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耽美小说 - (总攻)经常来酒吧撩我的漂亮男人在线阅读 - 22.献给薇薇安的花束(h)

22.献给薇薇安的花束(h)

    我想着我和许鹤宁这些乱七八糟的过去,他的冷淡,他的淫荡,他的拒人千里,他的穷追不舍……他是那么矛盾,我从来看不透他。而他此时此刻听到我的嘲讽和讥笑,还是垂着眼眸保持沉默。

    “你说话呀!”

    我根本沉不住气。他一定是知道这点,所以常常轻易就拿捏住我。

    他抬起眸子,千叶城的霓虹在他玻璃似的眼珠上映下流光溢彩,可他看上去还是那样的冷。有时我觉得他比仿生人更像仿生人。我宁愿和Nova相处,也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既然你什么也不愿意说,又何必苦巴巴地来找我,又何必……何必在我对你冷言冷语的时候,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钳住他纤瘦的腰身,吻住他的双唇。他在我的舌头撬开他的牙关时闭上眼睛,脆弱的长睫毛沾着一滴泪珠,他总有办法把自己弄得楚楚可怜。我冷笑,趁他被我亲得懵懵懂懂时,把他推入旁边那间售卖跌打酒的小药铺里。

    药铺后藏着一间宽敞的暗室,用厚泡沫板隔开,分成公共厕所一样的小隔间。

    外头的招牌、前厅的药柜都只是应付督警检查的幌子,这间店本来就是一个藏在闹市中低级又劣质的色情会所。

    我在扫码区刷了手机,取了一把钥匙,攥着他的手去到一间隔间。

    “裴俊白,你放开我!”

    他蹙着眉,恼怒道。

    他在表达拒绝时,倒是不吝言语。

    我松开手,他在惯性的作用下跌倒在地上。我拎着他的领子把他扔进隔间里。他瘦得厉害,身上没有二两肉,轻得像一只风筝。

    我锁上门,“咔嚓”的齿轮咬合声惊得他身体一颤。见到我还在隔间里,他才稍稍松一口气。

    我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来。他想直起身体,我一脚踩住他的手。他吃痛地哼了一声,又安静下来。

    另一间隔间里的性爱声音极其清晰地传来。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喘息像空中飘着的暗云。

    过了一会,他才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做爱的地方。”我答。

    他笑了一下,竟带着几分轻蔑:“裴俊白,你平日就在这种地方作践自己吗?”

    我作践自己?

    我简直想大笑。

    我抬起踩着他右手的脚,用靴尖轻轻掂起他的下巴。

    他雕塑般冰冷的五官在这个隔间昏黄的灯光下也变得柔和起来。

    我笑道:“许鹤宁,难道不是你赶着上门让我操吗?我承认你的屁股还有些可取,可你射得到处都是,我可不想脏了我的屋子,要不老师您就在这里脱了衣服吧。”

    他红了眼眶,那滴挂在蝶翅睫毛上的泪珠终究落了下来,在他冷清的脸上划下一道裂痕。

    他看着我,一粒一粒解开他衬衫上的纽扣。清冷的气息从他裸露的肌肤泄露出来。

    我的胃一下子抽紧了,排山倒海的厌恶像过量的胃酸腐蚀着胃壁。

    他知道他在做什么吗?他宁愿如此也不打算向我低头吗?

    我又愤怒又绝望,仿佛眼耳口鼻都被海水淹没,我不懂得如何自救,也不知道还有谁会来救我。

    我看见许鹤宁脱去了上衣,露出白纸似的单薄躯体,接着他用细长的手指挑开自己的内裤,白桃般的股丘正因为紧张、羞耻和寒冷而瑟瑟发抖。

    他总有办法把自己弄得可怜兮兮的,衬得我像个恶人。

    我踢开他。

    他倒在地上,珍珠似的泪砸下来。

    我觉得他可笑,我自己也可笑。

    我后悔几周前为了救沈先生而联系了国研大学的云计算机Viva,也后悔再见许鹤宁时,对他再生孽念和他上了床,更后悔主动去动物园找我的父亲,死乞白赖也换不回来一个解释。但我总是学不乖,我每次都心软,他们一个两个便利用我的不舍得,践踏我的真心。

    我气急而笑。

    “许鹤宁,我一周前对你客气,不过因为那时我以为你是我父亲叫来的,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滚吧。”

    我说完这句话,拉开隔间的门,把钥匙挂在门把手上,大步迈了出去。

    暗室里充斥着尿味、精液味、血腥味还有廉价的乳胶味。过道的灯明明灭灭,闪闪烁烁。我难受极了,身体忽冷忽热的,脑子像个蒸炉。

    “白白!”

