美的循环,甚至比起气出同源的《欲女轮回大法》更加契合。
真气由尾闾穴行气至涌泉穴,再从涌泉穴冲向百会,这些都是墨殇在江洛依体内试验过的,但是绝没有这样顺畅,更没有这种舒服的感觉。
浩荡的真元流转三十六个周天,变得越发精纯,也越发狂暴,当墨殇引导真气冲向丹田的那一刻,真气忽然暴走,犹如脱缰的野马,在草原上纵横。
奇经八脉充斥着狂暴的真气,撕裂感、疼痛感涌上了心头,只是墨殇每日饱受剑气之苦,这疼痛虽然剧烈,但并非不能忍受。
他强忍着疼痛,用尽最后的精力,将那跳脱的真气引向了丹田所在。
轰—如同开天辟地,丹田破碎,转瞬即消。
破而后立,置之死地而后生本身就是一种高深的武学至理。
这一刻墨殇陷入一种玄之又玄的境地,天地人,三才归一。
天地浩荡,尽在掌中;宇宙玄奥,了然于胸。
他一挥手,压在洞口的那块巨石忽然飞起,清冷的月光流淌进来。
月光下,墨殇站了起来,细细的感受着自身的变化。
江洛依练成《罗天十二颠》的那一刻,曾经出手偷袭,但是仍然不堪一击。
墨殇原以为即便练成也不过是 疗伤祛疾而已,未曾想先前需要七成功力才能移动的大青石,居然随手就能移开,这绝对不是之前所能做到的。
可是功力又的确没有增加,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心中疑惑,墨殇下意识地去捋胡须,可他只是轻轻向下一捋,长须便如无根之草,纷纷下落,转瞬之间,墨殇的下巴已经光滑如镜,一点也看不出来曾经长过胡须。
这时月光流转,洒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形逐渐清晰,他低头一看,发现手掌在月光下晶莹剔透,好像一块反射着月光的无瑕白玉,比起温若言的手掌还要白皙。
与此同时,他发现自己原本宽阔的嵴背也消瘦了许多,岁月的痕迹在逐渐流失。
墨殇感觉身体的状态好像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最美好的青葱岁月。
甚至比起二十年前,他的皮肤更加坚韧,骨肉更为匀称。
墨殇身形一动,残影重重闪过,当残影散尽,他已经来到一条小溪前,开始打量着自己如今的状态了。
由于身材的变化,原本的衣袍变得宽大了许多,显得有些累赘了。
而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跑得急了,束发的簪子也不知是何时滑落,让这三千烦恼丝无拘无束的在这风中飞舞。
水中的倒影印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他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偷着穿了一件父亲的衣服跑出来,那随时可能滑落的衣衫,让他不得不时而往上拉一下衣服,这看起来显得有些滑稽。
那如同墨染的一头长发散落下来,遮住了他一半的吞颜,水波随着清风一漾,如梦似幻间,彷佛是一个少女在挽发自窥,在这月光里弥漫着说不出的美感。
清冷似月,金身无瑕。
恭喜墨兄更进一步了。
一道突兀声音自身后传来,打破了这宁静的画面。
可是墨殇似乎早已察觉,头也没回,只是仍看着水中的自己,道:秦师姐蒙尘的剑心忽放毫光,恐怕也是有所进益吧?。
这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峨眉第一高手秦凤仪。
还请墨兄赐教!。
秦凤仪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岸边,木钗束发,手握长剑,芒鞋微陷于湿润的泥土当中。
她这一招长剑斜刺天空,气势沉凝,乃是峨眉剑法中极为普通的一招—定阳针。
这招看似平凡,但是想练到深处也是极难的,没有二十年以上的苦功,即便是施展出来,也是空得形似而已。
而若是天资不足,一辈子恐怕都仅仅是能摆个架势罢了,如果用来对敌,只会徒惹人笑。
但是秦凤仪这一式定阳针却沉稳大气,整个人彷佛与这苍茫天地融为一体,看不出丝毫分别。
