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言情小说 - 枕上权宦在线阅读 - 第五十七章 戈兰大败而归

第五十七章 戈兰大败而归

    嬖女伺候着洗漱打扮完毕之后,她临镜自照,倏然想起当时吐血不止的场景,便转身问道:“本宫到底中了什么毒?他是将毒解了把本宫送来戈壁还是直接扔来这里?”

    “什么毒有什么要紧?总之公主如今是在本王这里了。”循声望去,却见仕女挑起帐帘,走进一位留着小胡子,通身华贵,瞧着还算儒雅的中年男子,秦章仪知道这便是戈兰王了。m.

    她当即从镜前回眸甜媚一笑,从善如流叫了一声“姑丈。”

    戈兰王奇怪地睨她一眼,这才继续道:“兰章公主,你与那位谢千户的风流韵事,即便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戈兰,我们也有所耳闻,你二人分崩离析得倒是真让本王意外。”

    秦章仪冷哼一声:“他曾经说过,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神女江,您知道那是秦国的母亲河,他愿意为了他的国家做出一切,包括献祭本公主,况且那是个不择手段,阴狠无耻的宦官,到今日这般局面,倒也没有什么好令人愕疑的罢。”

    他摇摇头,眸光迷蒙的盯着她,问了一句:“您可知当年骁勇无敌的谢帅,出征攻打岭南战役大获全胜举国欢腾之时,在秦戈交界之地留下的美名是什么吗?兰章公主。”他说的轻绕,偏生咬在“兰章”二字上,多了些不明意味。

    秦章仪别开脸,淡淡吐出几个字:“不知道,不想知道。”

    戈兰王背着手盯着脚尖儿轻笑一声,自顾自道:“那是因为当年雷厉风行的谢帅走哪杀哪,所过之处,一概烧个干净,什么都不留。唯独一户人家门前栽种几颗幽兰,他下令不许任何人碰触伤害,自己反而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细嗅兰花。这一幕美极,被当时的笔贴式和军师爷记录下来,在此地广为流传。”

    秦章仪以一指轻轻撑着额头斜倚在软榻上,面上是百无聊赖,瞧着是丝毫不感兴趣。

    戈兰王又道:“秦朝边境的百姓们,人人称颂谢帅是他们的保护神明,如今家家户户门前贴的门神便是谢帅嗅花那一幕,公主若是不信,待本王攻进秦,您大可以亲自瞧瞧。”

    “所以呢?”秦章仪冷冷睨着他:“戈兰王认为他喜爱兰花皆是因为本宫的封号是兰章,所以担心我俩余情未了,藕断丝连,暗中勾结想要陷害你们国家?”

    她忽得重重叹口气,语气里是浓浓的失望:“堂堂戈兰王就这般偏听偏信?我与他在岭南战役前所见无几面,他倒是与兰家的兰颂将军相处时间极长,当年兰颂还是他麾下百夫长,若这般说起来,他心悦的,应该是兰颂还差不多。”

    戈兰王莞尔轻笑,就问只问一句:“可见到王妃了?”

    秦章仪微微颔首,媚然笑道:“见到了,姑丈。”

    “很好。”他不愧和戈兰王妃是夫妻,也用手背轻轻抚了抚她的脸庞,眸光葳蕤,言语间是浓浓暧昧和旖旎:“以后不必再叫姑丈,你将会是我的侧妃,叫一声王君即可。”

    秦章仪从善如流开口道:“王君。”

    待他走出帐子,秦章仪垂下眼角,低低道:“他所爱的,只一神女江而已。”

    ——

    夜间扶着东隅的手出了营帐才发觉,这里方圆三百里内都是荒原,入眼处几乎寸草不生,狂风卷席粗沙呼啸着冲人而来。红沙漫天,便连天色和吹来的风,都是干枯而嶙峋的,入眼处只有绝望,寸草不生的绝望。

    她遥遥望着东方,那是秦国的方向,可如今只能看见一片接着一片的荒原。

    她遥望远方,声音轻的几乎立刻被风吹散:“那天他将本宫送到何处?”

    东隅一指百尺开外的地方:“那天并未有仪仗队前来,你们的谢大人将公主骑马抱来,亲手递到王君怀里,就是那里了公主。”

    秦章仪眼望东南,眸色黯淡,不过轻轻点点头:“很好。”

    回营路上,却见主帐篷前灯光大亮,照出森森人影,账外重兵把守,帐帘一开,见戈兰王正和一众军师谋士围在桌前坐定,正中央是沙盘和地图,瞧这样子是在商议下一步攻打秦国的攻略,这地方绝对是允许秦章仪这个秦国人进入的,便是多看一眼都会惹来杀身之祸,本欲快步走过,可戈兰王甫一瞧见她,与下属们互换几道眼神,便直直走出来,一把搂住她的肩将她拥进账内,问道:“不妨告诉公主,本王的下一步便是攻打秦的内扎萨克,从边境唐努的漠南河峡道进攻,公主殿下如何看待?”此话一说出口,一屋子大汉捶胸顿足哈哈大笑,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

    秦章仪知道这帮男人存心把自己当玩意儿逗弄,冷冷扫视一圈,双指并拢直指地图,媚娆开口:“王君,妇道人家怎知沙场狼烟,妾私以为秦国军队必定在峡道两侧埋伏攻敌,此处地势高峻,易守难攻,你们切勿轻举妄动,最好从察哈尔山上行军,在背后迂回包抄,将之一网打尽,方为上策。”

    “而且,以兰章对帝军的了解,首次出战必定是谢必安打头阵,你们最好多带五千精兵,保不齐今天晚上他的人头便落地了。”

    戈兰王瞧了秦章仪半晌,重又一把搂住她,对手下将军笑着吩咐道:“听见兰章公主所言了吗?她说什么,你们便!反其道而行!”说罢账内又是哈哈大笑。

    秦章仪脸一黑,挣脱开他转身就走:“爱信不信!”

    凌晨申时三刻,戈兰大军败北而归,那主帅忍着胸口汩汩流血的伤口,撑着对面如土色的戈兰王道:“秦国公主说的不错,确实有埋伏,确实是他们的谢千户带军,我们的人被两面伏击受损严重,除了末将,也就一小队人拼死冲出重围回来了。”

    秦章仪彼时披衣而出,闻言哼笑一声,双手交叉叠于胸前,恨铁不成钢道:“你们若按本宫所做,谢必安的脑袋现在都能摘下来打酒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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