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耽美小说 - 同桌令我无心学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的声音逐渐弱下来,直到再听不见。烧烤摊最后的客人也走了,老板从店里出来,坐在塑料凳上,抽了根烟。

    闻箫盯着街对面店铺招牌一闪一闪的霓虹灯,忽然想起前一天晚上,他做题熬夜到凌晨三点,准备去卫生间洗漱,正要打开卧室门,却听见外面有很轻的响动——

    外婆以为他已经睡了,从卧室出来,轻轻开了书房的门。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哭声。很低,很压抑,控制着怕吵醒他。

    他站在卧室门的后面,手搭在冰凉的金属把手上,一直听、一直听,说不出具体是什么心情。

    他们住在一起,竭尽全力地在对方面前表现出正常、平和的状态,仿佛过去了的事情,已经被时光抹去了所有的尖刺,那些刺再也扎不了他们了,再也不会痛了。

    可是不这样,又能怎么办?

    至今,他和外婆都不敢把倒扣着的相框翻过来。

    不快乐比快乐多,生活可能就是这样的比例和节奏吧。

    马路上又有一辆出租车开过去,经过时,按了一下喇叭。

    闻箫听见池野忽然说了话,“你好香。”

    闻箫:“想打架?”

    池野低声笑出来,嗓音有些沉,“你这刺刺的性格,挺招人的。”

    闻箫不想理这人的醉话。

    池野还没放弃,又强调:“同桌,你真的香,我没胡说。”

    闻箫懒得再开口,抬起右腿就准备一膝盖顶上去。

    池野反应快,一只手挡住闻箫的攻势,又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君子动口不动腿,而且这膝盖一顶,我能吐。”

    闻箫皱皱眉,打量池野,顾忌地往一侧挪了挪,“站得稳了吗。”

    池野“嗯”了一声,“头还沉,胃里也翻江倒海的,不过不会往地上倒了。谢了,你要没来,我就只能抱这灯柱。”说着指了指旁边的路灯,顺着看过去,入眼的是层层叠叠的小广告,全都是些不堪入目、跟他不可能有关系的内容。

    池野又把手指头收了回来。

    闻箫没注意,看了时间,“现在去哪儿,回家?”

    “先不回,芽芽睡着了,这个时间点她睡得浅,我回去了要是有什么动静,她保准马上醒了蹦下床来看我。”

    最后两个人到了篮球场,就离闻箫楼下不远那个。

    时间太晚,鬼影子都没有一个,有野猫在灌木丛里乱窜,叫声渗人。不知道居民楼的哪一户,隐约传来“三乘以五等于多少?你知道等于十五,那五乘以三呢?五乘以三呢?”的声音,没一会儿,有断断续续的哭声传过来。

    闻箫踢开脚边的石块,仰头看篮网都没了的篮球架,“来这里干什么?”

    “打篮球?”

    闻箫看池野的眼神,如同看一个失了智的醉鬼。

    池野坐在篮球架下面,双腿伸直,腿长得看起来有二米八。他下巴指指前面,“这块场地,我小时候经常被我爸带来打篮球,他腿长,一步跨得远,我那时候矮,怎么追都追不上,我就耍赖,抱着他的腿不放。没想到他站原地,也能扔进去一个球。”

    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因为喝了酒,闻箫第一次从他嘴里听见关于家里的事。

    他回答:“兵不厌诈,但最终靠实力算输赢。”

    池野心里冒出来的一点伤感,立刻就被冲了个干净,他笑着抬头,“我发现,你很记仇啊同桌,我说过的话,你一句两句竟然都记得。”

    不知道是不是冷,他见闻箫把卫衣帽子掀起来戴上了,光线不好,只看见雪白的下巴尖。

    闻箫拉了拉单肩挂着的书包,“我只是记忆力好。”

    “后来,我带芽芽来打过一次篮球,我腿长,她腿短,但她傻,没我小时候聪明,一直抢不到球。开始还站原地哭,后来包着眼泪,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个棒棒糖放嘴里,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喊哥哥加油。”

    闻箫没问你爸呢,这个答案甚至都不用费心去猜,不是没了,就是走了。

    想起什么,闻箫把手里拎了一路的塑料袋往前递了递,“赵一阳让给你带的,烤肉,小吃街买的。”又意识到,“应该已经冷了。”

    说着就想收回来。

    没想到池野动作快,伸手捞过闻箫挂手指上的袋子,“你大老远从学校提回来,扔了多可惜,我尝一口。”

    说完,咬了一口,“嘶,真的辣。”

    闻箫见他还准备吃,手伸到池野面前,“你的胃还好?”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才被灌了一肚子的酒,池野自觉把一袋子烤肉串还给闻箫,“好,我不吃了。”

    等闻箫扔了垃圾回来,他站起身,有点打晃,手撑着篮球架缓了缓才站稳。

    “走吧,回去了。”他视线落在不知道哪一个点上,“回忆……其实挺没意思的。”

    除了让人沉溺以往的美好,衬托此刻的境遇外,没有什么作用,连安慰都做不到。

    没有等闻箫回答,池野拉上外套拉链,双手插口袋里,转身往篮球场的出口走。

    他经过时,闻箫听见池野说的一句话——“所以,我想成为自己的太阳。”

    过了三天,池野都没去学校。赵一阳等着想问池野的吃后感,一直没见到人。

    做完课间操回教室,赵一阳转身朝空着的课桌叹了声气,“唉,闻箫,你说……”

    “什么?”

    赵一阳犹豫,“你说池哥会不会被捅了?”

    他摸摸鼻子,“我听隔壁班有人在传,说昨天两条街外有人打架,打得很凶,都惊动警察叔叔了。有人路过,说其中有个人看起来特别特别像池哥。而且池哥不是三天没来学校了吗,我就担心,他是不是被捅了。还有人说,那场架就是池哥组织的,池哥其实是个帮派的小头目!”

    闻箫视线扫过教室门口,“没被捅。”

    “你怎么这么确定?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池哥真的是小头目——”

    闻箫打断他连续的问句,“人来了,自己去问。”

    赵一阳卡壳,反应了几秒才转过身,就见池野挂个空书包,正从讲台绕过来,校服穿得整整齐齐。

    没有被捅了重伤不起的样子。

    池野对上赵一阳的眼神:“你池哥又没去整容,一副八百年没见了的表情?”

    赵一阳磕绊,“池哥,你……身体还好吗?”

    池野挑眉,“你是指哪方面?”

    话题的颜色岌岌可危,赵一阳挽回,“我见你两天没来,担心是不是病了。”

    “我开学一星期没来,怎么没见你担心?”

    “当时又没这个传说……”赵一阳说的小声,担心被池野听见后,追问什么传说——上一分钟的我竟然真情实感地相信了,仿佛脑子不好使。

    他转过去坐好,发现靠走廊的窗户边又站了不少女生,看校服,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