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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拒绝面上便不好看了。

    最后期期艾艾两个女人便商量婚期，到时候请那些人，桌上排什么菜，流程怎么来。越说越兴奋，周桂花完全忘了她刚开始不想肖缘嫁得太早，准

    备拖一拖的。

    何兆接收到要马上办宴席接肖缘去他家的消息，一连懵了几天，总以为在做梦，每天朝李绣问一遍。他娘不耐烦，赶苍蝇一样轰他出门，肖缘就淡

    定多了，早有准备。

    何兆带她去城里置办必用品，他像个马上要出嫁的新嫁娘，看她一眼就甜蜜地弯起眼睛，一路上勾着手指，走哪都不放开，买东西挑挑拣拣，总能

    找出一堆毛病。肖缘更像个胸有成竹的汉子，已经把小姑娘勾搭到手，从从容容该干嘛干嘛，挑东西也就‘差不多得了’的态度。

    “我感觉这个还好啊，花纹挺好看，磁钢的，耐摔。”

    “涤纶的挺舒服，大家都穿这个，好洗。”

    “英子结婚就买的这个，价格差不多……”

    何兆一路嫌弃，“这啥啊，这腿儿歪的，放得稳吗？你咋用。”

    “这镜子也太模糊了，不如舀一盆水照。”

    “这个油漆都没刷圆，不如我自己做一个。”

    “太便宜了，指定不好。”

    人家带新媳妇出来买东西，生怕女方狮子大开口，出血太多，何兆才不管，尽挑好得来。肖缘感觉有人指指点点了，悄悄拉他，“太多了，我又用

    不上，你别钱票都花光了。”

    何兆理直气壮，神气地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我到了部队里又用不上什么钱，本来攒着结婚的，要简单操办就都给你买成东西呗。我乐意。”

    042

    婚事办的并不热闹，也不怎么惹眼，即使她并不热衷那些众人看来很长脸的装饰，可是别人结婚有的，何兆也都给置办齐全。

    李绣本来觉得亏了肖缘，再说他家也不差那一点，结婚之前就打听好了缝纫机等着货来。周桂花看何家老的小的都挺上心，很重视这门亲事，喜笑颜开，高高兴兴将一桩迫切的喜事办好。

    原本打量着肖兰铁定比肖缘先结婚，周桂花从很久以前就打好的褥子被套只能先挪出来给肖缘用，就这样，一看何家给准备的东西，还是不怎么配得上。

    她这几天兴冲冲的，忙得热火朝天，肖一德提醒她，“嫁完闺女你不过啦？差不多就得了，再比也赶不上人给的。”

    周桂花脸色一黑，瞪了肖一德一眼，“谁要跟谁比来着，人家诚心诚意的，你这么敷衍合适吗？有些人不是乱嚼舌根我家闺女不检点，哼，我就要风风光光嫁闺女，看她还说啥。”

    这话意有所指，肖一德眉心皱成个川字，知道再说下去怕是要惹火烧身，不再搭理她。肖奶奶听说何家准备给买辆自行车送过来，猜着老二家拿不出相衬的陪嫁，自己掏钱给买了水壶、脸盆，到时候也好看点。

    挑了个好日子，何兆带肖缘上城里领了结婚证，回来的时候还去拍了照片。家里也准备的差不多，头一天先在肖家办酒，都是些极亲近的亲朋。新出炉的小媳妇，大家都拉着她说话，第一次这样受关注，肖缘挺不好意思。

    张英来的及时，把她带到一边说悄悄话。肖缘今儿穿了一件红衣裳，她皮肤白，头发和眼睛乌黑，鲜艳的对比。院子里人头攒动，一眼望去她最明显。

    原先不怎么注意她的大人此时才惊觉，肖家老二生得真是好看，跟那油画上的人物一样。这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他们之前怎么就没注意到这女娃娃。

    想起来肖兰，到处不见人影，挺积极活泼个人，有什么大场合讲话露脸的机会，她就很乐意去，今天却不见人影。张英也奇怪这个，“你姐呢，不会没回来吧？”

    “回来了，兴许在后头忙吧，刚才还看见她了。”

    她姐这次回来好像不怎么高兴，肖缘有点私心，也不知道如何去问。中午开了宴席，肖兰倒是很高兴的样子，竟然还拉着人喝酒，同族的婶婶嫂嫂逗肖缘吃酒，肖兰就笑眯眯全去挡了。

    一轮子下来自己喝得脸上绯红，周桂花嫌她胡闹，赶着她回房去睡。肖缘给肖兰倒了一杯水，让她起来喝，肖兰发酒疯，打开肖缘的手，“我为什么就没你这么好的运气，凭什么啊凭什么？”

    肖缘脑子嗡了一下，揉揉耳朵，蹲在床跟前，“你真喜欢何兆啊，你以前还嫌弃他游手好闲呢。”

    肖缘没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若跟肖兰闹翻，搞得爹妈都知道显然不可能，又不能跟何兆生气。只能静观其变，决定看看再做打算。

    第二天天还没亮，屋外头麻糊糊的时候，就有人来敲门了。今天是正式迎亲的日子，里里外外热闹起来，肖缘坐在屋里听着，总觉得不真实。摸摸自己的心口，扑通扑通，跳的很欢快。

    她还在发怔，张英兴冲冲走进来，一屁股坐她身边，“真挺不错的，自行车和缝纫机都抬过来了，婶子招呼着放里头屋里去呢。我跟你说，你嫁过去可好好把着何兆，我看他虽然混不吝也不像会打女人的样子，再去当几年兵，也能学得有担当起来。”

    张英之前跟肖缘玩的好，自然知道肖缘有多怕何兆，同仇敌忾，她也对何兆没什么好感。可是到底不怎么深入了解，就怕肖缘一直轴着，两人过不好。

    现在大部分人都知道，肖缘之所以会跟何兆定亲，也是因为夏寡妇乱传闲话。两人虽然郎才女貌，就没几个人觉得他们之间有感情，她一脸担忧，“缘子，嫁人了不比家里自由，凡事都要看着点。你还好没有小姑，可是婆婆得供着，可别真大大咧咧，一去就当家做主的……”

    她嫁人的时间也不长，可也真的有所感悟，婆家到底跟娘家不一样，刚开始肯定需要磨合，没摸透所有人的性子，别出头。这些话周桂花都不会跟她说，她是那种实时教学，遇到事了才会教人怎么做，只有张英这样的同龄人，会察觉到肖缘的紧张。

    张英看了肖缘几眼，笑得怪模怪样起来，小声跟她说，“婶子教你没有?”

    “什么？”肖缘沉浸在对未来生活的恐惧中，没有张英思维跳得快。

    “就是洞房啊，就是嗯那个，何兆到时候碰你，你可别拧着跟他闹啊，新婚夫妻都有这一遭的。”张英扭捏极了，凑到肖缘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肖缘脸蛋爆红，她能说张英说得那种事，何兆早逮着她做过几回了吗？受人所托，张英有种完成任务的感觉，看肖缘羞了，她倒不羞了，还跟肖缘说起感受来。

    天色亮了，何兆被人推着进屋的时候，肖缘脸还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