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地狱锁链
谭念芹说的没错,但它也太小看我和冬子了。 即使缪磊在这一秒就杀了他自己,我们手上即使没有另一根捆魂索,也不可能让他轻易就能上郑美芹的身。 更何况,她也太低估了捆魂索,千年灵丝,岂是它想挣脱就能挣脱的。 冬子刚入这行,原本还不知道这些道道,听谭念芹指导缪磊的话才反应过来原因,但他并没有动,只是随手在茶几上的果盘里拿起一粒小小的砂糖橘,拿在手中把玩着,脸上挂着冷笑,远远望着缪磊。 “杀我自己?” 缪磊的脸上露出一丝挣扎,望了望我们,又望向谭念芹,有些犹豫的将手里的匕首对准自己的胸口,手微微的颤抖着。 蝼蚁尚且偷生,没有人不怕死。 看得出来,缪磊在挣扎。 “蠢货!你不是说为了我你愿意付出一切吗?你不是说要复活我吗?蠢货!胆小鬼!” 谭念芹的叫声越发尖利刺耳,即使是让缪磊为她献出生命,对他仍没有半分温柔。 我和冬子谁也没动,看好戏的表情望了望谭念芹又望了望挣扎中的缪磊。 冬子望着缪磊不错眼,脸上始终挂着一丝冷笑,眸子里有厌恶也有哀悯,不知道到底在想着什么。 “蠢货,快呀,他们动手你就来不及了!你是不是想让我死?” 谭念芹继续尖叫。 “好!”缪磊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狠戾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绝望,望着谭念芹道:“念芹,如果我死了,也请让我一直跟在你身边!” “废这些话干什么?还不快动手!”谭念芹厉声尖叫。 声音刺耳如指甲挠墙。 它的声音还没落下,缪磊眼睛猛的一闭,举起手中的匕首,狠狠朝自己的胸口扎去。 “啊!”郑美芹发出一声惊叫。 “哈哈哈哈!”谭念芹发出尖锐的怪笑声。 “噗!” “叮!” 冬子将手里把玩着的砂糖橘弹了出去,一声水泡破裂的声音和一声清脆的金属落地声一先一后响起, 砂糖橘爆裂开来,汁液溅在缪磊脸上,匕首应声落地。 谭念芹张狂的怪笑声戛然而止,睁大漆黑的眼睛瞪着缪磊两秒后,愤怒的叫骂起来:“蠢货!笨蛋!连死都不会的蠢货!” “咬自己的舌头!快,咬断自己的舌头!”谭念芹接着尖叫起来。 缪磊望着谭念芹,眼角竟然滚落一滴泪珠,接着,绝望的张大了自己的嘴。 冬子迅速从茶几上再次抓起一粒乒乓球大小的砂糖橘,准确无误的扔进缪磊大张着正要狠咬自己舌根的嘴中。 砂糖橘卡在缪磊的嘴中,一时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啊——啊——我要杀了你!你们都必须死!” 谭念芹又愣了一瞬,望向冬子,恶狠狠的尖叫道。 “你还是先去死吧!”我咬牙,将手中的龙鳞匕首甩了出去,正中谭念芹的胸口。 “啊——” 谭念芹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声音尖利到似乎直透云霄。 窗外的黑暗的天空中传来轰隆的闷雷声。 大量漆黑的煞气一团团从谭念芹的胸口处滚滚涌了出来,只一瞬间,她便被漆黑的雾气包裹得完全看不到了。 龙鳞匕首旋回到我的手中,谭念芹在漆黑的雾气中,尖叫的声音越来越小。 白辟龙鳞本是煞气极重的法器,我原本以为谭念芹会直接魂飞魄散,没想到我还是想得简单了些。 我转头去看缪磊,他脸上也并没有多少痛苦之色,只是裸露在外的手背和脸上、脖颈间开始出现一团一团的红印子,也并没有如我所料的立刻发生反噬。 举起手里的百辟龙鳞,我正要重新朝谭念芹身上甩去,窗外漆黑的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白亮的闪电,紧接着是一声炸雷,窗玻璃应声而碎,那道炸雷直接劈在那团黑雾上。 炸雷过后,黑色的雾气开始渐渐消散,从已经没有了玻璃的窗口溢了出去。 捆魂索绑着的,只剩下一道虚弱不堪的魂魄,隐隐有溃散迹象。 谭念芹漆黑的眼睛已经变成空洞的灰白色。 缪磊也同时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它蠕动着嘴唇,想要开口骂我们,却只发出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我,我要杀了你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抬手掐诀,收回捆魂索。 捆魂索是灵物,对阴煞气有克制作用,现在谭念芹身上的若是继续绑着,反而对它的魂魄是一种补养。 可不能便宜了它! 谭念芹见我松开了捆魂索,化成一道人形烟雾,冲着敞开的窗口就想要冲出去,它的脚边突然出现一个漆黑的洞口,洞口里响起“叮当”的铁链声,一条漆黑的铁链上带着尖利的铁爪,紧紧锁住了它,将它往黑洞里拉扯进去。 “啊——”谭念芹发出最后半声尖叫,被铁锁链扯进黑洞中消失不见。 漆黑的洞口缓缓闭合,眨眼间,雪白的地砖上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我轻轻吁出一口气。 这样也好,也省得我打散它伤了自己的阴德和寿数,现在这样的惩罚比直接被我打散更痛苦。 我以为自己已经很强了,但现在看来,我还有太多的事情做不到,否则也不用冒着折损寿数的风险想要去打散谭念芹的魂魄。 谭念芹已经彻底解决了,我扭头朝缪磊望去,只见他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喉咙里发出痛苦的闷哼,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人面疮,有鼻子有眼睛。 不过一小会儿,那些人面疮开始溃烂,汩汩往外冒着黑水。 炼魂咒彻底破了,最厉害的反噬开始了。 “胡灵,那个女人怎么不见了?是被刚刚那一雷劈得魂飞魄散了吗?”郑美芹出声问我。 “不是魂飞魄散,是下了地狱,永生永世受苦!”我开口说;“至于缪磊,他可能会多活一段时间,但也会比死更难受,他身上的那些人面疮会一点点蚕食他的魂魄,直到他彻底死亡,现在,他已经再也害不了人了,想离开这间屋子都难。” 这是他们应有的惩罚。 “谢谢你,胡灵!”郑美芹由衷的说。 我朝她笑了笑,看了一眼还望着缪磊发呆的冬子道;“冬子,我们走吧!” “好!”冬子回过神来,朝我点了点头。 “胡灵,等等,我想跟你讨样人情!”我正要弯腰扶起郑美芹,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不醉的胡灵祁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