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生能同寝,死亦共眠
顾珏到家之后,看到的就是郁臻、纪佳言和崔孜浩三人坐在客厅里喝香槟的景象,好不惬意。 “听说那小婊子一醒就把你叫去了,真以为自己替你挡了一板子就成救命恩人了。” 说这话的是纪佳言,他和顾珏没到可以随便开玩笑的程度,但有郁臻在的时候,顾珏的性情通常都很温和,再加上不知为什么,提到全瑞,纪佳言好像话就变多了。 “你们怎么都在。”顾珏笑笑没有直接回答,自己倒了半杯酒坐在郁臻旁边。 “没你陪着怕我家郁臻孤单,万一你今儿直接把郁臻自己扔家里了,我好找你算账。” “我家郁臻。” 顾珏不着痕迹的把郁臻从纪佳言臂弯下拽到自己怀里,“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放开郁臻。” “啧啧啧,没想到你也会说这么肉麻的话。” 在一旁的崔孜浩惊叹于高岭之花竟然会说甜言蜜语了。 “我们之间的感情,你懂不了。” 顾珏端起酒杯,探向郁臻的杯子,两人相视轻碰酒杯,然后同时仰面饮了口金色香槟。 “不过你们在一起这事,怎么也摸不着头脑,郁臻的男朋友像是从天而降似的。” 崔孜浩用手指搔了搔下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秘密。” 郁臻挑了下右眉。 “那,是谁先表白的?” “崔孜浩你今天很八卦啊。” “哎呀,我和言言的事你都知道,你们的事我却一无所知,好奇啊。” 崔孜浩无辜地看向郁臻,“就回答我这一个问题。” “我们没有表白。” “啊?” 对于郁臻的回答,崔孜浩愣住了,“没有表白,是怎么在一起的。” “做了之后,就在一起了。” 对于郁臻的回答,崔孜浩彻底震惊,震惊的不仅仅是他的答案,更是他说这话的时候依旧脸都不红,气定神闲。 震惊之后转而就是心痛,他追了纪佳言那么久才走到一起,结果现在的程度是,连牵个手,纪佳言都会很嫌弃。 严重的心理不平衡啊!凭什么人家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就做了,这跟纪佳言在一起都那么久了,碰一下都要小心翼翼的。 崔孜浩的哀怨实在让人无法忽视,郁臻看着他那眼神和表情好像猜出了什么,不禁笑了起来,“不会你们还没有那个过吧?” 明显是调笑的眼神和语气,加上又说中了事实,让崔孜浩几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郁臻笑着又倒好了香槟站起身,“很晚了,今天你们留在这住吧,反正本来就是孜浩的房子。” 端着杯子路过崔孜浩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要加油哦。” 留下这句话,郁臻顺着楼梯上了楼,顾珏也站起来跟着走了上去。 “言言。” 崔孜浩皱着脸一副可怜样看向纪佳言,纪佳言撇了他一眼,喝完杯子里的酒,“我上去找郁臻睡。” 石台上伯爵静静沉睡着,守在石台边的顾珏面色平静,垂下来的手却是双拳紧握。 沃尔泰拉的大门缓缓打开,冲进来的伯爵夫人趔趔趄趄的跑到伯爵身边,也不管裙摆的牵绊,几经跌倒。 也许是多日未见的相思之苦,也许是伯爵孤寂等待的样子,夫人的眼中溢出了泪水。 顾珏拿着圣书呈到夫人身前,众人退后,围在石台旁等候,古堡内死一般的沉寂。 直到夫人谦恭的合上圣书,站起身虔诚的向圣书行李,表示对始祖的敬畏。 夫人伸出手指缓缓刺向毒玫瑰的刺,所有血族屏息期待着伯爵的苏醒。 猛然间,一道黑影冲向夫人,夫人的手被协住,脖颈被厄。 “你疯了,你在干什么!” R勾起唇角,本是清冷的脸因为这个表情而带了些妖媚。 “你们这些二代以为能统治我们三代吗?二代要亡,这是天意!” 话音刚落,夫人头颅被拧下,鲜血喷涌而出,却永远无法滴向那朵黑色玫瑰。 “夫人!” 顾珏猛然坐起,紧握的双拳骨节凸出,眼睛红的可以滴出血来。 郁臻几乎是在下一秒就进了房间,看到的就是暴怒到绝望的顾珏。 “怎么了,做梦了?” 郁臻坐在床缘,手轻轻抚着顾珏的背,顾珏深吸了口气,瞳色渐渐和缓,他侧过身将脸埋进郁臻颈窝闭上了眼睛。 郁臻搂着顾珏,轻轻顺着他的背安抚,直到他的呼吸渐渐平稳。 “我梦见三代叛乱的那天,他们残害夫人的场景。” 