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打就打了
见顾老先生还在犹豫,秦德威又补充说:“在下今日是以商家身份来的,和气生财,不作诗词!” 顾璘感觉还是不对,这小学生居然主动提出不作诗!这更是异乎寻常,不作诗的小学生那还是小学生吗! 秦德威看顾老先生只在这站着不动,终究还是秉性难移的讽刺了一句说:“老先生进又不进,退又不退,却是何故?” 这句话的感觉总算对了,顾璘终于恢复了常态,冷哼一声道:“老夫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与你小学生何干?” 说完就振振衣袖,大踏步走过仪门,顺便从王怜卿手里拿了张所谓的股票。 江存义没着急跟着顾老先生进去,移步到秦德威面前,冷笑着说:“听说你一直在寻找在下的过错,如今在下就站在你面前,不知你有何见教啊?” 江存义已经在家怂了一个多月,直到最近这几天才敢出门,以他的公子脾气,就非要在“已经失势”的秦德威面前晃一晃。 大概他就是想从秦德威这里看到“你想要整我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同时他也是奉了父亲命令,特意来当面试探,观察秦德威到底如何反应,毕竟今天这么本地士子在场,秦德威即便还有手段也肯定有所顾忌。 虽然江二公子很有表现欲,但秦德威却对江二公子毫无兴趣,很冷淡的说:“抱歉,在下眼中只有你父亲,并不在乎你到底什么情况。” 比起憎恨,更让人讨厌的是无视!江存义指着秦德威说:“原以为你攀上了大司马的高枝,侥幸能苟延残喘。 却没想到你居然蠢得与大司马翻了脸,我看在这南京城里,还有谁能护得住你!” 秦德威很怜悯的看了看江二公子,轻轻叹口气说:“这不劳驾阁下操心了,请阁下今天吃好喝好,然后与你的朋友们作个别吧,以后只怕就见不到了。” 江存义皱眉道:“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秦德威又重复了一遍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让你珍惜今日时光,吃喝完了,就与认识的朋友们作个别,从今往后很难再见了。” 简直不用试探了,秦德威就差在脸上明写着有古怪了!就是不知道古怪在那里! 江存义又不是没吃过亏,心中惊疑不定,突然有了计较。 他离开秦德威身边,穿过仪门时,朝着王怜卿伸出手去。而王怜卿下意识以为是索要股票的,抽了一张递过去。 江存义没接过股票,反而一把抓住了王怜卿的手腕,用力将王怜卿扯了过来。而王怜卿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拉到了江存义身边。 “王美人许久不见,今日可要多亲近亲近,陪我入席吃酒吧!”江存义这样的跋扈公子做这种纨绔事轻车熟路,嘴里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看向秦德威。 王怜卿使劲也挣脱不开,又不能动手,只能勉强维持着一丝丝笑脸说:“江二爷不要闹了,今日宴席并不设佐酒,还是别让他人看笑话了。” 江存义又说:“怎么?王美人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了?如果觉得这里不合适,咱们就走,去你家里如何?” 王怜卿只能继续陪着小心:“江二爷又说笑了,今天都是给举子送考来的,哪能说走就走?” 江存义毫无顾忌的说:“又不是你我考试!走便走了!”说完就扯着王怜卿就往外走, 王怜卿出门一般也是带两个护卫,此时就站了出来,挡住了江存义。 江二公子轻蔑的说:“两个王八也敢拦路?咱就没有人吗?” 他身边几个豪奴本来都在大门那里歇着,见这边闹起来了,也就围了过来接应自家二少爷。 再加上凑过来看热闹的士子,瞬间就将仪门这里堵得水泄不通,没想到宴席未开,先有一场戏看。 人人都知道,王怜卿是那小学生秦德威的相好。还有传言说,江东小霸王这个戏称里,王其实指的是王怜卿,由此可见两人关系匪浅。 那江二公子摆出强抢王美人的架势,明显就是冲着小学生秦德威去的。 秦德威身边也带着四大差役保驾护航,当即分开人群,也挡在了江二公子前方,皱着眉头说:“做人还是要有点底线的,真没想到你江存义居然能如此下作。”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怎么就下作了?”江存义说着说着,突然就对挡路的人大喝一声:“我乃府尹公子,尔等谁敢拦我!” 然后他硬拉着王怜卿就要继续往外走,王怜卿许久没遇到过这样蛮横的人了,又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抓着手腕拉扯,脸面也十分难堪。 泥人还有三分火性,此时干脆就开口明确拒绝了:“奴家只能说恕难从命,江二爷还是另外找人吧!” 啪!江二公子突然松了手,然后甩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打到王怜卿的脸上。打完又骂了句:“给脸不不要脸的贱人!” 全场都惊了,真没想到江存义竟然如此跋扈,这江二公子到底是憋了多大的火气,才能如此不顾体面的发泄? 本来还有人想作个中间人说和的,但此时也缩了回去。现在明显就是二虎相争,可别劝着劝着把自己劝没了。 秦德威也发了火大喝道:“江存义!我看你也真是活够了!” 见秦德威动了怒,江存义反而笑嘻嘻:“怎么?心疼了?当初你打我的时候,比这可痛快。” 秦德威讥讽道:“你若想报复,不妨冲着我来,打一个女子又算什么本事?” 江存义很嬉皮笑脸的说:“没那个本事打你,只好打打你的女人了。而且一个烟花女子,打就打了,又能怎样?” 在别的时间,别的场合,如果当着百来个读书人的面,江存义未必敢如此放肆。 这年头江南地区读书人一旦成群结伙了,就天不怕地不怕,闹起来连巡抚行辕都敢冲击。 但乡试马上就要开始了,这里都是要参加乡试的举子,而自家父亲又是乡试提调官,乡试举子谁敢轻易得罪自己?随轻风去的大明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