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安慰。

    “他俩真是太配了。”虞聿低笑出声,却又是像在哭。

    “而我在做抑郁测试的时候,因为他在旁边,我甚至不敢说自己在这个家从小就有自杀的想法。

    所谓的家和爱只有冰冷和利益。

    我为我自己感到悲哀。”

    “我变得冷漠,尖锐,麻木。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我一直想要逃离。因为环境对于人的影响真的太大了。

    我很害怕,害怕有一天忽然发现我身上有原生家庭令我厌恶的东西。

    那真的太过恶心。我对这个所谓的家产生了生理性呕吐。

    我慢慢学着不在意,告诉自己随遇而安。因为我想要走出来。我以为自己够豁达,觉得没有爱就算了。

    我得过且过,若无其事地继续生活。”

    “但正是我多年的不以为意在某个时刻,只一瞬就将我杀了个片甲不留,令我措手不及,也令我再次溃不成军。

    那个时刻就是从我做噩梦被惊吓而醒开始。

    我惊觉,也再没办法不以为意没有爱是不要紧的了。

    心理精神上受到的伤害,尽数反馈到生理与潜意识里,被身体自发地牢牢记住。”

    “我缺少爱,亦未曾被人爱过。”

    “我承认了我需要爱。坦然地接受了它。

    我们每一个人都需要爱。我知道它会瞬息万变。

    但是没有关系。我想要爱,也很愿意去学习如何更好的爱人。

    至于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那个男人和女人离了婚后再婚。女人没多久死于一场意外。

    对于这个,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走的人走了,留下的人又要花多久才能治愈好自己。而我,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无力。

    另外我也知道,我的人格不健全。

    I?do?not?know?why?people?always?hurt?people.

    “我的外公家家境不错,她死之后,外公留给她的财产继承变成了我。虽然我很少去那边,但是外公是真心实意对我好的人。这串琉璃珠,也是他给我的。

    我想要重新生活,所以我来到了这里。”

    陈一听他讲述这些,一直以来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他红着眼眶,紧紧搂住他,“虞聿,我很难过。”?

    他眼里的湿咸沿着虞聿的脖颈不断地流进他身体里,像是要把虞聿的皮肤烫起一层皮。

    我的心上人在为我难过。

    虞聿搂上他脖子,脸颊滑落泪:“陈一,不要难过。”

    陈一知道他说的也只是其中一部分罢了。

    “?虞聿,你的内心很柔软。你面冷心热,你是温柔的。你有的冷淡是你的一部分,但这一部分也只是局限于你为人处事的方面而已。正如你有你想要与之相交的人,对于你所不喜欢的,你冷淡疏离却也有礼。即使你受到伤害,你也并未怨过别人。

    相反,你选择的是自损。你冷静客观,经常反省分析自己。你放下过往,努力让自己涅盘。

    你是那么勇敢,你依旧想要向前。

    退缩,其实从来就不是你的作风。

    你把自己放得很低,但这正显示了你的强大。

    我甚至不敢去想你为了走出来,一个人经历了多少,花费了多大的力气,然后改变你自己。

    你稳当地一步步走向你的目标,你的未来。你依旧对世界保有热爱与对新事物的好奇。你一直坚守你的珍珠。你是如此的优秀。”

    你也是如此的、让我发了疯的喜欢。

    “而我只是听你这么说着,就感觉到有种拉着自己下沉的深深的无力感。我甚至都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很好。真的特别好。如果你觉得内心深处很累,我们可以去咨询专业的心理医生,或是寻求其他有效的办法。不需要为一些人开脱和帮他们找借口。例如婚姻中的磨合,又或是离婚,单亲家庭的教育等等。全凭个人是否理性和平并以什么样的方式去处理这些问题,很重要的一点是:you?’t?tea?old?dog?ricks.

    愿意试着接受新事物,并且不越活越固执狭隘的,还是在少数。”

    陈一:“虞聿,我很高兴认识你。

    我不要你那么累。

    现在,我在这里。”

    陈一:  “ 你值得最好的。”

    我的心上人怎么可以这么温柔。

    虞聿埋在他胸膛上,抑住声音流着泪。

    陈一:“你可以不用坚强和一直紧绷着。嗯?至少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压抑自己。难过就哭,开心就大笑。有好吃好玩的就尽情享受,做你自己想做和热爱的事。”

    “所以,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虞聿。”

    虞聿紧搂了搂他,眼里一片模糊,哭声一下子闷闷地从胸膛间传出来。

    他放声哭了很久,哭到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像是将经年的压抑和痛楚,全部的释放和发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