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晚宴举办在王宫，埃尔罗伊抱着他露了个脸就回来了，说要和他单独过生日。

    三层蛋糕精美奢华得不可思议，公爵抱着男孩切开蛋糕，只让他吃了不大不小的一块。

    公爵的食物让他瞠目结舌。

    埃尔罗伊的晚餐是公鹿的心脏。

    他说这是风俗，要吃掉猎物的心脏也是仪式的一部分。

    男孩很不能理解这种野蛮的风俗仪式，他见过公爵吃牛肉，几乎是全生的鲜嫩的小牛排，一切开就冒血水。

    公爵说是三成熟，可他觉得那是全生。

    男孩就坐在公爵怀里，看着他一刀刀优雅的切开鲜红的心脏，慢慢吃掉。

    公爵倾过身来亲吻他，鲜血印到他脸上，他绷不住哭了。

    公爵看穿了他的害怕，却无动于衷，吻了吻他红红的鼻尖，好像在告诉他早晚要学会适应。

    “小玫瑰，别怕。”

    男孩害怕得微微发抖，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在面对他时分外温柔的男人原来还有另一面的残忍血腥。

    而今晚，埃尔罗伊便要撕开伪装了近半月的外衣，暴露出内里最真实的一面来。

    埃尔罗伊吻掉小玫瑰簌簌掉落的眼泪，如玫瑰花瓣上的朝露，香甜可口。

    他吩咐人再采下一捧玫瑰。

    玫瑰去了刺。

    男孩被脱掉了衣服。

    埃尔罗伊亲手脱掉了他为小玫瑰一件件亲手穿好的衣服，压抑着眼底滚动的欲望，将他的玫瑰抱到了床上，哄他换上纯白的纱袍。

    白袍精致得像裙子，又像婚纱，穿在娇小的男孩身上，衬得他似个粉雕玉琢的小花童。

    埃尔罗伊仔细端详着他，满意的看到他亲手设计的作品在他的身上穿着，就仿佛这样他也变成了他的所有品。

    男孩不愿意，用尽力气也没能从他的臂弯里挣脱。

    成年男性的手臂强壮有力，如果他想，他可以是他最温暖安全的避风港，可只要他愿意，他的怀抱也能变成禁锢的坚牢。

    “乖Rosa，站起来走一走，让我好好看一看。”

    “我不要穿这个。”

    “就穿一会儿，来，下来走走。”

    公爵抱着男孩放下来，牵着他在地上走了几步，眸色深得发黑。

    男孩宛如一只受惊的兔子，眼睛红红的，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

    箍在腰上的手紧紧一收，高大温暖的男人覆到他背上，在他脖子上留下黏糊的亲吻，紧紧的将他禁锢在怀里。

    他迫他唤他father。

    “father。”他的声音带了点哭腔。

    “乖，再叫一声。”

    男孩掉了几颗眼泪，不肯再叫，“呜呜……”

    “小Rosa，胆子小小的像只小兔子。”

    公爵轻轻笑起来，两根手指捏住男孩的后脖颈，就如同捏住了猎物的咽喉。

    男孩在他的手下颤栗着，簌簌发抖，泣不成声。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走，我陪你去拆礼物。”

    公爵又恢复了温柔的模样，而恐惧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他的怀抱不再让男孩觉得温暖，他的微笑也不再让人觉得安全，反而代表着危险，让男孩恐惧的极致危险。

    男孩想跑，因为觉得公爵变得可怕了。

    公爵却更加温柔的对待，像一只温柔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