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人以心待我
半个时辰之后,双方的箭矢消耗殆尽。远程攻击随之变成了肉搏。 “兄弟们,随我杀啊。” 躲在远处的文稷,眼看着时机已经成熟。当即大吼一声,跳出了藏身的沟渠,直奔吕布军的后腰杀去。 本就被前方伏击,弄的有些心慌意乱的吕布军。面对再次出现的敌人,顿时乱了方寸。纷纷向着前方的木桥,急奔而去。 文稷并未追赶,而是转身继续向后杀去。因为身后被砍下来的这一段,全是吕布军的辎重。 而戏志才率领的追兵,也在这时堪堪赶到。合兵将辎重悉数拿下之后,文稷再次率军杀向了木桥的方向。 本来溃兵的涌来,就让宋宪觉得不妙。当看见身后尾随而至的追兵,宋宪便知道完了。 后军已经无法形成抵抗,自己将面临前后的夹击。无奈之下只得下令跳水而逃。 士兵们得到命令,哪里还有半点犹豫。有的直接跳进了河水之中,有的则是脱掉铠甲,才敢跳下。 两个时辰之后,宋宪陆续收拢了一万余人。只可惜全都是赤手空拳,有的甚至是赤身果体。 此战杀敌三千余,俘虏了接近四千。戏志才担心吕布派兵接应,并没有继续追赶。打扫了战场之后,押着俘获赶回了汉宁。 回到郴县的宋宪,并没有受到太多的责怪。就连陈宫也是自责自己的大意。若是派兵在耒水桥接应,也许就不会如此了。 吕布心急如焚,根本没有时间去训斥宋宪。集结了队伍,押着钱粮辎重,直奔南平而去。 吕布的果决撤退,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等到三支队伍在郴县汇合时,吕布早就到达了南平。 “汉升啊。这一番还是多亏了你来相助啊。”坐在郴县的太守府内,刘磐忍不住哈哈大笑。此番轻易收回桂阳,的确是让他有些情难自禁。 “大人哪里话。末将昔日曾受大人之恩,从来未敢忘记。” 看着多年不见的刘磐,黄忠顿感一时恍惚。而与刘磐以前的点点滴滴,也在脑中一一闪现。 “汉升言重了。”刘磐说完看向糜芳:“这位将军是…?” “黄将军麾下副将糜芳,拜见刘大人。” 黄忠正要介绍,糜芳倒是自己站起身来,向刘磐施礼。 “哦?”刘磐饶有兴趣的看着糜芳,显然没有料到。据闻这支三万多人的队伍,攻城拔寨的速度倒是极快。 “糜将军果然勇猛,攻城的速度可比汉升快多了。” “大人谬赞了。末将只是运气好些,城内几乎无兵。” 糜芳自然不能实话实说。两千人的飞狼军,才是自己攻城拔寨的底气。 “汉升啊。”刘磐眼看问不出什么,便转头看向了黄忠。 “自上次一别已有七年,小叙如今怎么样了?” “谢大人惦念。叙儿经过华神医的诊治,如今已经恢复如初。” “那就好啊。”最初的喜悦已经消退。刘磐的脸上,泛起了一种别样的表情。 “大人呢?大人如今还好吗?” “好,好的很呐!叔父不忍某太过操劳,一直在攸县将养。此番若不是需要汉升相助,恐怕咱们也是见不到了。” 刘磐的一番话,让黄忠和糜芳忍不住对视一眼。却又找不出什么言语,来接这个话茬。 “某说多了。今日咱们攻取了桂阳全郡,必须庆贺。晚上便在这太守府中,与诸位共饮。” 作为刘表从子(侄子),刘磐却没有得到重用。最近几年更是闲赋在家。 这场针对吕布的讨伐战,刘表也是临时定为刘磐的。这也是蒯越数次劝谏的结果。毕竟书信也是刘磐所写,黄忠应邀也是感念刘磐旧情。若换了别人,恐怕不会这般融洽的。 “将军。糜芳此人可是糜竺之弟啊,为何偏以黄忠副将自称?” 待众人散去,蒯越忍不住开口问道。 “异度。这次收复桂阳,咱们算不算毫发无损?”刘磐不答反问。 “自然算得。死伤不足一千而取全郡,如何算不得。”蒯越随口答道。 “这糜芳与汉升,是否不遗余力的相助咱们?”刘磐又问。 “糜芳连下三城,黄汉升更是拿下两城,还重创了吕布军。这其间的伤亡付出,甚至是要大于咱们。如此倾力相助,也只有将军才可清的动黄汉升了。” 蒯越说的也是心里话。若没有黄忠相助,打下桂阳基本是没有希望的。若非其倾全力,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拿下。 “这就足够了,异度。人以心相待,我以心还之。咱们又何必去想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呢?” 刘磐和蒯越也算老相识。只是所处的环境,让他们的交往渐渐的少了许多。但骨子里的那份感情,还是彼此存在的。 “将军说的也对,是越有些多心了。” “多心倒不至于。只是妄自揣测、徒费心神罢了。今晚的酒宴一定要安排好,某只想一醉。” 刘磐说完起身走了,留下蒯越矗在那里。 当晚的酒宴,自然是宾主尽欢。黄忠也是感性之人,拉着刘磐一杯接着一杯。刘磐更是将此宴,当作与黄忠最后的欢聚。二人推杯换盏,喝的是不亦乐乎。 次日清晨。黄忠和糜芳的两支队伍,在得到了补充之后,各自离开了郴县。刘磐更是将黄忠送出三十里外,方才折身回返。 “异度。此间事宜,便由你全权处置。某,便先行回返了。” 到了太守府大堂,刘磐将印信交给了蒯越,随后说道。 “将军要去哪里?”蒯越感到十分惊讶。即便是回去,那也要大军一并带回的吧。 “某想好了。与其困在那攸县虚度时日,倒不如出去走走。至于去哪里,且行且看吧。”刘磐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主公若是问起,越又该如何应对?”蒯越回道。 “异度,你我也算兄弟。只要这八万大军回去,你觉得叔父还会问起某吗?”刘磐笑了笑,有股自嘲的味道。 “主公之心,常人的确难以揣测。将军若是要走,那便走吧。” 蒯越清楚刘磐的处境。因为刘表的刻意排挤,似乎真的是没有立足之地了。 “异度,保重!” “将军,保重!”牛排煎着吃的汉末,没有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