    许鹤宁突然追出来,像一只大鸟从身后抱住我。他颤抖的唇贴着我的后颈,干燥又灼热,让我想起烤焦的面包皮。

    我一阵头皮发麻,心像瞬间悬上一万五千米高空。

    “你疯了?”

    他居然光着身子就跑出来,他从来没有做过如此大胆的事情。

    他咬着下唇,紧紧抱着我,身体与我后背贴得极近,我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在颤抖。

    我挣开了他,转过身。他现在倒知道害怕了,其他隔间的客人随时会出来,他赤裸的身体在昏黄的灯光下洁白得像只羊羔,他就是天生欠操。但是当他用那双水蒙蒙的眸子绝望又哀伤地看着我,我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我觉得我要被他的情绪淹没了。

    他吻了我。

    他吻得小心翼翼,比我任何一名情人都要糟糕,舌头只敢在我唇瓣上逡巡,却不敢伸进我的嘴里。

    我推开他,他却把我缠得更紧了。

    他只有在缠人这一方面有独到的天赋。

    可他的泪水决堤似的流下来,淌在我的脸上,淅淅沥沥的,像下一场大雨,我的心被泡软了。

    我把他推倒在隔间的地上,关上门也关上灯,骑在他的身上。

    他温热细腻的肌肤隔着布料贴着我的大腿内侧,柔软单薄的躯体随着呼吸在我身下起伏,像一头刚出生的幼畜。

    他勃起了。

    我抚摸他滑顺挺直的茎身,拨弄他充血的龟头,他发出啜泣般的呻吟,支起双腿,拉着我的手指,滑下他的会阴,插进他因兴奋紧张而收缩痉挛的穴口。

    他总是嘲讽我轻贱自己,可我觉得总是轻贱我的人是他。

    我抽出手指,他“唔”了一声,我捏紧他的下巴,黑暗模糊了他的面部轮廓,我不用对着他那双总让我弃械投降的眸子,这让我轻松了一些,也硬得更厉害了。我进入了他。

    这并不是一场爽快的性爱,我没有用润滑剂也没有给他充分扩张,他后头紧得要命,我做到一半就痛得软下来了,恼怒地推开了他。

    他爬过来为我口交,我摸着他光裸柔软的身体,他“嗯嗯呜呜”地吞咽我疲软的巨物,睫毛扫到我的茎身上,像把不安分的小梳子。我泄露了一声喘息,这似乎鼓励了他。他喉壁轻缓地收缩,细长的手指枝蔓似的抚慰我的阴囊以及大腿内侧,我又硬起来。

    这次他自己做好了准备,让我手指探入后头,觉得柔软了才进去。黑暗冲淡了我对他的厌恶,也抹掉了他的羞耻。我像是回到了十八岁那年与他欢好的第一次。

    然而,重复又乏味的刺激让我感到疲倦。他扶着我的性器坐下来时,我问道:“老师,你真的满足和我保持这种关系吗?”

    他似乎愣了一下。

    “像两只发情的动物交媾,除了发泄情欲,什么都不会改变,你真的满足这样的关系吗?”

