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耽美小说 - 曙光帝国在线阅读 -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在镇静剂的作用下,安格尔一夜安眠,只是比平时晚醒了那么一点。

    早上的阳光从落地窗外照在他的眼皮上,安格尔嘟哝了一声,翻身滚到床边伸手去摸索床侧的窗帘开关,然后一不小心滚过了头,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掉落到一个人的怀里。

    是谁?谁能进入他的卧室?

    安格尔迷迷糊糊地想着,然后耳边就传来一声熟悉的“汪汪”声,于是他放松下来,一边往床上爬一边闭着眼睛道,“芬里尔,帮我跟老师请个假,我今天想晚点上课。”

    “好。”芬里尔乖巧地应了一声,伸手把他抱了起来,安置回床上后还不忘往他怀里塞了个抱枕。

    安格尔抱着抱枕愉快地打了个滚,刚准备继续睡突然惊坐起来,什么时候芬里尔会说话还有手了?

    他迟钝地往床边看去,菲尔顿站在床边正对着他微笑,“不睡了吗,主人?”

    “想睡但估计睡不着了。”安格尔眨了眨眼,看着他的脖子明知故问道,“你脖子上是什么?”

    “芬里尔的项圈。”菲尔顿神色自若,“我从另一只芬里尔身上拆下来。”

    他的脖子之上赫然是一个黑色的皮质项圈,项圈之上还有一根牵引绳,而牵引绳的另一头,正被绑在床头的床脚之上。

    安格尔掩面长叹。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菲尔顿为什么那么热衷于跟他玩主人宠物的游戏,还从帝星折腾回凤凰星来。

    “主人离开帝星还不接通讯,芬里尔很害怕。”菲尔顿爬到床上,双手和膝盖紧贴着床,摆出一个跪趴的姿势,默默交代自己昨天干的坏事,“所以芬里尔强行跃迁到了斯特林公爵府,又二次跃迁到了巴别塔上。”

    强行跃迁这种事还可以勉强解释为太过思念他,但在跃迁结束后立刻进行二次跃迁,只能说是害怕在跃迁结束的时候受到攻击或者说做了开战的准备,安格尔震惊地看着他,完全不能理解他在想些什么。

    “主人的雌父解释了误会之后,建议芬里尔带上项圈,在房间里等着主人醒来。”菲尔顿低下了头,“芬里尔做了错事,主人惩罚芬里尔好不好?”

    他不是为了寻求宽恕而请求惩罚。

    而是为了求得心安。

    想要通过被控制,避免自己去控制安格尔。

    “你想跑圈还是喝营养剂?”安格尔罚人的手段永远是那么没有创意,“或者被我打一顿?”

    “我看了另一只芬里尔的记忆。”菲尔顿跳下了床,然后咬着一根鞭子又爬了上来,含糊不清地道,“本来禁闭或者鞭打都可以,但是不想和主人分开,所以还是鞭打吧。”

    你还真把自己当狗了啊。

    距离精神攻击已经过了五天,两人之间的感应能力大幅度减弱,安格尔已经没法感受到菲尔顿的情绪,因此也就不能体会到他的惊恐震怒心酸无奈委屈,叹了口气伸手把他从床上推到地上,“行吧,我知道了,还有狗不许上床。”

    菲尔顿咬着鞭子委屈地汪了起来。

    安格尔不为所动,又抓起被子丢到他的头上,“我要换衣服了,不许偷看。”

    安格尔洗漱之后,又换了一身衣服,才伸手移开菲尔顿身上的被子,满意地看着他乖巧地趴在地毯上,一动不动。

    他向菲尔顿伸出了手,菲尔顿便咬着鞭子的手柄交到他的手上。毕竟是孩童时用的鞭子,手柄对现在的他而言有些小了,安格尔握着甩了几下试着手感,对象自然是面前睁着一双蓝眼睛渴求主人惩罚的大狗。

