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赌石，初露锋芒，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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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万。” “我出四百万！” “吴起尧，你是故意跟我做对吧？” “这块原石是我先看上的，也是我先喊价的，是你上赶着要跟我争，争不过我怪谁？” “谁说我争不过你？我出五百万！” 现场哗然。 一块宽不足二十公分公分，高才半米的原石居然喊出了五百万的天价！ 就算他切了五分之一，露出了形似老坑玻璃种的切面，但也不一定真值这个钱啊，万一剩下的五分之四并没有这么好呢？甚至没这么多呢？ 吴起尧相信自己的眼光，这就是老坑玻璃种，绝对没错！ 而跟他争的周樘没有松口的意思，似乎就是想趁这个机会跟他争个高下。 周樘冲着吴起尧挑眉，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吴起尧咬着牙，举手还想再喊价，突然被人把手按下来，“这位少爷，原石是你的了，请吧。” “方宁萧！！”吴起尧震惊不已，压低着嗓音吼道，他已经很努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你别胡闹！” 按住了方宁萧，吴起尧赶紧解释：“他不能代表我的态度，这块原石，我要定了！” “呵，那你出价啊！”周樘双手插兜，隐藏住冒汗的手心。 差点被这个人搅黄了。 周樘双眼微眯，目光阴沉地打量方宁萧。 方宁萧也注意到了他的神态，皱着眉拉住吴起尧，压低声音劝：“吴起尧，你听我的，别买，这块原石就是块废料，除了你看到的这一面，里面什么都没有！” “你开什么玩笑？这块原石我看了，老坑玻璃种，裂纹少，颜色纯正、明亮，里面杂质也少，非常漂亮，价值绝对不止五百万，到我手里，我能直接让它暴涨十倍！你明白这是什么概念吗？啊！”吴起尧心急如焚，说话也越来越急。 方宁萧虽然没接触过赌石，但也看过不少，知道吴起尧说的这些特点很符合老坑玻璃种，但这块原石就是一块废料！ 他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许过愿！ 痴迷这类的时候就曾许愿，希望自己能拥有一双看透原石的眼睛，也是因为这次机会，系统才激发了他的愿望。 虽然因为梦想积分不足，只能维持半个小时，但他百分百确定，里面没有什么老坑玻璃种，只有一片为了瞒天过海而注入的仿真胶水！ 光看透还没用，还得多谢系统的分析。 他只能看出那片很假，却不知道其实只是胶水。 好好一块原石怎么会出现人工制作的胶水？到底有什么目的？ 方宁萧怀疑地看了周樘一眼，死死抓住吴起尧的胳膊，“你信我这一次，我不会那这种事骗你！” “我相信你不会骗我，但你懂赌石吗？你什么都不懂就别插嘴！” “吴起尧！这里面真的没有翡翠！” “你怎么知道的？嗯？你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吗？不是从没接触过赌石吗？你怎么笃定里面没有原石？” “我……”方宁萧气结，突然指着解石的师傅喊，“再切！再给我切拇指宽！” 解石的师傅一惊，下意识去看周樘。 “不准切！” 一刀切下去会降低翡翠价值不说，万一真是老坑玻璃种，就会引来更多的人争抢，还能不能买到手都另说。 “方宁萧！你给我滚一边儿去！”吴起尧气得燥热，一把推开方宁萧，对周樘说，“我出——” 方宁萧趁他喊话之前猛地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低语：“视频我发你微信了，自己看！” “你烦不烦？”吴起尧快被折腾疯了。 “看个视频而已，浪费你多少时间了？这东西又不会自己跑！”方宁萧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了，冲着吴起尧吼道。 围观的人越看越觉得稀奇，敢这样对吴起尧，这个陌生少年难不成是跟吴川衡一辈的？ 现在的吴川衡可不会这样同吴起尧闹了啊。 有好戏看了。 吴起尧烦躁地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了方宁萧发过来的视频。 视频是系统调取的监控录像，并不是直接证据，只是一段原石从一辆车里拖出来的画面，光线昏暗，看样子是在停车场，但还是能看到原石上硕大的编号——十九。 