    黑暗中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我的手臂,我能听见他在小心翼翼地收敛着呼吸。我知道他还是喜欢我的,但我也知道他心里肯定也怨恨我的。他像一只母狗被我父亲压在身下,甚至被当作礼物送给我玩弄,我与父亲同时进入他体内,他哭着叫我的小名,我知道他是在向我求救,但我没有理会。我讨厌他,排斥他,他也是知情的。可是他还是选择回到我的身边,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主动挽留我。

    他沉默了好一会,后穴箍着我的性器,我硬得有点疼了,等不及他回答便小幅度在他体内律动起来。他跨坐在我的大腿上,双腿如妓女般张得极开,我能触摸到他因拉伸极致而抽搐的肌肉,圆润饱满的臀部湿漉漉又颤悠悠的。

    他紧紧贴在我的胸膛,仰着头,嘴唇蹭着我的嘴角,乳头在我毛衣上摩擦着,肿得像两粒宝石,勃起的阴茎被压在我们两具躯体中间,仿佛是一株夹缝中挺立的植物。

    他释放的那一刻,突然咬了我的肩头。我痛得往后一缩,他顺势把我压在下面。他撩起我的毛衣,手指从我乳头抚摸而下,触及我的腰身时,我忍不住蜷了一下,射在他的大腿上。

    “你怕痒,白白。”许鹤宁忽然道。

    他说得好像我和他很亲密。

    我脸色沉下来,抿着唇忍受他的触摸,但是他真的玩得太过分了,我还是哼了一声,乳尖在强烈的刺激下完全挺立起来。他用软绵绵的舌头舔弄我胸前充血的两点,太痒了,我推开他,但那瘙痒似乎深入骨髓,我耳根都热了。

    “够了,今晚到此为止吧。”

    我试图冷静下来,他俯撑在我的上方,呼吸还喷在我的耳侧,我耳垂上全是他湿漉漉的水雾。

    “白白……”

    这声呢喃让我全身狠狠颤了一下。

    “别这样叫我!”我厌恶地离开他的身侧,打开灯,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他眯起了眼睛。

    他洁白的躯体被我捏得一块青一块紫的,我看了之后觉得难堪,先前那股压抑的情绪似乎又涌上心头。

    “你又要赶我走了?”他恢复了往常冷清的性子。

    “我从来没有接纳过你。”我穿好衣服,把他的衣服丢回给他。

    “……我们刚刚还在做爱。”

    “所以呢?你要生个宝宝,让我负责吗?”我讥笑道。

    他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

    我没耐心看他表演,推门跨出隔间,他忽然问道:“裴俊白,为什么你只对我一个人不公平?”

    这句话让我停住脚步。

    “你什么意思?”我冷道。

    他笑了一下,难看得要命:“你有那么多情人,又何必在乎多我一个呢?我真的……真的很想你。”

    我笑道:“老师,如果我父亲没办法满足你,你完全可以上网买个与我同型号的按摩棒……”

    “我不是为了与你做爱才来找你!”他大声打断了我的嘲讽,我有些被他吓住了。他那双水色眸子既不忿又不安,他整个人都因为激动而颤抖,“我只是、只是不知道除了和你做爱,我还能如何亲近你……我带了你最喜欢的水果,最喜欢的零食,你都兴趣缺缺,也就对我的身体还有一些留恋……我已经不乞求我和你的关系能够前进到哪一步了,更不敢奢望我们能够回到从前……我、我真的只是是想见你。”

    我不想听他这些胡话。我冷笑:“老师,你不需要把自己说得那么卑微,你若真的喜欢我,一年前就不会说出那些让我难堪的话,更不会在结婚后自愿与我发生关系……别说我父亲强迫你这些话,有好几次你被我父亲操完后,深夜里爬上我的床,意识不是清醒得很吗?”

    他嗫嚅着,却没有否认。他抬起眸子,直视我的眼睛:“但你还是上了我……”

    “是的。”我淡然道,“那时的我以为这样子就可以报复我的父亲,像个长不大的小孩,试图用叛逆去吸引他的注意力,事实上他既不在乎你也不在乎我……我是不是很可笑?”

    他愣了一下,慌道:“不,白白……”

    “你这么紧张想要解释什么呢?你那时不也在心里笑话我吗?”我笑道,“难不成你主动爬床是对我余情未了?得了吧,你不也是为了报复我和我的父亲吗?”

    他嘴唇一下子白了:“原来你是这么看待我的?”

    “难道不是吗?”

    “我爱你,白白。”

    “闭嘴!”

    我下意识要否认他的话。

    他哭道:“你不是认为我在报复你吗?如果我想报复你,我会把BABARA集团强制我和你父亲结婚的原因告诉你。”

    我怔了半晌:“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