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饮酒

    “我觉得这不应该是我关不关注，或者吸不吸引的问题，你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否定你自己。或许就像你说的缘分浅薄，我跟你的缘分达不到那个程度。至少在你出现的时候，是我最绝望并且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的时候，那个阶段的任何人和事，我自然不会过多关注。我不适合拿现状跟那段时间做对比。”

    “而且在我印象里，你并不缺乏追求者。你有你的闪光点，你看到的我也只是片面的我。只是彼此状态不同，机缘使然，无法相吸罢了。”

    “馨姐，你能够遇到比我更好的。”

    梁岸说完，回到了操作台前，准备洗一把茼蒿。

    余馨擦了眼泪，扔掉皱巴巴的纸团，无奈地笑了笑。

    “我承认也许有这个可能，但现在消极的我只想反驳你，安慰的话总是容易讲，实际上我会很煎熬很伤心。你可以自顾自把道理讲完，把话摊开，但我的情绪得不到丝毫缓解。”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也不用有负担。”

    梁岸洗好茼蒿，盛了半锅水放到炉子上先烧开。

    “馨姐，你其实很清醒，也确实跟你我同龄的大多数女孩子不一样，多看书是有用的，不管是不是因为我，也不要放弃这个习惯。你说得对，安慰的话是容易讲，我不可能感受你的感受，设身处地了解你的想法，这也是现实。既然是现实，就只能自己慢慢消化，这一路走来，其实我也习惯了，我坦然接收到来的一切，也预想到现实会在什么时候剥离这一切。包括现在，如果我分手了，我也要面对这个现实。”

    余馨听着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娓娓道来，心里愈加酸涩。

    “我很高兴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你以前都不爱说话的。事实也证明我确实没看错人，我是真的喜欢这样的你。你说我片面也好，甚至幼稚也好，喜欢本来就是没有道理的。”

    梁岸听到最后这句，爽朗地笑了笑。眼前这个女孩，何尝没有一颗赤子之心，如果时机是对的话，他们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些心里话他不会说出口，他已经很温柔地对此一刀切断了。

    他端着晚饭回到房间的时候，俞舒潆开了门来迎接他，关上门后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餐盘一放稳，她就吧唧亲了他一口。

    “好香啊，你怎么这么会做饭？你说，你是不是想着先绑住我的胃，让我离不开你？”

    梁岸喜欢她的闹腾劲儿，搂住她的腰埋入她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反问道：“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俞舒潆被他问得一愣，她好像也只是随口开个玩笑而已？

    她与他拉开距离，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怎么了吗？”

    梁岸摇头，轻轻地亲了下她的嘴角。

    “你先吃，我换套衣服。”

    俞舒潆没感觉异常，坐下来准备动筷了，又想起来。

    “岸哥哥，我刚才听到一首歌，听起来感觉好舒服，还蛮符合我现在的状态，你要不要听听？”

    她问是问着，却已经打开投影仪准备搜索出来外放给他听。

    梁岸应了声好，换了一身衣服后去拿水壶打算烧水泡茶。

    给水壶装满水走出洗手间，便听到悠扬的音乐声。

    晚风啊  撩拨着情人心上的弦

    弹一曲  把你带到我的身边

    白露啊  浸润着情人温柔的脸

    叩开我  藏心中的情话万千

    金风玉露啊一相逢

    便是你我两心相悦

    悄悄诉说娟娟思念

    白露依偎在晚风间

    金风玉露啊一相逢

    便是你我红尘相偕

    轻轻挽手慢慢向前

    晚风唱晚随白露眠

    乐声听起来摇摆而恣意，仿佛要让听众都徜徉在粉色的花海间。

    俞舒潆边吃边听，小模样好不自在。

    她说的没错，这首歌确实是她当下的状态，他给了她宠溺，给了她照顾，给了她一定程度上的依靠。他也收获到了拥有她之后的愉悦和满足。

    但余馨满脸泪水伤心难忍的样子此时仍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来点酒吗？”

    俞舒潆思考了两秒，俏皮地回答：“此情此景，有人作伴，对酒当歌，岂不妙哉？”说完还眨眼对他wink了一下。

    梁岸被她逗笑，刮了下她的鼻头。

    此时饮酒，属实妙哉。

    饮一杯敬天地万物，渺渺世间。

    再一杯敬世俗红尘，海海人生。

    第三杯敬难得的缘分，但求顺应，不问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