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于辛，你今天晚上回来吗？”张辰躲在卫生间打电话，问完还偷偷瞟了一眼客厅沙发上坐着的女生。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说：“不回。” 张辰被对方冷淡的语气弄得有些不爽，他“哦”了一声刚想挂电话就听见女生在叫他，他捂住手机，往外探头，问得很小声，“怎么了？” “我想问一下你家的垃圾袋放在哪儿，这个垃圾桶里没有垃圾袋。”女生说。 “哦哦，我马上去拿，”张辰背过身把手机放到耳边说，“挂了。” 本来每次和于辛打电话也是这个流程，那边很少会再说些什么，都是以“嗯”结尾，连个音调都不会变。但是今天张辰把手机拿下来的时候隐约听见里面还有声音，他又把手机放回耳边，却只听见一个尾音，他连忙问：“嗯？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今天晚上有什么事吗？”那边的语气格外冷淡。 “没有。”张辰莫名有些紧张。 “嗯。”于辛直接挂了电话。 张辰看着通话结束的屏幕有些气，他咬牙切齿地把手机锁屏放进裤兜，转身出去又是一副笑脸，“不好意思啊，打了个电话，我马上去拿垃圾袋。” 女生笑着点头，他在电视柜的抽屉里拿了垃圾袋套上，然后又钻进厨房。 “你又怎么了，不会还要打电话吧？”女生喊。 “没有，”张辰在厨房扯着嗓子回，“我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喝的，你想喝什么？” 他打开冰箱假装在看里面有什么，实则在吹冷气，等了一会儿也没听见回答，他扭头一看，女生就站在他身后，他吓了一跳，整个人都烦躁起来。 女生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推开他自己在冰箱里翻来翻去，“我又不知道你家里有什么，我要先看看。” 张辰退到一边。 “怎么有这么多酒？”女生拿了两瓶出来，“这个可以喝吗？” “可以。”张辰关上冰箱，洗了一个玻璃杯跟在女生后面出了厨房。 “你平时爱喝酒吗？”女生问。 “我很少喝酒。”张辰摇头，把洗干净的杯子递给她。 女生看了一眼，指着茶几上一个黑色的马克杯说：“我想用这个，可以吗？” “这个不是我的。”张辰说。 “那个是你的？”女生指着一个同款的蓝色马克杯问。 张辰点头。 “情侣杯？你不会有女朋友吧？”女生一边问一边探头往卧室看。 “没有，”张辰摆手，“是我室友的，是个男生。” “哦......”女生接过杯子，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又往蓝色的马克杯里倒了一杯递给张辰，“那你不喝酒，这些酒是你室友的了？” “是的吧。”张辰接过杯子，下意识喝了一口，苦得他眉头都皱成了一团。也不知道酒有什么好喝的，关键是于辛十天半个月的不回家，还买那么多酒放冰箱干什么。 女生端着杯子喝了两口，然后慢慢地打量起家里来。张辰坐在一旁特别尴尬，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打开电视缓解一下气氛。 这个女生是他的同学，叫孙倩，这学期上英语课的时候英语老师说要分小组做presentation，她刚好坐在他后面，就要拉他进组，张辰平时不怎么社交，班里男生少，他认识的人不多，根本凑不齐一个组，索性就答应了，谁知道之后就被缠上了。从那天起，无论在哪儿遇见孙倩就会跟上他，图书馆也是，食堂也是，今天是张辰下课之后回家，在半路遇见她，她硬要跟上来坐坐，张辰不知道如何拒绝，孙倩又一直跟着他到了家门口，无奈之下只好请人进来。 孙倩很自来熟，很能聊，天南地北什么都能说，张辰坐在旁边不知道如何接话，只能尬笑，然后喝酒。那两瓶酒喝完之后孙倩又自己去冰箱拿了几瓶过来，她一直讲，张辰就一直喝，一边喝一边想着这人怎么还不走，想着想着就更烦躁，但又毫无办法只能继续喝酒，喝到最后他都已经眼神涣散了。 孙倩推了他两把，又跟他聊了两句，见他神志不清，站起身飞快地脱下半裙和内裤，然后拽着他的衣服把他拉倒在沙发上，双腿缠到他的腰上，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只手向下去解他的裤腰带。 