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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代价吗?” 眼里笑意漫开,有点开玩笑的意味。 闻箫握着装豆浆的纸杯,把面前站着的少年打量了一遍,“以身相许?” 笑容扩大,贴近闻箫耳边,池野嗓音有点轻:“啧,竟然看上了我的人?”他已经在变声期的最后,尾音裹着哑意微微往上勾,很好听。 闻箫皮肤很白,耳朵也是同样,薄薄的耳垂,玉一样,池野靠得近,不禁多看了一眼,一边笑着道:“果然是人性沦丧的海沟,同桌,你已经不是当年的你了。” 忽略耳朵上被呼吸撩起来的淡淡痒意,闻箫没挪步子,反而侧过脸,淡淡瞥了眼池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毕竟跟你同桌。” “原来是这样?”池野站直,“那我到底让你赤、还是让你黑了?” 闻箫:“影响我学习了。” 想起闻箫才转过来时,老许总是念叨让自己不要影响闻箫学习,听见这句熟悉的话,池野没忍住笑骂:“日,这个锅我接了。” 周四周五,周六周日老师批试卷,周一统计成绩,家长会定在星期二下午。 考完最后一科,赵一阳上官煜和许睿在门口集合,又把闻箫围住:“断头前一天,再怎么也要吃一顿上路饭!” 许睿“呸呸呸”了好几声,“怎么说得这么不吉利,我们应该说,吃庆功宴!” 上官煜怜悯:“学委,何必自欺欺人?” “……”许睿抓头发,“行吧,我他妈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最后一问又没算出来,物理最后两道选择题也是扔橡皮擦瞎蒙的。断头饭就断头饭,总不能当饿死鬼。” 三个人齐刷刷看向闻箫。 闻箫从他们的对话里抽取重点,“一起吃饭?” 赵一阳补充:“对对对,不过不是一般的饭,我们吃个大餐!” 说是大餐,其实就是学校旁边的烤肉店。 烤肉店名叫“加减乘除烤肉”,让老许看见,又会说有蹭数学流量的嫌疑。店面不小,但里面基本坐满了,全是穿附中校服的学生——看来跟他们有一样想法的人不少。 大厅没位置,四个人去了二楼的包间。包间内里简陋,一看就是老板用板子隔出来的小房间,隔音效果非常一般,能听见隔壁正在对答案,对不了几个选择题,就有人嚎一句,多半是错的有点多。 闻箫打开微信,看完池野的回复,“池野有事来不了。” “池哥有事?那只有下次了。”赵一阳拉开塑料椅坐下,翻菜单,“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我打赌,池哥这次肯定又门门考六十分!” “这还需要打赌?闭着眼睛都能猜到。老许又可以用池哥举例子了,”许睿清清嗓子,学老许说话,“不求你们有进步,但你们不要退步啊!看池野,看看他,虽然考六十,但人家一两年了,每次都考六十,你能吗?你可以吗?你能这么稳,我手掌心给你煎鸡蛋吃!” 赵一阳笑得写菜名的笔都拿不稳:“哈哈哈你学得好像!最后一句精髓了!” “那必须。”许睿得意,“不过池哥这个控分王,控分控得太过牛批,导致没人分得清他到底是个学渣还是个学神。我想过,六十分其实不太难,只要把基础题做了,且保证做的全对就行。” 上官煜一针见血:“不管题型分布和难易程度,都考六十,我是做不到。” 许睿摸摸下巴:“说的也是。把这条线卡上去,大概……需要整张卷子基本心里有数了,才能精准卡六十?” 池野没在,他们只能瞎猜,不过,池野就算在现场,他们也不会直接问。 赵一阳比照着自己的食量乘以四点的菜,摆了满满一大桌。 上菜的是老板,穿着黑色塑料拖鞋,耳朵上别着烟,很和气,“考试辛苦,送你们一碟凉拌海带丝,祝你们——” 祝福语没想好,临场卡住了。 赵一阳几个眼巴巴地等了半天,没等到后半句,等老板走了,他们个个垂头丧气,赵一阳差点趴地上抱着桌子腿哀嚎:“完了完了,老板都想不出来祝福的词儿,这是不祥的预兆!不祥啊!” 闻箫正在跟池野聊微信。 池野:“在等上菜?” 闻箫打字:“没有,在进行唯心主义预言。” 虽然开局预兆不太行,但等肉片烤出油和“滋滋”声时,气氛还是上来了。 许睿又开始了他的演讲:“我们学校门口,孔子像旁边有个石灯笼,你们有印象吧?这次考试前,不少人下了晚自习排队去摸那个灯笼顶,说是摸了考试手感好,扔橡皮擦选答案,正确率能提高到百分之七十!特别灵验。” 一说起选择题,赵一阳就悲从中来,“借酒浇愁,古人肯定不会骗我!”说完,他往菜单上写了几个字,又抬头问:“你们要吗?” 几个人都点了头,赵一阳潇洒地在“冰啤”后面写上“X8”,“八罐,一人两罐,喝完不够再点。” 没过多久,来的还是那个老板,“店里啤酒不够,只有六罐,全拿来了,剩下的两罐我拿了两瓶白的,要吗?” 这个年纪,树活一张皮,灯泡活玻璃,就算放桌上不喝,也必须说“可以”,不然面子往哪里放? 老板把东西放下走了,还顺手关了门。 许睿看着桌上摆着的玻璃瓶,“白的虽然量少,但劲儿大,我们没人能喝吧?” 在自己人面前就不用装了,赵一阳提议:“一会儿走的时候,我们把酒倒了,空瓶子留下?” 上官煜点头:“机智。” 六罐冰啤,一人分了一罐,还剩了两罐放在旁边。藤椒鸡肉和麻辣牛肉都辣,两盘肉吃完,酒差不多当解辣的全喝没了。 许睿正埋着头,以做数学奥赛题的耐心在数花椒的颗数,喝了酒,话更憋不住,“我虽然悚我爸,但他回来开家长会,我还是很高兴的。能和他说说话聊聊天,虽然一大半的时间是他单方面骂我,但也算聊天是吧?” 赵一阳理解:“懂你,我也想我爸妈随便回来一个,但他们太忙了,回不来,能怎么办?只能算了,保姆就保姆吧。” 说完,捏着啤酒罐,跟许睿碰了碰。 这一刻,两个人仿佛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只想一起合唱一首。 闻箫坐在角落,说话声钻进耳朵,让他无法控制地想,如果他爸妈还在,肯定也会请假或者调休,早早准备着来参加他的家长会。 他从小就很省心,但每次家长会,他爸妈都会很积极,说不能因为他省心,就不关心。 手边的冰啤罐子空了,多出来的两瓶被赵一阳和许睿一人分了一罐,闻箫心口像塞了一块浸湿了水的棉花,他伸手,开了放在角落的小瓶白酒。 半小时后,赵一阳三个看着闻箫,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