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雨过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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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才会意识自己是真正爱上了一个人? 可能是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也可能是在永远见不到她之后。 姜女两种都不算,因为无论哪个意义上的第一眼两人之间都算不上愉快。而且,她只是回江州探个亲而已。 萧元度最初还希望她永远别回来,清醒时倒还能硬下心肠,把她当做一个不相干的人。梦深处,理智无法作主的时候,又总是沉浸在她一去不回的恐慌之中,日甚一日。 反复的折磨来折磨去,非但无法把那个人的身影抹去,反而愈发深刻。 干脆就有些自暴自弃。 如此这般反倒促使他想明白了,他之所以对着樊琼枝再找不到前世的感觉,或许根本就不是因为年龄也不是因为阅历,什么都不是,就是因为姜女这个变数! 一切的借口不过是自欺欺人,可心中日渐堆积的苦闷让他连自欺也做不到。 潘岳曾问过他最离不开的是谁?答案其实早便有了。 他离不开姜女,他放不下姜女,他不能没有姜女。 他希望共度余生的那个,是姜女。 即便她是姜六。 可,她是姜六又如何?她没有心又如何? 她罪行累累、恶名昭彰,罄竹难书,又如何? 蛊惑人心也好,心狠手辣也好,他就是忘不了她! 何况,那些毕竟都是前世的事了。这一世什么都还未发生。 姜六现如今是他的妻子,不会沦落欢楼,不会成为什么国主的宠妃,更不是口蜜腹剑、蛇蝎心肠的妖妃。 他也不会让她再有伤害琼枝的机会。他会把樊琼枝送走,而后约束好姜六…… 这样,总可以了罢? 挥刀断琴,等同于彻底斩断了前世的执念,那份不知所起的情愫至此而终。 放过樊家姐弟,因为他变心违誓,于心有愧…… 反正,他本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守约践诺,也不像是他会做的事。 “公子,你可算认清自己的心了!” 送走了樊家姐弟,最高兴的莫过于休屠。 “咱们去接少夫人罢!” 琼芝别苑已空,五公子和少夫人之间再无阻碍,五公子到时再跟少夫人好好陪个罪,很快就能雨过天晴了。 “不急,”萧元度道。 他的确认清了自己的心,也认准了姜女。 同时他也认清了一件事——即便他肯抛开前世那些,他与姜女之间还有一个结待解。 “办完这一桩,咱们就去江州。” - 萧元度率了一队人马,日夜兼程,将行程缩短了大半,抵达沅阳之时也已是十一月底。 一路上都在琢磨该怎么跟姜女解释前阵子的事。对她的疏远、对樊琼枝的优待…… 该如何告诉她,自己之所以一时难以接受她姜六的身份,并非是因为她对付许晏的手段而对她有成见。 他对樊琼枝更不是甚么金屋藏娇…… 太守府的人接了名刺,不久,管事出来,恭敬将他迎至正厅,命人上了茶。 “不知五公子今日来,家主还在郡衙,已谴人去传话,烦劳五公子稍坐片刻。” 萧元度其实一点也坐不住,恨不得抬脚就去见姜女。却也知道这是岳家,他已失礼于前,不好再乱来,唯有耐着性子静等。 谁知这一等小半日就这么过去了,茶也喝了几盏,除了廊下垂手侍立的从人,鬼影子也未见一个。 萧元度哪还能不清楚自己这是被晾着了。 休屠见公子浓眉紧锁,脸色有些不好,怕他又像在萧府那般拂袖而去,毕竟他平日里连主公都不愿多等。 可这毕竟不是萧府,他要见的也不是主公。 小声道:“公子,脾气收收——” 萧元度横了他一眼,这还用他提醒? 被人有意冷落的确窝火,但谁让他理亏。岳母病重,夫人回母家探亲,于情于理他都该陪同。 但他当时心情一团糟,心思也还没理好,尚且不知怎么面对姜女,何况是她的阿母。 惹得岳母不悦也是必然。 萧元度倒是不太在意这个,他只担心姜女,姜女会不会不愿跟他回去? 搁在膝头的手无意识攥了攥,手心冒汗,竟是有些紧张起来。 恰逢侍女又奉上新茶,萧元度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微一停顿,才把茶水咽下去。 接着若无其事喝了半盏。 裴臻踩着侍从的背趴在窗上看了他多时,见状小眉头疑惑地曲了曲。 实在忍不住好奇,从侍从背上下来,沿着长廊走了几步,绕进正厅,到了萧元度面前。 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后,歪着脑袋问:“你就是我姊夫?” 萧元度听他叫姊夫,又瞧他眉眼与姜女有几分相似,扬了扬眉毛:“不错。” “那你怎么不与我阿姊一道来?” 跟个小童他自然用不着多做解释:“我有事要忙。” 裴臻眼珠子咕噜噜转着,又问:“方才那茶好喝么?” 嘴角微微勾起,萧元度故意道:“甚好。” 裴臻愈发疑惑了,小眼神总往茶盏上飘。 察觉到萧元度在看自己,他板了板脸,收回视线,小大人似的问他:“你从棘原来?你做甚么的?” 萧元度不愿意说自己目前只是个管案牍的小吏,便称自己是领兵打仗的。 裴臻眼睛一亮,“那你一定也会打架?” 萧元度丝毫不以为耻地点头,“至今没逢着敌手。” 裴臻把替阿姊出气的事暂时抛在了脑后,围着他问东问西起来。 廊下,一个侍女悄悄离开,径直去了耦园。 “如何?”蔡媪问。 侍女正是温夫人身边伺候的,闻言笑道:“姑婿器宇轩昂、一表人才,虽不似咱们南地郎君潇洒飘逸,却也英武有神。”. 蔡媪点了点头,“总算没有太屈了六娘子。” 柏夫人就道:“别把人干晾着了,请进来罢。” 蔡媪不赞成地看着她:“这才到哪,夫人就心疼了。” 柏夫人叹道:“我是心疼阿娪。他虽与阿娪置气,总算还知道低头,可见也不是个无可救药的。只要他对阿娪好,我还有甚么所求?” 蔡媪无法,只得让人去请萧元度。枝上槑的姜女贵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