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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对于伊洛凡桑这样的狂神,准备似乎毫无用处。 脚下就是蠕动的血肉,狂暴感染了它们。原本是结界的支撑物,现在倾巢而出, 劈头盖脸的触手是一方面,更加亵渎神明的东西还在生长。 ——苜蓿现有的能力根本拦不住它们。 她狼狈地在触手之间逃窜,她身形灵活并用圣光辅助加速,在所到之处留下金色光圈,并以此为据点发射光束。 但破坏的速度远远弱于重生速度。 伊洛凡桑不知道为什么改变了攻击方式,原本他多少有点顾忌,现在的触手不再作为结界的组成物,狂暴而无序,特化的骨刺和腐蚀性液体则大幅提升了攻击力——真正下了死手,但也不全是坏消息,结界的崩溃让禁魔和放逐裂开一道缝隙,元素魔法正在逐渐恢复。 从地面的冰霜开始,火焰骤然降临,愚昧而贪婪的触手朝着魔力的方向涌去,更是加快了结界的崩溃。 伊洛凡桑视如无睹,他直直地盯着在触手之间灵活穿梭的苜蓿。 “真美啊。” 他抬手指向了苜蓿的下一个落脚点。 金色的涟漪还未扩散就被击碎,从碎片之中挤出的触手贪婪地扑向苜蓿,她虽然躲了过去,但擦伤不可避免。 触手如花萼一般一片片张开,露出内部足以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当场去世的孔洞。 孔洞里填充着扭来扭去的种子。 “给你的礼物。”伊洛范桑带着一丝羞怯,甜甜地笑着。 “喜欢吗?” “会开花的哦?” 苜蓿没有理会他,她摸到自己的脚踝处的伤口,没有想象中严重。 算了,反正早晚都是…… “血魔法。” 暗红的血液在魔力的牵引之下,顺着魔纹缠绕全身,承载力量陡然上升,把眼睛都染作血红一片,皮肤却愈加苍白,让她显得异常邪气。 她放弃了外化武器,把血纹引流到全身,右手食指和中指前伸,在自己面前展开蛛网一般的法阵,新鲜血液的注入让法阵呈现一种不断流动的状态。 “收下吧。” 还没有等触手执行命令,以鲜血铸就的刀与剑便破坏了触手,内部包含的大量粘有黏液的卵四溅开来,有一部分在附着在屏障上干枯萎缩,但更多的散落各处,通过血肉蠕动聚合在一起。 重要的组织被切断,伊洛凡桑却没有一点愤怒的模样,相反,他的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嗓音也变得沙哑:“嗯啊!” 他似乎在竭力克制着什么。 他喘着气,眯起眼睛看着苜蓿:“真是……厉害的小家伙呢。” 太让人生气了。 血魔法的腐蚀性和穿透力更强,但不能维持太久,如果不赶快结束的话,苜蓿自己就先要倒下了。 只有一次机会。 她把所有的魔力都集中在一点,瞬时爆发。 省略了所有咏唱和布阵的时间,在伊洛凡桑的角度,似乎仅仅只是一次普通的攻击,但当急速增强的魔力扭曲空间时,他才堪堪从发情状态醒悟过来。 “真是很辛苦的尝试呢,”他坐在一堆血肉之上,双手在两腿之间某处不断耸动着,“可尝试了这么多次也得明白魔法是无用的啊。” “当然啦,”他又脸红了,“我还是很爱你。” 他微笑着迎接来自魔女的最强打击。 在血魔法的穿透力之下,他的半边身体和身后的结界消失了。 淅淅沥沥的粘稠液体混合碎肉从创口流出,他歪着半张完好的脸:“打偏了,亲爱的苜蓿?” 他歪歪斜斜地站起身,被打碎的半边身体逐渐由碎肉聚合,又恢复了可以称之为“人”的形态,他依旧一副贵公子做派,不紧不慢地整理衣物。 和他相比,苜蓿的情况糟糕透了,血魔法的后遗症让她在短时间内动弹不得,原本就不适宜承载过于强大力量的身体在奔溃边缘,魔纹的刻印灼伤般疼痛,不能被利用的血顺着惨白的肌肤滴落在地,周围的触手追寻着血液的芬芳,却被苜蓿周围的高浓度魔力所扭曲。 苜蓿无法聚焦眼神,甚至都站不稳,她狼狈地擦去额前汗水和血的混合物。 “那么,请收下礼物吧。” 结界被削弱,裹挟着大量种子,即卵的触手朝苜蓿涌来,它们前仆后继,争先恐后,撕开她留下的屏障。 她踉踉跄跄地起身躲闪,但对方更有优势,接触到种子的皮肤很快发生了异变,变成血肉和内脏的混合物,魔纹被破坏之后,苜蓿失去了对魔力的控制,控制权逐渐被伊洛凡桑获得。 “终于得到了。”他的笑容干净又明媚,“我爱你啊。” 苜蓿并没有预料中的惊慌。 “香草。” 在被污染淹没的前一刻,她叫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这让伊洛凡桑不是很开心:“为什么叫他啊?明明都是我的了啊……” 苜蓿话音刚落,闪耀着星光的银河从天而降,浓稠的星空劈头盖脸,溶解了污染,本身却没有丝毫粘连,露出白皙的皮肤。 她这才慢慢站起身,眼底的血色还未褪去,几近赤裸的身体被密密匝匝的魔纹覆盖,身材匀称而略显纤细。 伊洛凡桑失去了他的恋人。 “不可以啊。”邪神的哀恸抽调结界的组成部分,化作更为庞大的怪物,那东西混乱而无序,只有无尽的触手和污染。 “我明明那么……” 结界分崩离析,明媚的阳光平等地照在亵渎神灵的造物之上。 他以这种形态呼吸到了香草镇的第一口空气。 苜蓿清了清嗓子:“刚才那一下不是针对你来着。” 伊洛凡桑如果能冷静一些并能发现,苜蓿的本意并非击杀,而是击碎结界,让香草得以插入。 但如果冷静的话,他还能被称作邪神吗? 结界彻底崩溃了,溢出的污染夹杂着令人作呕的泡沫和卵撑裂了房屋,絮语和尖叫挑战着神明创造的规则。 香草轻飘飘地扔下一件袍子:“能走了吗?” “啊,没问题。”苜蓿嘟嘟囔囔地换上,“好久没这么努力了……” 泡沫和污水已经积蓄到了膝盖的位置,还有不断上涨的趋势。 “你能行吗?”苜蓿抬头看着在断裂横梁之间穿梭的香草,“虽然消耗有点大,但还是……” “没问题。” 香草瞬移至苜蓿身旁,甩出一张卡牌拦下迎面而来的触手。 伊洛凡桑彻底疯了,他又哭又笑,念诵着已经被人遗忘的诗篇,狂乱的触手四处奔袭。 “那我先撤了。” 苜蓿叹了口气,和这种家伙斗争她天然处于劣势,既然破了结界,还是交给香草比较好。 伊洛凡桑的附属物拦住她,从中涌现的人脸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