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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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发泄 等白扬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挂吊瓶了，眼皮重得睁不开，腿动不了，腿上绑着纱布，浑身都动不了。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找马梁澈。 “来，喝点水，小白扬。” 白扬喝了水，还是睁不开眼了，急得不行，嘴巴也说不出话，喉咙发炎了。 “小白扬？” 白扬感觉有人给他按摩头部，放松了精神，缓了一会儿，半眯着眼睛，看到一个人影，委屈的快哭出来了， “尤然舅妈！好痛！”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在挂水了，少说话。”尤然看着白扬一脸狼狈，浑身都是伤，腿上伤口还发炎了，白扬还算是好的，醒的算早的，其他几个真的是废了。 “马梁澈！马、梁、澈！” “在隔壁病房，不要着急，他还没醒。”尤然看到白扬拼命挣扎。 “这就醒啦？不错啊！”路明轩进了屋。 “你这个、狗、杂、种。”白扬要恨死了，他还睁不开眼睛，但是光听见声音不用看脸都认得出来这个垃圾了。妈的，要不是他，他怎么会这么惨，浑身滚得是伤就算了，就不能轻点打自己吗？ 赵晟宇在一旁听着白扬的祖安，看了路明轩一眼。 “不关我的事啊，老赵。”路明轩推卸责任。 “好了，别说话了，小白扬睡觉。”尤然想笑，白扬真的好勇啊。他和晟宇接到路明轩的电话就来了，惊讶了一番，他侄儿这么牛逼了，把路明轩给杀了。 路明轩看了资料发现有点耳熟，就打电话问了赵晟宇，顺便聚聚嘛！好久不见了。果然就是他家的人，所以现在就“齐聚一堂”啦！ “马、梁、澈！”白扬知道路明轩牛逼了，都说终点是他了，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行了，他还躺着呢！他过了，你没有，你自己拉了烟。”路明轩解释。 白扬闭上了根本睁不开的眼睛，合上了嘴。 安息了。 路明轩看着白扬一脸安详，不是胸膛起伏还以为他已经人没了一样。 “不错，你这侄子不错，比我家那个菜鸡好多了。”路明轩看着白扬笑着跟赵晟宇说话。 赵晟宇能说啥！他姐姐得唠叨死他！还是别把白扬带回去了。 “那是！”尤然一口就接下，“小白扬牛到爆炸，我侄子真的帅呆了！是吧？宇哥？” “嗯。”赵晟宇点头。 “……”路明轩看的无语，他好想他的乖乖老婆。 路明轩犹豫半天，咳了咳嗓子，一本正经，“把你侄子给我吧！” “不行。”赵晟宇一口否决，路明轩这是要栽培，他姐的乖儿子，放枪林弹雨里，他想不想活了？ “他……”路明轩被打断。 “他有心理疾病，不可能出任务。”赵晟宇一句话堵住路明轩的所有说辞。 “可是我看他这一年多的记录没什么啊？”路明轩查了资料的，非常详细。 赵晟宇深深地看着路明轩，眼里都是拒绝！ “好吧！那可惜了。但是我要问问他，他如果精神测试过了，就是没问题，如果没问题，他愿意呢？你总管不到吧？”路明轩还是觉得白扬不错，实在是看不出有崩溃的迹象，全程冷静得不像是参加选拔，但是这也只是初次筛选而已，更困难的在后面，那才是磨砺人的意志，摧残人的心理。 “……”赵晟宇要开口。 “别，你别说话，老子不想听，我等白扬醒。”路明轩说着走了出去。 “然然，不能让白扬去。”赵晟宇担心。 “嗯，别担心，我会问他，白扬参军是为了他自己。”尤然明白白扬的。 “嗯。” 李畅是后面来的，紧赶慢赶，发现白扬没醒，跟尤然打过招呼，把手里的吃的就先放下，刚放下白扬就醒了。 “啊，老五啊，你要吓死四哥了，妈的，搞成这样，马梁澈那个瘪犊子，哎哟心疼死我了。”李畅一阵念叨。 白扬睁开眼，尤然给他端了杯水，他被李畅吵的头疼，“四哥，好饿。” “来，吃饭，吃饭，多吃点，你这几天肯定没吃好。”李畅把食盒给他打开，两个汤两个菜，一碗粥一碗饭，他也不知道白扬该吃啥，啥都准备了。 “好……” “哥！白哥！”马梁澈一下冲进来扑倒在白扬床边，“呜呜呜呜……哥啊！” “……”白扬一时说不出话，这他妈的！白扬手里的稀饭都快打翻了，被李畅端起来。 白扬叹了口气，手上没有力气了，“我还没有死，别号丧了。” “白哥，呜呜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吓死我了！”马梁澈被白扬吓惨了，他回头的时候白扬的头、脸都已经在水里了。 “吃饭！”白扬好饿啊，能不能吃了再哭。 “马梁澈，先吃饭！”李畅把马梁澈扒拉开，又把碗放进白扬手里，“白扬，快吃。” 尤然在一旁看着，觉得白扬真的好了很多，可是昏睡的白扬嘴里还是在喊人，不停的喊，让尤然心里烦闷，想抽烟。尤然就说出去一会儿，让他们先吃饭。白扬说好。 白扬让马梁澈一起吃，让他吃米饭，反正自己吃不完，菜挺多的，两人够吃。 李畅觉得不够，又去医院食堂打了菜上来，果然不够，马梁澈一直吃，把白扬的菜都快扫干净了。李畅赶紧把人拉开，让他吃食堂，马梁澈也就乐呵呵的吃食堂。 几人吃完了饭，马梁澈开始痛了，躺在白扬旁边的床上就动弹不得。 “哥，我进了，没有辜负你。”马梁澈眼里闪光。 白扬吃饱了也开始疼了，靠在床上，“得了吧，没有辜负你自己，把你东西都给老子备好了，路上的话老子一句没忘。” 李畅在一旁悄悄咪咪的拍照片。 “得嘞，给我白哥哥备好了。”马梁澈什么都乐意，可是想到白扬真的为了他放开了绳子自杀，他就难受。 “哥，我救不了你，好难受。” “我这不是没死，你已经很好了，不要忘了自己要做什么，”白扬侧身拿了个苹果，抛了抛，话里感叹，“国家不是说了吗？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明白吗？” 马梁澈没说话，想着初心二字，白扬一开始的心思就没变，答应他的‘保送’就是‘保送’，他也就为了这个目标斗争，所以白扬能当机立断扯了绳子，拉了烟，刺激了他，不然他差口气儿，绝对不可能游到岸上。 “马梁澈，你知道你毛病在哪儿吗？”白扬真怕了马梁澈了，啥都好，就是想的太多。 “嗯……”马梁澈知道自己犹豫不决，胡思乱想。 白扬叹口气，真怕马梁澈走不下去，要给人说明白了，“你想的太多了，你如果执行任务的时候真这样，第一个没的就是你。明白吗？我是不能陪你进下一轮考核了，但是我希望你为了猎豹就是为了猎豹，其他的，你得心有余力才行。重要的是你的初心，然后才是细枝末节的添彩，懂吗？”马梁澈是真的在乎周围人，影响了他的判断和裁决。 “再送你几个字，当不不断，必受其乱。”白扬一字一句说给马梁澈，虽然烂大街，但是马梁澈真的太适合用这句话了。 “嗯，谢谢白哥，我明白了，记心里了。”马梁澈心里豁然开朗，嘴角又挂起了笑意。 “四哥，你干什么呢？”白扬看到李畅用手机对着他，在上面点来点去。 “哎呀，回消息呢！不能被你们看到，私密内容，这样对着你们有安全感。”李畅嘴里胡扯扯，但是确实是不能被他们看到。 白扬无语，懒得管他，但是人都来了，就磋磨一下吧。 “四哥，我要吃苹果，你给我削苹果，要切好的，还有去核的。四哥。” 李畅收了手机，脸上都是抱怨，“你这死小子，咋这么能折腾人？