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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准回忆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方才辛苦压下的情绪隐约又有重新泛起的趋势,“你是跟他在一起了?” 他这话愣是差点把许净洲手里的盆给吓掉。 许净洲觉得好笑,“我跟峰哥怎么又扯到一起了?” 魏准说:“刚才等你的时候闲得无聊,听说你们剧组有人表白。” “啊,”许净洲仔仔细细搓衣服,顺口回他:“那是我们剧组一对小情侣,两人一个管摄像,一个管服装,日久生情,” 他笑了笑,“所以今天就求婚啦,说起来我还算牵线人。” 身后人不冷不热哦了声。 许净洲问:“魏总吃饭了吗?我去随便做点,算是感谢魏总帮我的忙。” 他的厨艺其实不算好。 会做一些再简单不过的家常菜,熬步骤最简单的稀饭和粥。但即使不会做,从前这人也会想方设法变这样给他做,然后甜言蜜语讨他开心。 魏准突然想起上次在厨房,许净洲因为猝不及防被他拉着做,腿上被烫出伤。他当时没管,也不知道这人后来有没有抹药。 从厨房传出细微动静,偶尔夹杂某人欢快哼唱声。 仿佛前几分钟,那个被他抵在漆黑角落,满眼冰冷漠然的人浑然不是他似的。 两人独处一室, 青年在咫尺以外的地方,有笑有唱,这种切身的鲜活感让他心情好上许多。 魏准把笔记本从卧房抱出来,在餐厅办公。 上次这人不许他把瓷杯放在收纳盒里,就自己买了个箱子装那些瓷杯。现在餐桌上一个杯子都没有,只剩下两个格外可怜的一次性塑料杯。 魏准盯着塑料杯出了几秒神,在想许净洲为什么有这么多奇怪的小习惯。 他琢磨着,打开电脑。 登上通讯账号的一瞬间, 几十条未读消息从对话框跳出来,瞬间滴爆,魏准差点以为自己账号被盗了,仔细看才发现,消息是许久没聊过的一个兄弟群。 宋淋,还有他们大学时经常玩的几个朋友。 魏准还没来得及看消息,就被迫拉进群聊视频通话。 “卧槽魏哥,牛逼啊。”拉他进来的是大学班长,常跟他扯皮,“我可听说了,咱们魏哥拿直播间给小情人澄清。” 有人插嘴:“现在就是好奇小情人长得有多绝。” 魏准轻咳两声,蹙眉:“小点声。” “这为什么要小声说?”对方目光一转,看出什么,“诶,魏哥你现在在哪啊?这不像是你会住的地方,”他坏笑,“该不是在小情人那里吧?” 魏准打字:再一口一个小情人就闭麦。 对方立即老实下来。 因为没带耳机,只能开外放。 魏准尽量把声音调低,但是房间太小,不清楚许净洲能不能听见他们对话。他原本都要退出去了,结果又被那几个拉回视频对话。 他们几个闲聊,魏准不说话。 没过多久,又一个人进入画面,视频里多出类似于酒吧的混乱杂音。 “你们开视频也不喊我,这么久没见,都不想你李爹我吗?”讲话人粗声粗气,突然提高音量,“诶呦卧槽,魏总也在啊。” 魏准看了眼来人是谁,“嗯。” “对了魏总,您上次问的事,我一忙就忘了给您回信。现在视频里都是自家兄弟,我也就不避讳了哈,您之前要的那些玩意。” 他意味深长,话音里带了许多令人反感的恶意。 魏准有些记不清,他仔细回想几秒,这才记起对方口中的“玩意”是什么。 身后脚步声渐进。 魏准蹙眉试图调整静音,但依旧还是晚了一步, “就您包的那个小东西,我不敢保证您把他做得死去活来,最起码用这些玩意,能把他搞得大半月缓不过来,折磨人一绝,” 对方说:“不管您有多大的脾气,只管用这些玩意往他身上招呼,他要是能顶得住不在床上跪下求您,我都不管魏哥要钱!” 厨房里的动静早就停了。 许净洲没再哼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话的缘故,这人突然沉默下来,周遭一瞬间变得无比寂静。 “魏哥换情人的频率估计挺高吧?什么人能禁得住这么玩,”有人打趣道:“不过也是,早听说魏总包人是当替身用,” 魏准退出视频聊天,又被拉回去。 他烦得要命,一转眼的功夫,瞥见许净洲从厨房出来,端着碗清汤面,放在他面前,“魏总在和朋友聊天啊,” 他客气道:“我就不打扰了。” 魏准张口要解释什么, 他抬眸,盯向许净洲的一瞬间却短暂失语, 这人语气平静,听着像是漠不关心,但眉眼间分明多处股难以言喻的情绪。青年垂着眸,眸底纠缠着复杂神情, 许净洲看他的时候,眼睛有些红。 魏准被他这眼看的心口抽痛。 “很久之前的事,”他只能解释:“我都记不清了,也没真的买。” “魏总,”再开口时,许净洲的呼吸有些颤,只是语气依旧很淡,“不用觉得对我抱歉,本来也是包养关系,就算真的把那些东西用我身上,” 他笑了笑,“也是应该的。” 魏准:“……” “但是现在不算了,您也说过,都是以前的事。”许净洲看眼碗,“魏总帮的忙,我会记在心里,这碗面肯定不够回报。” 这人咬着嘴唇,想了几秒,“等魏总有需要吧。” 说完,也没管他什么反应,扭头拎起椅子上的包,钻进房间。 许净洲大口喘息。 他反锁上门,抽了两张纸巾擦掉眼角溢出来的泪,情绪几乎不受控制的崩塌出来。到喉咙眼的声音又被他生生吞咽回去。 这次记得很清楚, 药在右手边柜子里的第二节 ,小箱子里,吃两粒。 许净洲没顾上找水,直接把药咽了下去。 “……” 夜晚漆黑。 卧室没开灯,他明明吃了药,积在胸口的情绪依旧无法消散,许净洲睁着眼休息半晌,又从包里取出剧本。 “不管您有多大的脾气,只管用这些玩意往他身上招呼。” “不把他折腾的跪下来求您,我都不收钱!” 精心构造的虚假世界裂出缝隙,掉下来的残渣正好刺进心口。 剧本上的戏已经走过一半,还剩个收尾。路导反复、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他,要在高潮部分表演出爱人濒死的绝望。 许净洲明白,他不是在演章逢,他是要变成章逢。 他收起剧本, 叹了口气。 · 次日凌晨四点。 片场六点开始拍戏。 许净洲简单收拾好,想着李青这两天一口气带几个艺人,忙得睡觉时间都没有,就也没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