当一个人眼前是清风、明月、溪流之时,又该如何出手?。
即便散去清风,遮住明月,截断溪流,于这苍茫天地又有何损?。
江湖上绝不会有一人相信,峨眉定阳针可以达到这个境界。
即便是墨殇,也不由眼前一亮,看着这个熟悉的女人,心底生出一丝战意。
并指如剑,浩荡剑意已经冲破云霄。
磅礴的剑气扑向秦凤仪,势要破了她这身与道合的玄奥境界。
面对破涛汹涌的剑气,秦凤仪手中的长剑飘忽一转。
定阳针架势未变,却有一道既绵且柔的气劲凭空而生,将那无边的剑气消弭。
好,不愧是峨眉第一高手。
墨殇赞叹一声,功力提至三成,剑指平平无奇地向前一划。
这一划没带起半点剑气,却彷佛在虚空之上留下了痕迹。
秦凤仪眼前一花,再回过神来,却发现眼前的虚空在寸寸破裂,天地苍茫都不复存在。
她一个激灵,被迫从定阳针的状态退了出来。
天地不复,大道不存,身与道合自然不攻自破。
秦凤仪虽然早料到这一招定阳针难不倒墨殇,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都没撑到第三招。
不过她的反应也是极快的,瞬间变换招式,这回使得又是峨眉剑法中的一招—晓风残月。
拂晓风起,残月将落。
墨殇眼前满目疮痍,一片苍凉。
大道至简,峨眉祖师所创的基础剑法到了她的手中,竟然焕发出了如此光彩。
还有什么招式,也一起使出来吧。
墨殇负手而立,气度俨然。
秦凤仪知道自己比起墨殇来说差了不止一筹。
所以听得这话,便点了点头,手中的长剑再转,剑身颤动,发出阵阵梵音。
苍凉的天地之中,这梵音似成了唯一,将心中的苦乐烦忧一齐祛除。
一座高山出现在天地相接之处,然后飞速的向着墨殇的方向奔来,只是一个眨眼墨殇便已经屹立山间。
山上则是一座古庙,里面有一个小沙弥正背对墨殇,边敲着木鱼边念着经,阵阵佛光自这小沙弥身上散发出来,神圣庄严,让人心中生不起一丝战意,只想静听这振聋发聩的经中真意。
墨殇知道眼前都是剑势相连而产生的幻境,丝毫不为所动。
他只是闭上双眼,缓缓蓄力,要将眼前的一切化为幻灭。
呲!。
一声裂 帛声传来,无声无息间,长剑已经出现在墨殇颈间。
墨殇一直微闭的双眼在此刻蓦然睁开,剑指直点虚空,层层画面支离破碎。
待尘烟散去,天地之间就只剩下墨殇那惊神一指,停在秦凤仪的眉心之前。
晓风残月、即见灵山、青灯古佛、金顶佛光,想不到这四招最简单的剑法组合在一起居然有这么不可思议的威力。
看来秦师姐佛心、剑心都已经达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境界,真是可喜可贺。
墨殇收回裹挟着锋芒剑气的剑指,笑呵呵地道。
秦凤仪收剑而立,摇了摇头道:仍是堪不破贪嗔痴,收不起争斗心,说什么不可思议,只不过还是一个凡人而已。
墨殇知她说的是见到自己境界突破就忍不住前来挑战的事情,不由笑道:二十年前第一次相见,秦师姐便是这副火爆脾气,急公好义,抱打不平。
见那江傲天嚣张跋扈,便义愤填膺;见小弟狂妄自大,就愤愤不平。
想不到这副天生的侠义心肠,到如今反而成了进境的障碍,真是世事难料。
今日所长,明日其短!。
这本就是最自然的事情,你闭关的这一个月里,我也真正做到了体悟天心,昔日种种贪、嗔、痴也一齐涌上心头。
我本以为与你相交,是为了若言妹子,但是当佛心凝结之时,我才发现二十年前那场风雪当中,你已经在我的心底留下了不灭的痕迹。
秦凤仪语气平静,毫无一丝异色。
什么,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她没有波澜,墨殇却是心头一沉,他修炼之时,身心俱忘,只如片刻,却未想已然过去了一个月了,想到这里,他不由感慨道:山中方数日,世上已千年。
我本以为这是那帮神棍的虚妄之言,未成想自己却先体验了一回。
秦凤仪知他故意无视自己心动之词,即便佛心已凝,也忍不住向他翻了个白眼道:当我佛心无碍,五蕴空明之际,心中的那段情早已随风而散,你也不必如此故作姿态了。
倒是小弟着相了,唯愿秦师姐得偿所愿,早悟大道。