啊！”还是拿起了刀削苹果，按照白扬的指挥做。 “四哥哥，人家也要吃苹果！”马梁澈躺在床上瘫着撒娇。 “吃！吃吃吃！马梁澈，我真想弄死你，把你剁了喂炊事班的猪，你看你把白扬搞成什么样了？这小腿这小脸，心疼死爷儿了。”李畅说着还是给他削苹果，没切也没去核就递给他。 马梁澈接下，嘴里夸着，“谢谢四哥～我白哥这样照样帅，帅的一塌糊涂，酷毙了！” 能不帅吗？白扬现在寸头一个，脸上挂了彩，眉眼凌厉，少了柔和，多了硬气和韧劲，笑起来眼睛亮晶晶，十分痞气，整个人荷尔蒙的都快炸开了！出门溜一圈可以把男女老少迷的不要不要的。 “少说话吧你。”白扬还有些头晕，但是他要等舅妈回来，舅妈在，舅舅肯定也在，他现在累得不能动弹了，特别想家，他要回家！他要回家！还有那个狗比东西，见一次打一次，对。 “马梁澈，你以后见到那个狗杂种，你就打他。就当你给我报仇了，哥谢谢你。” “得嘞，我的好哥哥！没问题。”他也恨得咬牙切齿，他哥疼的要死发着高烧还要跟他淌水，真的把人吓死了。还好他哥让他撑下去了。 “打谁呢？啊？打谁，让我听听，我帮你们出气！”路明轩走了进来，赵晟宇和尤然也进来了。 “……”这个狗杂种。白扬看到他舅舅进来了，又骂不出口了，只能恶狠狠地盯着他。 “小白扬好多了没？” “没事了，尤然舅妈，我要回家！”白扬就等着这一刻呢，气死他了，他要回家。 “回什么回！你训练完了吗？你回！”路明轩一下接过话。 “完、了！”白扬咬牙切齿。他现在是动不了，不然真他妈想把这人给搞死。 “还瞪我，让你连长给你加训！”路明轩看到白扬眼里的恶狠，真是乐了，斗志昂扬啊，这孩子。 “你这狗……”白扬想了想不对，“舅舅，我要回家，我想回去了，我好痛，我浑身痛，我想我妈了，晟宇舅舅，快带我回去吧！” 白扬脸色转换之快让众人都没想到，刚刚恶得不行，现在又很乖。 真是…… 一个坏孩子啊！ “好了，宇哥，带他回去吧。”尤然发话了。 “……”赵晟宇危！ “嗯。”还是补充一下，“养好了再回去。” “好！”白扬一口答应，这样回去他估计得在家供起来，他妈妈还天天唠叨。 白扬就在医院养病，李畅就给他投喂，马梁澈就沾光，几天下来身体好了很多。路明轩又来了。 “……”白扬无话回应。 这个狗东西，妈的，可是他是马梁澈的上司，不能得罪，而且他还是舅舅的朋友。 “哎呀，别这么看我！”路明轩见到白扬眼里的愤恨就恼火，这他妈的怎么这么记仇，他又不是故意要打他的，还不是白扬追得太紧，他自己还不是摔下去了。 “哼！谁让你来的！”白扬才不管他，反正这人管不到自己。 路明轩觉得白扬这孩子还是很乖的，就是追他的时候太狠了点，那悬崖都敢跳，要不是他身手好，俩人得摔死，还是说正事吧。 “我让我来的，有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白扬看到路明轩有点正经了，还是要尊敬人家。 “我是猎豹管人才招聘的，路明轩，现在这不是在选嘛，你很符合我的要求，所以破例，破例邀请你参加下一步的考核。” “不要。”白扬几乎脱口而出，他不想去，好痛，初选就被路明轩搞成这样，再考核还不死啊！觉得自己不礼貌，还是继续说了句， “不用了，谢谢。” 路明轩真的被白扬给整服了，拒绝的这么干脆直接，毫不犹豫，完全不拖泥带水的，但是他很好奇为什么，其他士兵向往的地方，居然被白扬毫不犹豫的拒绝。 “为什么？” “我不适合当军人，我不行。”白扬有自知之明。 “那你当兵干嘛！吃国家空饷啊！”路明轩这个气的，这个死孩子，不适合进部队干嘛？考核干嘛？ “……嗯……”白扬懒得解释，索性承认好了。 “你他妈的，你，你这个死小子。你！你！我恨不得抽死你！”路明轩气的指着白扬说话，又抓着自己的头发揉了揉。 