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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烂打了,你一定要站起来,不要跪着。” 赵慈捶了一下胸口。 “爸,我站得好好的。说实话,现在我谁也不想,只想做题。” “既然只想做题,那昨晚躲在厨房里边吃边哭的人是谁。” ◆◆◆ 就在羞愤的赵慈悬梁刺股,绑着头带苦苦做题之际,赵家突然传来了一条劲爆喜讯。 得亏吴道长神机妙算,他那花了老鼻子钱,乞求天赐良缘的大哥,总算和大嫂修成正果了。 据说,求婚现场的气氛十分动人。 一股温情的家常味道,完全没有喜极而涕,或是砸盘子扇耳光之类的戏剧化场景。 赵慈收到兄长发来的照片,看到了大嫂无名指上的钻戒。 男事主由于太激动,它稍稍有点儿糊,晃出了叠影。 但即便是质量如此低下的摄影作品,依然扎了赵慈的心。 他记起尚云锁在保险箱里的木盒子,上回要她拿出来看一看,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儿,简直像要了她的命。 他唾弃尚云,唾弃程策。 那是个什么玩意,一颗花里胡哨的假石头而已,她竟也如获至宝,低头拿个小绢子擦来拭去,怕他不小心碰坏了。 ◆◆◆ 傍晚的餐桌上,赵大哥笑得合不拢嘴。 他幸福地回首过去,又展望未来,仿佛异口同声叫他爸爸的三胞胎,已经生出来了。 大哥兴奋地告诉赵慈,说自己因为太紧张,戒盒从口袋里掏出来没拿稳,咕溜溜地就落到了汤小姐脚边。 当时他正愁是直接给她跪下,还是用脚把戒盒勾回来,不想这女人却相当伶俐,居然主动弯腰捡起了它。 她打开盒盖,眼皮一掀,瞅了两眼,然后把它稳稳地套在了手指上。 “...... 这,这就成了?!” “可不是!” “那么大一个戒子,她竟然都不震惊?” “呵呵,震惊啥哟,吴道长早就说过,咱俩心有灵犀,光靠眼神就能交流。” 赵慈嘴巴微张,咬了一半的饺子应声落下。 ◆◆◆ 为着这件事,赵慈两宿没睡好。 于情于理,他该为兄长高兴,但他心里堵得慌,笑的时候也不由衷。 而当喜上眉梢的赵大哥,悄悄给他打了一笔专款,说大家同喜时,赵慈巴巴儿地望着数字,第一次觉得钱真是个好东西。 他哥语重心长地说,无论是在营里,或是在城里,都要牢记使命。 眼看家里的生意越做越黑,外头的风声越来越紧,二哥和三哥本事再高,难免也有个看走眼的时候。 虽然赵家的学习气氛从来都不够浓,但他们愿意往那方面凑,愿意支持他向高等学府继续挺进。 唯有把知识学透学精了,才能真正地为建设家乡出一份力,从而多维度地推动组织发展。 “阿慈,这是先期百分之五十,激励你专心念书。等八月回家来了,我再给你拍剩下的另一半。” 赵慈感动地望着他,飘摇的希望又燃起了火苗。 “...... 哥,我愿意好好念书,那今天你就跟我说句实话,这个数字够不够来一套。” “揣着买冰砖的钱,想要去整一艘航空母舰,你说合适吗阿慈。” “看在我将来回乡建设的份上,钱能不能先赊着。” 赵慈紧握住大哥的手,他说自己就是有病,这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但心病需要心药医。 假如吴道长的邪术试完了,还跟从前一样没戏,他就再也不去叨扰隔壁的姑娘。 “阿慈,你为啥不懂得成人之美。我看她和那孩子谈得正欢,男才女貌挺合适的,像咱们这种带着病的,就不要横插一杠子了,你说呢?” “懂了,我不能插一杠子,只有你能!” 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场对话很快在扭打和低喘中结束了。 接到速报的桐叔踩了一双塑料拖鞋赶来。 他在半空里跃起,旋着腰狠狠再下一棍子,把赵慈横着敲回了卧房。 第70章 手中有利剑,身侧有铁拳 <水深火热(草莓炒糖)|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第70章 手中有利剑,身侧有铁拳 这心如死灰的苦日子,不知何时是个头。 终于,在一场持续了两天一夜的暴雨后,盛暑如约降临了。 对赵慈来说,它和从前一样,亦不一样。 虽说有康师母熬的绿豆百合汤,也有尚老爷送来的自制橘子棒冰,可是无论吃多少冰,洗多少回澡,他都觉得酷热难耐。 论起课业,确实比往年紧张。 任重而道远的他,脾气见长,桌上堆着的习题和资料,也突然多了数倍。 它们望不尽,做不完,经常散发一种令人烦闷的墨臭味。 那干净的粗体黑字印在眼底,有时多读几遍,他就突然发起火来。 还有五天便要出发。 他居然还在想她,念她,跪她。 怎一个狗字了得。 ◆◆◆ 这天,在院子里吃完瓜,赵慈把牙一咬,心一横,去叩了二哥的房门。 他哥转开锁的瞬间,就看到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了下来。 赵慈抬着头,他哥低着头,目光所及之处电流滋滋作响。 他俩一高一低地互相研究了一会儿,赵二哥弯腰把四弟从地上扶起,告诉他有话慢慢讲,世上没有啥跨不过去的坎。 赵家的男儿膝下有黄金,千万别随便发软。 “哥,这个坎,我一个人真跨不过去。” “傻话。只要有我在,你什么坎,什么河都能跨过去。” 进屋一坐稳,赵慈立刻把来意阐述清楚了。 他动情的中音抑扬顿挫,讲到高潮,更难过地别过头去,一脸强忍悲恸的倔强。 他攥着纸巾声情并茂,然而那预备驮着他过河的二哥,却越听越为难,二郎腿不停地换着左右。 换到最后,兄长直言自己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 那种劳民伤财的大动作一回还成,两回就有点捉襟见肘,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何况,吴道长的套餐现价几何,他也不知道。 赵慈相当震惊。 “现价?这连半年都不到,他竟然还有脸涨价了?” “有。” “为什么?!” “因为市场经济。” 于是赵慈做了个抱拳的动作,又风风火火地去叩了三哥的房门。 对方低吼一声,隔了好久才来开门。 赵慈乖巧地候在原地,低头看自己的膝盖。 不过他的运气不差,这次还没彻底行完大礼,赵三哥就眼明手快地架住了他。 “哥!” “别说了,我都知道,进来。” ◆◆◆ 第二天,赵三哥和赵慈五点起床,一起做了晨练,开了个小会,然后在康师母的监视下,把新开发的营养早餐用了。 三哥一勺子抄下去,从牛奶里捞起满满的核桃仁来。 他艰难地咀嚼着,问是不是超市的核桃仁在搞促销。 康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