张辰小腹有些涨，腰被碰就更难受，他往上拱起腰，想起身去上厕所。 孙倩毕竟是个女生，力气不怎么大，见他挣扎索性放开他，等他坐起来后扯着他的裤腿用力往下一拉。 张辰有些清醒过来，他捂住下身，惊慌中带着怒气，“你要干什么？！” “我喜欢你很久了，反正你也没有女朋友，你跟我在一起呗？”孙倩凑到他面前亲了他一下，然后脱下他的内裤摸了一把他的性器。 张辰躲了一下，想从沙发上下去，但是裤子都堆在膝盖处，他根本无法保持平衡，腿刚迈开身子就歪了。孙倩立马抱住他躺倒在沙发上，双腿重新缠回他的腰间，抬着屁股去蹭他的阴茎。 张辰努力抬高屁股想躲开。他越躲孙倩就越蹭，到最后她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电视还在放着，不知道在播什么，哄笑声让张辰脑子更晕，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身下，以至于没有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 于辛进门的时候刻意放轻了动作，过了玄关他就看到了一个大白屁股，由于张辰躲得很用力，所以屁股撅得很高，于辛都能看见翕动的后穴。他一下子僵住了，站在沙发旁攥着钥匙，面色发青。 孙倩看见于辛的时候吓了一跳，手下意识往外一推，张辰直接被她从沙发上推了下去。于辛脸色猛地一变，快冲两步上前护住了他的头，手背也在茶几边缘擦了一下，很快就红了一片。 他冷着脸看向孙倩，孙倩却不慌不忙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还顶着怒火问了一句：“你不是于辛吗？你俩住一起？” 于辛没理她，把张辰放到地上，绕过茶几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拽到了门口。 “是你自己走还是我扔你出去？” “你俩是一对？”孙倩毫不在意，抓着门把手问，意料之中并没有得到回答，在于辛变脸的时候她赶紧开门溜走了。 于辛看着紧闭的门顺了两口气才回过头去看地上的人。张辰刚才挣扎了一番现在累得不行，已经躺地上睡熟了。于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很想踹他两脚把他踢醒，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把他拖回房间扔到了床上。 半夜不知道几点，张辰被尿憋醒，摇摇晃晃去上厕所，推开门的时候于辛正在里面自慰，手抓着性器慢慢撸着，呼吸沉重。张辰迷迷瞪瞪地盯着看了一会儿，下意识在自己身下抓了一把。于辛本来被他吓得萎了一点，这会儿看他不太清醒，盯着他又动作起来。 “你是不是想交女朋友了？”张辰问。 于辛没理他，一手扶着墙一手握着阴茎套弄，他闭上眼回想刚才看到的那个穴口，阴茎又大了一圈，紧接着他又想到张辰身下那个女生，心里像被锥子戳了一下，愤怒紧随而来，手下意识用劲，疼得他嘶了口气。 “要我给你介绍吗？”张辰还站在门口不知死活地问。 “呵，刚才那种吗？没想到你现在玩得挺野。”于辛冷笑一声，转身背对他，眼不见心不烦。 张辰被他的态度气到了，加上喝了酒，新仇夹着旧恨激得他眼睛都发红了。 “我玩得什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早就不理我了吗？” 于辛没理他，手下动作不停，呼吸又加重了一些。 “你现在不是也在这里撸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有什么资格？”于辛猛然回头，“我跟你才不一样，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张辰红着眼睛上前两步，情绪明显失控，“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们以前那么好你突然就不理我了！