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深夜天台密会副校长，被狼人少年当场抓包
那晚慕七与瞿清岚道别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瞿清岚的面前。两人身处同一个校园，对方却一直避着瞿清岚。 瞿清岚心里有点生气，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们都做过了，事到如今，还玩消失这一套。 但他很快就把慕七抛到脑后去了。身为学生会长，他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理，同时还要兼顾学业。全身心投入正常的生活轨道后，慕七的这个小插曲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某个下午，很久没有和他联络的纳森发了条信息过来，约他晚上八点，在壹号教学大楼的天台见面。 瞿清岚下意识觉得奇怪，纳森从没有和他约在学生会室以外的地方，这个人特别胆小，一面喜欢寻求刺激做违背师德与人伦的事，一面又要保持身为特级教师与副校长的体面，以至于做事畏首畏尾。 简单来讲，纳森是个懦夫。 他嘴上说着爱瞿清岚，但这份爱仅限于他们两人独处时，瞿清岚坚信，如果有第三个人在场，纳森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卖了，说是自己勾引他的。 晚上八点，瞿清岚准时赴会，孤身来到壹号教学楼的天台，他倒想看看纳森这老东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刚一打开通往天台的铁门，瞿清岚就被人紧紧地抱住了，那人迫不及待地吻上了瞿清岚，瞿清岚还没看清对方是谁，口中熟悉的气息就已经告诉了他，是纳森。 夜晚的天台离天空很近，漫天的星光熠熠生辉，形成一道绝美的星河，悬挂在深蓝的天际。 月色下，久别的二人相拥而吻。良久，纳森才放开瞿清岚，两人一起急促地喘息，互相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 “清岚，我好想你。”纳森说道，他向瞿清岚诉说了这段时日他的不易，爱德华那个贱人刻意为难他，向他施压，但是他让瞿清岚不必担忧，因为他的计划就快要完成了。 “什么计划？”瞿清岚疑惑地问道。 纳森吻了下他的唇角，说道:“清岚你不用管这些，你只要知道，再过不久，最多一个星期，爱德华就要完蛋了，校长这个位置就是我的了。” 瞿清岚乖巧地窝在纳森的怀里，“校长，你好棒。”心里在想:难不成爱德华这个恋爱脑真要被拉下马了？不至于吧，就凭纳森？对一个普通平民来说，纳森是只手遮天没错，但对着天人族，他不觉得纳森能掀起什么风浪。 这么久没碰过瞿清岚，乍一相见，纳森就感觉身下那处的欲望喷涌而出，他着急地脱下自己的裤子，然后又把瞿清岚的脱了。 纳森把瞿清岚翻转过去，从背后拥住瞿清岚，阴茎插进他的腿间，开始摩擦起来。 纳森的动作只会让瞿清岚感到恶心。而且有了爱德华与慕七做对比后，纳森那根东西就很不够看了。但是他不得不配合，假装陶醉在腿交的快感中。 “清岚，乖孩子，今天晚上给我吧。”纳森亲吻瞿清岚的脸颊，手指已经往后面那个小穴探去。 瞿清岚正在犹豫，突然一阵劲风呼啸而来，他背后的纳森被一把扯开，摔到了地上，然后一件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你在对他做什么！”盛怒的声音响起，是慕七。 纳森面带怒意，“什么东西！居然敢推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慕七不多言，走到纳森面前就是一脚，直接把纳森从天台门口踢到了天台的中央。他本就寡言，只有面对瞿清岚时才会多说几句，对其他人都挺不耐烦的，能动手就绝不废话。 这一脚踢在纳森的略微发福的肚腩上，他倒在地上，干呕起来。慕七走上前去，又补了一脚，这一次是头，纳森连话都讲不出，直接昏死过去。 瞿清岚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在原地，他不知道为什么慕七会来，更不能理解慕七暴力的行径。 “你在做什么……他可是副校长。”瞿清岚说道。 “哦。”慕七轻描淡写地说道，“他不是你那个要结婚的男朋友。” “所以呢？”瞿清岚反问。 “你讨厌他，所以我让他没法碰你了。”慕七走到他身边，帮他擦去腿间的脏污，然后穿好裤子。 “我、我和他……”瞿清岚咽了口口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段扭曲的关系。慕七的直觉很准，他一眼就看出自己厌恶纳森了。 “不想说就不说，我送你回去。”慕七一手托住他的臀，另一只手扶在背上，把他抱了起来，像抱小孩那样，他们离开天台，慕七顺着台阶一格一格向下走去。 瞿清岚用双臂环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身上，内心纠结了一会儿后，说道:“我接近纳森，是有目的的。” 慕七沉默着，听他继续讲下去。 “纳森害死了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她叫露西，她救过我，我们一起长大，感情很好。