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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小零部件问题,会导致开机出问题。 他背包里有工具,就坐在她床头,花了十分钟修理,至少保证日常使用不会出问题,盖上那块裂屏,又顿住,他背包里有最新型号的监听子端。 他做事不会拖泥带水,几个月前离开时,他考虑关闭她的监听,因为他要奔赴一段全新生活,不想过去的灰暗参与进来。 而现在,他却想把她所有手机以及四周都布满监控。 最后顾虑到她的性格,为了以后做打算,他下意识觉得现在的监听程度不能再升级,再升级,就好像有深渊在等着他。 最后妥协成,只将她从越国带回来的那部辅助机里的监听换成最新型号。 自第一次假期鱼找到他后,同类“造访”他就变频繁。 鱼说越国一切都好,外部局势暂且稳定,没有陈太太死灰复燃的迹象。 说小猴子逃课叫她去顶了家长。 小猴子问他什么时候去探望他。 后面又告知他这辈子都不用来,曾氏死后,新曾氏下了全越国的通缉令,上面有他。 ....... 越国没有女蛇头的踪迹,同伴是想告诉他,女蛇头没在越国,就应该在老巢潜伏,也是他呆的国家。 他回应,知道了。 他逐渐减少跟同类的音讯往来,为了两边的安全,也为了继续他的人生规划,他要斩断和同类的联系。 虽然会孤独,会有暴露后孤立无助的风险。 但他会变得更像一个普通人,这足以慰藉他的割舍。 “啊......” 新型号的监听器声音更清晰,降噪更显著,此时他坐在图书馆,戴着耳机,翻看厚重专业书,惯常用被监听方的动静当背景声陪伴他度过平凡的夜晚。 这儿的图书馆并非二十四小时开放,但最晚关闭时间晚上十一点,也够他打发时间。 9:45 p.m,他手机上的时间。 转浓的呼吸声在耳边放大。 他转动手中的笔。 现在差不多她睡觉时间范畴,有点早,但正常,她会在床上玩手机。 那声发出清晰音节的喘让他手中转笔停住。 紧接着低低的啜泣声让那支笔的笔尖牢牢钉在桌面。 有点脱力,像失手打翻东西,但她并不想捡起。 时间很短,像是幻听。 他坐在她床头,把两部手机看似原样地放回去,然后觉察有东西被坐到,掀开,露出粉红色一只,小小个头,算是非常保守的款式。 老处女,别人说她。 画面转换,她坐在他身后,藏在阴影里,握住他。 海边悬崖山道上,他给她系安全带,她红着眼狠狠瞪视他,想撕碎吃了他,转瞬就变得委屈,依依不舍。 各种他窥见过的她放浪的一面撇开时间线,杂乱纷呈地跳出来。 如今,画面和声音于眼前于耳边纵情交涉,一会儿落成一具极洁的女体,犹如圣女油画,远看神圣,但得近身,魅惑不可言,一会儿又是后车座上情感外露的真实女郎,用浓得化不开的眼神诉说着她可怜的欲望。 他突然推开障碍物,俯下身以吻回应她。 啪,笔尖倾倒,椅子崩地声在夜晚寂静空间撩起战栗。 那边其实很短,而且早就结束,根本不给他适应机会,他慢吞吞拾起椅子,慢吞吞坐回长桌,静静坐到十一点。 一发不可收拾。 自称博学广知的同学领大家在公寓里看片。 正常的片,但到男女镜头,同学就会停下来啧啧感叹,从各种角度分析艺术之美,并要求与欧美环境长大的杨同学交流经验。 他一脸茫然回视,“我喜欢。” 同学愣了愣,“那好,接下来大家一起看看杨同学推荐的片子。” 他躺在房间里,听着门外一群看片的陷入死寂。 他性晚熟,所以开放的她在越国令他本能排斥。 当初的排斥,遵循着能量守恒定律,变成现今的反弹。 想见她一面。 耳机里,她突然跟她同事在电话里提休假。 出了避光期后的她早出晚归,似乎是全力以赴弥补落下的工作进度,很少在住处呆一整天。 她打电话是周五,说休周末两天,然后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宜。 他想了一分钟,起身定机票。 这人,根本不是休假。 他周六赶到,她住处已悄无声息,她又不知跑哪去了。 有什么像一盆冷水浇醒他。 他在做什么?他居然想继续等。 他是有耐心,为了刺杀曾氏,初踏越国他差点得疟疾,硬是坐了一个月轮椅防止身体虚脱同时蓄精养锐,最后算是坐着轮椅把曾氏斩首。少年时训练的环境恶劣更多,他不是最好的,但所有艰险项目通过的名单中都有他,实践性任务连续成功的人也总是他。 养父养母领养他们时,最担心的,是他,他瘦弱,孤僻,很难健康长大,但最后最不令他们挂念,最不需要他们领路的,无疑问是他。 可这份耐心他用来做什么了?不好的预感使他当机立断定了当天的返程机票,轻拿轻放地收拾东西,准备动身。 可能是错觉,对于一个不知道他存在的人,他居然感到被玩弄。 以至于她突然出现,他像静趴在灌木从后的猎食动物,背后猝不及防伸来只脚踩他绞成棍状的尾巴,浑身汗毛都炸起。 他的情绪很少波动起伏,但确确实实被她给予惊喜和惊吓的交错体验。 哒哒哒。 鞋跟急促。 望远镜里没人,但视帘中人影风尘仆仆跨入,步履匆忙,一闪而过。 长风衣低马尾,微扬着下巴,像只骄傲的鸟类挺着饱满的胸脯踮腿赏了他两眼,就展开翅膀钻入楼道。 他平静下来,混乱情绪一扫而空。 两眼他也满足了,一番折腾总算目的达到。 原来她正常时是这样,原来人和声音会非常匹配,她没有崩塌,比在越国时状态更好。 低头继续收拾监听屋物品,他赶飞机的时间也快到了,错身一刹那,他身形静止,又回到窗边。 男人没有任何异样地走向玻璃门,掏出门禁卡熟练刷过,忽又停住,背后像长了眼睛,什么外因都没有,却突然不敢轻举妄动。 没有回头,似乎知道谁在看他,头套连衣帽的背影一举一动都有延迟,此时谁要发出一声“嘿”,即便是三岁孩童,他准会蹦高半米头也不回窜遁草丛。 看不到长相,但那股脂粉味,以及掩盖下的体腥臭,隔着宽阔的楼栋距离,丝丝吸入鼻端,他也知道那是谁。 她消失已久的丈夫,就在她上楼两分钟后,踏入她住所。 搬家 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