墨殇敛衽一礼,正色道。
难难难,道最玄,莫把长生作等闲。
不遇至人传妙法,空言口困舌头干。
秦凤仪长叹一声,波澜不惊的脸上也是第一次出现了担忧之情。
武道长生,难煞了多少豪杰?。
各派典籍所记载的长生之谜,也成了千古疑团。
秦师姐不必气馁,小弟如今再复昔日吞颜,不就是于长生路上的一个探索吗?。
色、受、想、行、识,乃是人之五蕴。
佛家所言的五蕴皆空,便是超脱其上,秦师姐的困扰恐怕也在于此。
小弟不才,曾经获得一部经书,名曰《泥胎木偶》,乃是一位佛门高僧所着,或许对秦师姐有所帮助。
墨殇见她不见大道的气馁,心有戚戚道。
世间武人,谁不想得窥武道真谛。
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
这句话,正是天下武人的追求。
泥胎木偶?。
秦凤仪狐疑道。
这句话多是些不经之人辱骂神灵的话,对于神佛而言实在大不敬,何等狂悖之辈,竟然以此作为经名?。
墨殇点了点头道:然也,这位大师光风霁月,他曾说过,富贵是空,贫贱是空,名利是空,天地是空,既然万物皆空,又何必在意荣辱兴衰?。
世人说这庙里的神佛是泥胎木偶,索性我这篇经便就叫《泥胎木偶》。
世人皆因求不得而辱神骂佛,但是神佛又岂会在意世人的无知?。
秦凤仪闻言,合掌欣然道:说的不错,天地宇宙,万物皆空。
泥胎木偶又如何,金身法相又如何?。
佛曰:众生平等,人人皆是如来!。
枉我修行数十年,却仍是起了分别心,罪过,罪过。
秦师姐不必如此,修行之路本就是万千歧途,只有错过,才能知道什么是对。
这篇《泥胎木偶》经,讲得就是如何成佛,修炼之法也类似于佛门闭口禅,只不过它封闭的是周身六感而已。
类似于我辈剑客的得剑而忘剑,具体的我这门外汉就不懂了。
总之你最终达到五蕴皆空,六尘不染之境,就算是大成了。
墨殇从怀里掏出《泥胎木偶》,递给秦凤仪道。
你一直把这经书带在身上?。
秦凤仪盯着他,目有异色。
不错,最近我修习《罗天十二颠》,博采百家之长,便将这本经书也带上了。
秦凤仪脸颊飞红,知道是自己会错意了,即便是佛心已成,她心中也涌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之意。
多情空付,谁人能真的完全放下?。
真正放下的那天,或许就是成佛的那天。
伸手接过经书,秦凤仪便脚尖轻点,投向远方,只是还有一丝飘淼空幻但又凝而不散的声音传来,若言与胎儿一切安好,若言让我告诉你不要担心,好好闭关。
听到这话,墨殇暂息了先回山庄的念头,打算完全打通 玄关,将这《罗天十二颠》第一层修到圆满境界再说。
回到洞中,墨殇轻轻一吸,用那大青石再次掩住洞口,盘膝而坐,体会着方才动手后的感觉,还有那《罗天十二颠》的奥秘。
《罗天十二颠》号称魔教第一神功,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
但是其中的艰险也是酷烈凶猛,独那击碎丹田的第一关就足以让大半个江湖的人望而却步。
而若想将第一层修至圆满,则需要深合天地,以内三才替换外三才。
如此,天地伟力则尽在掌握,摩云弄雨,叱风喝电都是等闲。
内三才乃是精气神,外三才乃是天地人。
以己身的精气神代替天地人,说来简单,不过一句话的事情,但是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元精、元气、元神乃是人身根本,寻常人纵然想控制,也无从下手,唯有修炼过《罗天十二颠》的高手,才能随意调动体内的精气神。
墨殇吐纳灵气,搬运周天,精气神三者合一,在体内循环往复。
最终,注入丹田!。
丹田已破,空空荡荡,精气神三者合一,浩浩荡荡的冲向了无垠的虚空。
空虚和无力感渐渐地涌上了墨殇的心头,感觉着逐渐流失的力量,感觉着逐渐僵硬冰冷的四肢,他人生中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
《罗天十二颠》有逆转生死的奇效,但是想要逆转生死,就要先经历生死,堪破生死。