    鞭子落下后菲尔顿一点反应都没有,连衣服也没有被打破,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他一鞭之下能抽破衣服抽到菲尔顿的肌肤上,那只能证明给菲尔顿制作衣服的人绝对偷工减料了。

    “主人可以局部机甲化。”菲尔顿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安格尔瞪了他一眼,一鞭打在他扬起的脸上,“不要得寸进尺,芬里尔。”

    菲尔顿还是没什么感觉,仿佛安格尔不是在鞭打他,而是在跟他闹着玩。

    安格尔忍不住为自己与雌子那天差地远的力气哀鸣了一声,他丢掉鞭子摸摸菲尔顿的脸,“我有点饿了,芬里尔驼我去主院的餐厅好不好?”

    和帝星的斯特林公爵府一样,凤凰星的主院也有一个餐厅,只是帝星主楼的餐厅还有珈百璃和他在用,主院的餐厅就压根没人了——主院就住了雌父雄父和他三个人,雄父早上永远跟着一群雄子聚在大餐厅用餐,雌父永远跟着雄父用完早餐后再去办公楼服用营养剂,安格尔根本不怕会被别人看见。

    菲尔顿汪了一声,愉快地接受了这个任务。

    安格尔解开床腿上的牵引绳,抬起一条修长的腿跨坐在了菲尔顿的身上,他不知道这个对宠物狗而言正常的动作可以引起雌子的多少起伏蹁跹的遐想,饶是菲尔顿多年不动情欲,也忍不住想起身将他掀翻在地,然后坐上去用自己的雌穴吞噬他的欲望,这种欲望甚至无关肉体,而是来自于雌子对雄子那近乎变态的渴求欲与占有欲。

    安格尔还没成年呢,再忍几个月吧。

    不不不,我应该这样想,安格尔是我的主人,我应该在他需要的时候取悦他,在他不需要的时候当一条温顺乖巧的宠物狗。

    菲尔顿这样提醒着自己,然后稳稳地撑住身体,一步一步向前爬去。

    主院的餐厅离安格尔的套间并不远,菲尔顿爬了十几分钟便到了,安格尔起身坐在椅子上,招手示意机器侍从上前点餐,他点完自己吃的后又低头看向脚下的菲尔顿,“你想吃什么?”

    “芬里尔想啃主人吃过的骨头。”

    安格尔抬脚踩在他的脸上,用力蹭了蹭,“我不吃肉。”

    话虽如此,他还是点了满满一大盘排骨,等机器侍从将之端上来后,他夹起来一根大排意思意思地咬了一口,都没吞下去就嫌弃地丢在了地上,然后开始吃起了自己的蛋糕和水果拼盘。

    菲尔顿大口咬完那根大排上的肉后,抬头看着安格尔,见他正吃得专心后又低下了头,绕着椅子转起了圈,说起来安格尔虽然并不喜欢主人宠物的调教游戏,但面对宠物形态下的他的忍耐力明显比人形态下的他更高,至少在安格尔把他当成一个人看待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把吃剩的食物丢给他,咬过一口的也不行。

    而且当狗还可以去蹭主人的腿,菲尔顿对现在的状况满意极了,根本舍不得变回人,他只想彻底放空自己,当一条被安格尔束缚控制的狗。

    安格尔吃完早饭后看着桌上的大盘排骨,总算想起菲尔顿还在自己脚边转圈,于是一根咬一口再丢到地上,反正地面每天都有清洁机器人打扫,根本不用担心卫生问题。

    菲尔顿愉快地进食起来。

    吃完以后安格尔摸摸菲尔顿的耳朵,告诉他自己要去探望几位雄子长辈,问他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当然不能是这种姿态。

    “为什么不行?”菲尔顿十分委屈,“我会当一条好狗狗,不会打扰主人和雄子玩的。”

    “大概是因为你的羞耻之心都跑到我这里来了吧。”安格尔一边捏着他的耳朵一边残忍地道,“留下来当狗或者当人跟我出去,自己选。”