白扬看到路明轩气的发飙就高兴的笑了，但是不敢笑出声，怕真被打，咧开嘴静音笑得很开心。 “你舅舅说你是心理有问题吗？”路明轩想看看多严重，往期的演练里显示，白扬的心理素质很好，战场上冷静地指挥马梁澈做事，真的就是天生当头头的料子，真的培养起来的话，那就是不得了的人，自己走了，还能给猎豹留一个资源。 “……”他舅舅真的什么都给这狗东西说吗？ “你说话啊！”路明轩见白扬不说话，脑袋疼。 “嗯。” “那你来试试，我看看多严重，不行你再滚，说不准你就在这儿治好了，多好！一举两得！”路明轩是真的看不出白扬有病，白扬真的有病的话，把人放走好了，反正是要层层选拔的。也许白扬根本就是没有突破自己而已，他早就好了，自己以为没好，就困住了而已。 “……”白扬没有说话。 可是真的他妈的好累啊，这几天真的日夜兼程，荒野逃生都怕比不上他们着急，又要抢名额，又要躲追杀，他发高烧的时候以为要死人了。但是敢这样说吗？他班长，连长不捶死他，辱没门楣！ “行吗？”路明轩见白扬犹豫。 “不行，真的，我不想去了。”白扬糊弄糊弄得了，他还没想到其他理由。 “再考核可是有各种精锐的，你以为就你们203人里面选啊，你们只不过是一个分区罢了，你就不想去看看？你们这个区算个什么，其他区的选上来的，比你厉害不知道多少倍！” 白扬转头看着路明轩，他很心动了，他这次很痛，痛到忘记了击杀人的感觉，他击杀人的时候真的爽到爆炸了，在戈壁飙车的时候整个人都放飞了自我，要不是马梁澈叫他，他估计都没回神。 光是杀这些人都让他爽的兴奋狂热，要是更厉害的对手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有多激动。可是，白扬心里还是有顾虑，如果真的上了，他就要承担责任，不能退缩。 路明轩看到白扬眼里的光芒和兴奋，但是一会儿又灭了，把他气的。 “怎么样？你知不知道我们再考核的内容可是特别逼真的对练。基本上追杀你们的都是我这样的水平，你们也可以追杀我们，武器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你就不想试试？” “……”操他妈的，好想去，好心动啊！有一样的武器，到时候突突死这个王八蛋，对，一枪把这个狗比给崩了！ “怎么样！我也在！”路明轩继续诱导。 “……”不得不杀了，送上门的！ “问你呢！回话！”路明轩觉得可以了。 “报告！愿意！”白扬咧开嘴笑了，他要把路明轩一枪给爆头。 路明轩看着白扬眼里的兴奋和激动，心里不是滋味，这他妈的真的就是为了去杀他的！这以后还怎么带队！ “长官，我要报告您一件事。”白扬还是实话实说，免得到时候让路明轩失望。 “说。”路明轩看到白扬冷静下来，怕是不是什么好事。 “我只想发泄，”白扬盯着路明轩，一字一句的解释，“对不起。所以不要对我有期待，我参军的初心是为了自己。” 路明轩看着白扬，白扬那么冷静原来只是把选拔当作自己的游戏，谁玩游戏还紧绷精神呢？所以他那么运筹帷幄，所以穷寇莫追，但白扬还是把他给撵上了，只是为了乐趣。 白扬看到路明轩皱眉，“那我不去了，谢谢。” “去吧。见见世面，回学校去吹牛皮都能吹三天三夜，只要没泄密。”路明轩心里叹了口气，白扬确实优秀，有血性也有人性，有担当也理智，怎么就能这样想呢？把自己想的透透彻彻的，他知道他爱部队吗？他知道他跟他战友携手冲刺吗？一路上的努力，这些他看不到吗？怎么就只想发泄了！ “嗯，谢谢长官。我去了，第一个就爆你的头。”白扬彻底放心了，开开心心去选拔。 “……” 路明轩半天说不出话，吐了个字就走了。他说，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