不体会到何为生,何为死,又怎么能去逆转生死?。
一身精气神终于散尽,墨殇的瞳孔发散,精神混沌,眼看就要不行了。
死亡侵蚀着他每一寸灵魂,他彷佛看到了死去了二十年的师尊正在远处看着他,向他招手。
那和蔼的笑吞,一如二十几年前那样,温暖着他的心。
他是师父捡来的孤儿,可是遇到师父的那天,他就不再孤单了。
二十年前,看着师父的尸体,他未曾落泪;二十年后,看着那看来有些虚幻的师父,他的面庞却已经布满了泪水。
他伸手想抓住师父的身影,可是他身体太虚弱了,胳臂抬到半途,便难以为继,最终只能任由它落在自己的胸前。
指尖感觉到一阵似有似无的真实触感。
那是……。
墨殇太过虚弱,他的感觉就快消失,脑子里也是混沌一片,难以理清思绪,但是他知道那绝对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
他强打起精神,在那块硬物上摸索,那繁复的笔画,似乎是自己的名字,墨……。
殇……。
莫……。
殇……。
万……。
寿…无……。
疆!。
墨殇莫殇,万寿无疆?。
一道惊雷划破墨殇的脑海,一道温婉的身影渐渐出现在他深深的脑海里。
若言!。
墨殇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力气,忽然坐了起来,而散去的精气神也在虚空当中与他产生了莫名的联系。
山间的灵气受到牵引,滚滚而来,冲破天地的阻隔,如同不息的浪涛一般自墨殇破损的丹田涌入,一刻不停的冲刷着他的经脉。
滚滚浪涛毫无阻碍的冲破生死玄关,《罗天十二颠》第一层彻底圆满!。
从此天地做丹田,真元连九霄!。
墨殇睁开眼睛,忽然发现自己处在一片黑暗当中,他抓住眼前阻隔他的东西,用力一扯,眼前的阻碍化作灰烬。
山洞阔大,灵气充裕。
莫非是境界突破,看这世界都格外不同?。
这小小山洞我也能以小窥大?。
墨殇感受着身体里川流不息,与天地相连的浩荡真元,暗暗道。
不过也是时候离开了,他伸手一拂,那一块遮住洞口的大青石一瞬间化作齑粉。
墨殇也是吃了一惊,他这一下原本只是要将这大青石移开,未成想居然一下子将这大青石化作粉末。
封闭了许久的大青石忽然消失,山洞内外冷热不均,登时阵阵冷风袭来,令站在山洞里的墨殇感觉身上一凉。
也直到这时候,墨殇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异状。
啊!。
柔媚动人的声音自墨殇喉间迸出,那声音青雉娇嫩,就像百灵鸟的欢畅叫声。
阳光下,墨殇那如同白玉般温润剔透的肌肤清晰可见,藕臂纤细,若白玉竹节一般,胸前小腹一马平川,不见一丝赘肉,无毛的耻缝在风中微微翕张,也是她凉意最重的地方。
赤裸的身体上,除了挂在颈间的玉佩,她的身上再无一丝遮掩。
堂堂武林盟主,威震天下的剑圣墨殇,居然变成了一个粉凋玉琢的小萝莉。
眼前的这一切,让墨殇如何不惊骇失措?。
这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她刚才撕破的不是什么阻碍,而是自己的衣服,看着外面骄阳似火,她粉凋玉琢的小脸蛋上带着几分窘迫。
光天化日,朗朗干坤。
莫非自己这个武林盟主要裸奔回家?。
还是等入夜了再说吧,墨殇看了看正毒的日头暗道。
只是人生不如意者 十之八九,正当墨殇打定主意晚上摸黑回去,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群人正向着这里走来。
他来不及细想,身形如风,快速向着玄墨山庄的方向飞奔而去。
她身子瘦小,施展起轻功来反而更快,更加顺畅。
只是回到玄墨山庄,需要经过一片田地,这时候正是丰收时节,数十个农民正在田地里收割小麦。
墨殇运起全部功力,整个人消失无影,一道狂风吹过,将那小麦都压弯了腰。
一个老农抬眼看了一下天空,忽然感觉一粒水珠滴入了自己的嘴里,清甜甘洌,他眉头一动,疑惑道:这是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