顾珏的嗓音有些干涩,尾音还有些颤抖,郁臻能明白,那次浩劫给顾珏留下了多么大的伤害。 “明明他们那么相爱,却再也不能相守,我很怕我们也会那样。” 听到这样的话,郁臻有些惊愕,毕竟生活已渐入平静,麻烦都已经解决了,没有再遇到什么威胁,顾珏突如其来的担忧,终究还是归咎于这场梦吧。 “我爱你,我永远都不离开你,如果我们终将被命运分离,我会银剑穿心,不再受相思之苦。” 顾珏双臂环过郁臻的腰,有冰凉的液体滑过郁臻的脖颈。 “我们约定,如果不能生同寝,那就死共眠。” 也许是做了噩梦的缘故,顾珏一夜没有睡好,本来是陪纪佳言在客房住的郁臻也习惯了顾珏的陪伴,上半夜也没有休息好,两人就又拥在一起慢慢入睡。 醒来的时候已是接近中午,纪佳言和崔孜浩坐在楼下客厅,一个看电视一个打游戏,两人之间的距离远的不像话。 顾珏和郁臻牵着手下楼吸引了崔孜浩的目光,“哎,郁臻,你昨晚不是在客房陪言言吗?” “唉…重色轻友呗,一觉醒来连个人影都没有,谁知道是什么时候又跑去陪某人睡了。” 崔孜浩撇撇嘴,满脸的不满,“吃了饭就回去了,整天秀恩爱也不嫌累。” 吃过午饭,崔孜浩和纪佳言都穿戴整齐,正准备出门,顾珏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眼神有些疑惑,但还是犹豫着接起。 很显然是对方先说的话,顾珏的表情没有波澜,只是冷冷地回了句“不去”,就挂断了电话。 郁臻已经听见了对方的声音和谈话内容,没做出什么反应,反倒是崔孜浩很疑惑,“谁打的啊?” “全瑞。” “那你还接!” “没存他号,不知道是他。” “他又让你去看他?” 纪佳言也出来接话,顾珏点了点头没做回答。 一直沉默的郁臻轻笑一声,“那就去呗。” 四人是一起到的医院,但大家还是决定让顾珏自己进去,毕竟崔孜浩不是很想看到全瑞,纪佳言是非常不想看到全瑞,郁臻也懒得理这茬。 走进病房,全瑞看起来气色不错,看到顾珏的到来丝毫没有惊讶,就像在电话中本就约定好了一样。 顾珏沉默着,除了在郁臻面前,对于别人他基本都是无言的状态。 全瑞下了床走近顾珏,“你就是这样来看望病人的啊。” “我不知道该带些什么。” “你真的不进去?” “为什么要进去?”郁臻看向崔孜浩,充满了困惑。 “让顾珏和全瑞单独共处一室,你真的放心?” “你以为男人都像你一样。” “言言,你又凶我!”崔孜浩不满的撅起嘴巴,“我对你的心真心天地可鉴。” “我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你来了就好。” 全瑞向前探身,双手勾住顾珏的脖子,唇角勾起,为清冷的脸上增添了些许妩媚。 顾珏本是要推开他的,却在看到这个表情的时候手停在了半空中。 “郁臻,你要做证啊,这说说看我对言言是不是真心的。” “喂喂,崔孜浩你能不能不撒娇,吓死人了。” 郁臻搓了搓胳膊,嫌弃的转过身,“你们继续斗嘴,我进去了。” 于是在打开门的瞬间,郁臻看到的就是全瑞勾着顾珏的脖子,两人的脸相距不到十厘米的状态。 全瑞看着突然出现看到这一幕的郁臻,挑衅地露出一笑。顾珏看着郁臻,没有惊慌失措的推开全瑞,而是静静地看着郁臻,似乎在等着郁臻作何反应。 不是愤怒地转身离开,郁臻向前走到全瑞身前,伸手抓住全瑞的头发向后一扯,强行将全瑞和顾珏之间分开一段距离,全瑞受着郁臻手上的控制上身后倾,头向后仰着,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却还是没有丝毫的惊慌。 “顾珏是我的,你动不得。” 郁臻的眼里没有怒意,甚至表情都波澜不惊,但他的一字一句冰冷中带着威慑力。语毕,他猛地放手,全瑞因为惯性向后趔趄了了两步。 顾珏和郁臻一前一后的出门,郁臻走到门口时,全瑞叫住了他。 “郁臻。” 郁臻闻声,顿住脚步回了头。 “通常男人可都不喜欢你这么乖张的个性。” 郁臻听出了全瑞话里的意思,挑衅的意味尤为明显。 “你不是顾珏,你没资格做判断,boy ” 郁臻勾起唇角,惊世的回眸一笑,像带刺的玫瑰,危险却又让人无法抗拒。 “你刚才怎么了?” 跟崔孜浩和纪佳言两人分开后,郁臻才开口。 “你那时的眼神,好像有点涣散。” 顾珏摸着鼻尖皱了下眉头,“看到他那个表情的一瞬间,我的脑子突然很混乱,想到了些什么,熟悉,却又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