她比我大三岁，三年前她考进了圣·里约内尔学院，我们都很开心，她说从这里毕业就能找到一份好工作，以后我们能过上富裕的生活。” 也许是今夜月色太美，也许是空荡的教学楼太过静谧，也或许，是慕七结实的怀抱令人安心。 瞿清岚敞开心扉，把自己的过去娓娓道来。他独自守了这个秘密三年，痛苦与无助早已压抑到极致。 “露西怀揣着梦想而来，却死在了梦的开端。纳森为了升迁，暗地里在为贵族们寻觅少男少女，供他们玩乐，被送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他专挑没有背景的普通学生下手。露西入学的第一年就被纳森盯上了，她很单纯，轻信了纳森这个禽兽。我还记得那晚，她穿着漂亮的红裙子，她告诉我，她遇见了一位贵人，他要带她去参加上流社会的晚宴，她或许能在那里开始一段美好的恋情。” “她去了，却再也没有回来。”瞿清岚攥紧了拳，带着恨意说道:“为了帮露西复仇，我也进入了学院。我处心积虑地接近纳森，制造和他的偶遇，就为了让他注意到我。计划还算顺利，他居然真的向我表白了，我和他虚与委蛇，收集了他猥亵学生还有和贵族肮脏交易的证据，但是我不敢直接揭发他，上位者官官相护，他的交易对象牵扯到太多人了，我怕我的证据会石沉大海，所以我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你很努力了。”慕七仰头，在瞿清岚的眉心落下一个吻，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教学楼门口，他放下瞿清岚，“你做得很好。自己回去吧，我有东西落在上面了，我去取一下。” “你……”瞿清岚拉住他的衣摆，欲言又止。 “嗯？”慕七垂眸看他，眼底尽是温柔。 “没什么，你取完东西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慕七摸了摸他的头，把柔顺的黑发弄得乱糟糟的。 瞿清岚捂着头发，跑开几步，说道:“再见啦。” “嗯，再见。” 和慕七道别后，瞿清岚独自走在空旷的校园里。 走了约莫十来分钟，瞿清岚心底发慌，他越想越不对劲，慕七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天台上，他回去取的是什么……他有什么落在阳台上了？ 等到瞿清岚气喘吁吁地重新跑回天台上的时候，他看见的是逆着月光，眼睛泛红犹如地狱恶鬼的慕七，和他的脚边一滩烂泥一样的纳森。 纳森原本发福的肚腩此刻凹陷了下去，他满脸都是血，头附近的地上横列了好几块仍在跳动的破裂开来的暗红色脏器，他四肢的骨头全部被碾碎，眼睛大睁，眼球突出，似有不甘地瞪着这个世界。 “慕……七？”瞿清岚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颤，他腿有点软，向后退了几步，直到靠在墙上才勉强支撑住自己没往下倒去。 “我不是叫你回去吗？”慕七问道，他的声音很冷，像含了一块冰在嘴里。 “我走到一半，想起来有个问题忘了问你，所以回来了。”瞿清岚的嘴唇在发抖，“你今天怎么会来天台的？” “我是来跟你告别的，明天就是一月期满，我要回去了。”慕七想要甩去裤腿上的血，但深红的颜色已经把布料浸透了，他没成功，“我去你的宿舍找你，你没在，所以我循着你的味道找来了天台。” “你属狗的吗？”瞿清岚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不知道。”慕七顿了顿，补了一句:“我也不在乎。” 那个被他视作一生之敌的男人，现在就那样毫无尊严地倒在地上，人类的生命竟如此脆弱。纳森夺走了他重要的人，给他带来经年的恨与耻辱，曾经像一座陡峭的山一样横亘在他人生中的阴影，就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被踩出了内脏，被碾碎了身骨。 瞿清岚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有释然，也有遗憾。纳森死不足惜，但是瞿清岚还没有揭发他的罪行，还没有让他身败名裂，体会到痛不欲生的感觉，他就死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在瞿清岚怔愣的时候，慕七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瞿清岚。”他低低地叫他，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瞿清岚，他的声音很冷，身体却像一个火炉，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气。 “嗯？”瞿清岚抬眸看他，对方眼底蔓延开来的猩红他很熟悉。 “我给你十分钟时间逃跑。”慕七说道:“我要进入发情期了。” 瞿清岚站在原地没动。 慕七自嘲地笑了一声，“怕得走不动了？你还是快点跑，不然我不能保证不会对你做些什么。” 瞿清岚依旧没动，他盯着慕七看了一会儿，然后猛地扑了上去，他咬了慕七发烫的嘴唇一口，看着自己留下的牙印，语气俏皮地问道:“喂，慕七，你既然是狼人，能变个狼耳朵出来给我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