你要是不满意我们的爸妈结婚你可以拒绝，每个人问你你都说好，到后面又给人摆臭脸，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毛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越来越冷淡！我也不知道你都这么讨厌我了又为什么还要答应和我住在一起，你说啊！” 于辛瞪着眼看他，张辰眼睛比他瞪得更大。两人互瞪了一会儿，于辛率先败下阵来，他扭头盯着墙壁，低声说：“我没有讨厌你。”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你是不是讨厌我妈，你就是不想让你爸和我妈结婚！就他俩结婚那一年开始你就开始躲我们，高中也不回来，大学还考到这么远的地方，你……” “我没有，”于辛打断他，顿了一会儿他哑着嗓子又说了一句，“我没有讨厌你妈妈，我觉得他们两个结婚，挺好的。” “你的表现可看不出来。”张辰站在浴室中间，抱着胳膊冷笑。 于辛没有说话，手也从软掉的性器上拿开了。 “还不是没话可说。”张辰自嘲地笑了一声，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自己像个小丑一样在这里上蹿下跳，对方连个眼神都不给，可能也只有自己还在乎那一段友情吧。 他走过去扒开于辛，情绪已经平稳下来，只是声音还有些颤抖，“让开一下，我要上厕所。” 于辛往旁边挪了两步。 张辰没管他，闭着眼掏出东西开始撒尿。 于辛盯着他的性器，看他尿完提起裤子才问：“是你的女朋友吗？” “关你屁事。”张辰绕过他走到洗手台前洗了手，转身就走。 于辛却伸手拉住了他，“我觉得她不适合你。” 张辰气笑了，一把甩开他的手，音调都高了几分，“我说了关你屁事！” 于辛低着头，在他要走出去的时候突然开口，“我们和好吧。” 张辰顿住，良久才嗤笑一声：“谁稀罕。” “求你。”于辛抬头，声音很平稳，眼睛却是红的。 以前他们哥俩好的时候，于辛总会变着法子逗他，他一生气就不理人，非得让于辛求他才行。好久没有听见这两个字了，两人也好久没有再说过这么多话了。 想起以前的事儿张辰就有些想哭，他没有回头，盯着前方的黑暗发了会儿愣才说：“凭什么你说走就走，说和好就和好，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这个，我要睡觉了。” “要我陪你吗？”于辛问。 以前于辛老爱给他讲鬼故事，还专门给他看各种恐怖小视频，张辰吓得睡不着，晚上就硬要抱着他一起睡，经常一个月有大半个月睡在他家，他妈妈过去接他的时候两家人就会一起吃个饭。两个大人后来能结婚可能也和这事儿有点关系。 张辰被他话语里的熟稔弄得很烦，好像两人并没有这四五年的间隙一样，凭什么他说远离就远离，说靠近就靠近，他越想越生气。 “怎么？想女人想得睡不着，还要人陪？”张辰猛地转身，勾起嘴角嘲讽地看向于辛的下身，“也是，才撸了一半，要不要我帮你啊？” 于辛抿着嘴唇盯着他，脸色都没变一下。 张辰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顿觉无趣，“嘁”了一声转身要走。 于辛上前两步抓住他的胳膊按向自己的下面，嗓音喑哑：“你帮我。” 张辰毫无防备，回过神来手上就多了一团干皱又软趴趴的东西，他下意识地揉了一把。于辛低喘了一声，性器半勃起来。 很明显张辰只是为了嘲讽而打嘴炮而已，这会儿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他的心理准备，他猛地收回胳膊，还甩了两下，一脸嫌弃地说：“谁要摸你这玩意儿，脏死了。” “你自己说的，不脏，没有过别人。”于辛往前迈了一步，紧贴着他，在他向后退的时候又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阴茎上面。 张辰本就没醒酒，这会儿四肢发软挣又挣不开，只得握紧拳头消极抵抗。 于辛根本不在意自己阴茎上的手是什么状态，他低头认真地看着身下，握着张辰的拳头在阴茎上面来回蹭。 “你是变态吗，这样也能硬？”张辰向后退了一步，“你可看清楚了，我不是你梦中的长发大波妹，我是个男的！” “我看清楚了，”于辛喘了一声，抬头看向他，“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