    菲尔顿选了留下当狗,还咬着安格尔的衣摆不放他离开。

    安格尔开始还好言好语地劝他,见他一直不肯答应也就没了耐心,拉着菲尔顿的牵引绳把他拽到了主院外草地上的一颗大树边上,然后把牵引绳栓在了合抱粗的树身之上,又脱下了外套。

    “你就乖乖呆在这里等我回来。”安格尔拍了拍手,对着咬着他衣摆的菲尔顿道,“不然我就把你关在笼子里,再把笼子丢到巴别塔上。”

    菲尔顿汪汪着疯狂点头,他可不想像另一只芬里尔一样被安格尔一忘就是一个月。

    安格尔招出机甲,刚准备转身离开,便看见东站在不远处,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安格尔惊呆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来了多久看到了些什么?我现在装作不认识菲尔顿还来得及吗?或者我该打他一顿威胁他不许说出去?

    东看着他慢慢地张开了口,“汪”了一声。

    安格尔瞬间就觉得不是自己的错了,都是雌子的思维方式太过诡异,才会把他带偏。

    “不许说出去,不然就把你赶出第三军。”冷冷地丢下了一句威胁,安格尔照着原计划飞行离开。

    东本想跟着他离开,却被菲尔顿一个眼神强行留了下来。

    “主人的狗只有芬里尔。”菲尔顿松开口中的衣摆,依旧维持着那个诡异的姿势跪在草地上,像是一条强健而温顺的大狗守着家等着主人回来,声音里透着杀气,“敢跟我抢主人就杀了你。”

    东的心情越发复杂。

    他想问皇帝知不知道上将真的养了一条叫芬里尔的狗,还把他丢在巴别塔上一百多年了,但当他看到皇帝脖子之上的那个有些眼熟的项圈后,他明智地闭了嘴,并且怀疑起上将之所以不肯接受自己,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皇帝那么厚的脸皮。

    只是他也不可能在皇帝的威胁下就此放弃,因此在草地上坐了下来,在菲尔顿的死亡凝视下情真意切地劝道,“陛下,您不觉得上将在雄子之上花的精力有点多吗?”

    菲尔顿当然觉得。

    但哪个雌子不是这么过来的,要么忍要么狠,他不愿意对安格尔狠,自然只能自己忍了,因此不耐烦地摇摇头,“我不会干涉主人的事。”

    谈判失败。

    东有些遗憾,对着菲尔顿行礼告退后,回到客院就直接倒在了床上。

    对于没频繁进行时空跃迁的人而言倒时差是件痛苦的事,再加上菲尔顿强闯星门的事情,他一夜没睡一直在主院之外徘徊关注着主院的动静,今早看见安格尔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已经面前,还以一种极度高高在上的主人态度教训不听话的狗,总算勉强放下心来,取而代之的就是强烈的嫉恨。

    他并不是真的想变成一条狗,却由衷地嫉妒着可以任性咬着上校衣摆不放的皇帝。

    如果上将真的喜欢那种玩法,他也不是不行,东自认自己准备爬上安格尔的床后,就已经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可上将真的喜欢吗?为什么听到他“汪”后,上将会是那副嫌弃的表情?难道是他汪得没有皇帝好听吗?

    好想抱上将啊!想要将上将扑倒在草地上,骑在他的身上强行占有他,东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夹在腿间,想象着那件和安格尔同一款式的外套是安格尔刚刚脱下来的外套,快速地磨蹭起来,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在到达一个极限之后,闷哼了一声瘫软下来。

    刺鼻的信息素在房间内弥漫开来,他倒在床上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上将怎么可能喜欢他这样的雌子呢,面上对着上将恭恭敬敬一往情深,口里说着只要上将愿意垂怜他可以做任何事,私下里却已经无数次将上将当成性幻想对象,梦想着能够占有他的身体。

    相比起来,也许皇帝那副贱狗的样子更能讨上将欢心吧。

    他翻了个身,学着菲尔顿跪在了床上,一声又一声地汪了起来,绝望而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