乍一看似乎没什么问题，可下一刻，周樘从同一辆车里下来—— 方宁萧突然拖着他的手，把手机往他耳边放，让他清楚地听到了一句话：“还会还坑不死他？哼……” 顿时，吴起尧脸黑了个彻底。 这话是谁说的，又是为了坑谁，一目了然。 再者，拍卖会的原石都是通一批次运过来，就算是主办方，也不能搞特殊，为什么偏偏就这一块原石是周樘带进来？ 吴起尧关了手机，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直接发作，而是又推了方宁萧一把：“拿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糊弄我？我又不花你的钱，少他妈管我闲事！” “你——”方宁萧惊呆了！ 这人傻了吧？ 他跟系统谈条件换来的监控视频，居然不信？ 还骂他？！ “周樘，我知道你眼光一向不如我，想跟着我发财，我理解。” 周樘听了这话，脸色铁青。 “但你也要看看自己的钱包，有没有这个资本跟我抢。我出六百万！” 直接加价一百万，方宁萧差点气晕过去。 “你疯了是不是？你——” 手突然被吴起尧握住，这次没有用蛮力，而是安抚性地拍了拍，再整个包住，揉了揉他的指腹。 这个动作多少有点暧昧，方宁萧眉头一跳，恍惚了一会才明白过来，他信自己，只是不能当着周樘的面表现出来。 吴起尧十分嚣张地用鼻孔看人，挑衅道：“怎么不叫了？哦，我差点忘了，周樘少爷目前在周氏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项目经理，手头上估计没这么多流动资金吧，我看你还是放弃吧。” “你！”周樘脸都气黑了！ 他最讨厌有人拿他在公司里的职位说事！ “谁说我没钱？我出七百万！” 众人再次哗然。 周樘真的拼了啊！周家又没有堪称“国手”的玉雕师坐镇，就算这块原石剩下的全是上好的老坑玻璃种，到手了也没办法像吴家那么赚钱吧？ 赚还是有的赚，前提是玉得是上好的！ 周樘得意地看向吴起尧，等着他再次叫价。 七百多万买回去一堆废料，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吴起尧脸色微变，为难地笑道：“没想到你对这块原石如此喜爱，那我就不夺人所好了，你请！” 这就让了？ 吴起尧让了？ 周樘比围观群众还要难以置信，他不是笃定这块原石是老坑玻璃种吗？怎么突然不要了？继续加价啊！ 最开心的当属方宁萧了，哈哈，哈哈！吴起尧行啊，狠还是他狠啊，还多坑了人家两百万！太狠了！太爽了！ 方宁萧激动不已，恨不得扑到吴起尧身上抱着他转圈圈。 吴起尧转头，看到少年难以抑制的兴奋，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 方宁萧比他嗨多了，下意识冲到他怀里，抓着他的西服外套，压抑着情绪，小小地蹦着。 要不是有外人，他能蹦个三米高！ 吴起尧无奈地摇头，轻轻搂住他，安抚他过于激动的情绪。 再看周樘，他人都傻了！ 怎么会这样？这是专门留给吴起尧的坑！怎么会自己踩了？ 是因为他？ 周樘阴狠地注视着方宁萧，引起了两个人关注。 吴起尧把方宁萧护在身后，挡住周樘不友好的视线。 另一个人直接开口笑道：“周樘，恭喜你。” 有人作为第一个祝贺了周樘，这个人还是永恒的BOSS蒋邵桓，于是越来越多的人祝贺周樘，把他团团围住。 在看到蒋邵桓的那一刻，周樘心都凉了。 呵，祝贺？ 去你妈的祝贺！ 他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七百万还是小事，在蒋邵桓面前丢了脸才是大事！ “周樘少爷！”方宁萧高声打断众人的祝贺，有吴起尧对他与众不同的态度，众人也给他面子，听他说，“干脆把这块原石开了吧，也让我们见识见识什么是上好的老坑玻璃种啊。” “……”周樘嘴角抽搐。 “是啊是啊……开了看看，我还没见过这么大一块老坑玻璃种呢！” “这恐怕是这几年来最大的一块老坑玻璃种了，可得长长见识！” 吴起尧忙把方宁萧往身后按，这小子胆子真大，还敢明着杠周樘。 被包围的周樘笑容僵硬地解释：“我就不在这儿开了，拿回家让老爷子高兴高兴。” “这样啊……”虽然借口很垃圾，但谁也不会跟周家老爷子抢，也就没再争了。 “切，什么高兴高兴，我看是气吐血还差不多……”方宁萧得瑟地嘟囔。 “嘘！”吴起尧按住他的唇，示意他噤声。 这小子可别真得罪周樘了。 不是他怕周樘，而是宁可招惹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 “这位少爷，”周樘拨开人群走到了方宁萧的面前，“我看你对赌石似乎很有研究，要不要玩玩？” 吴起尧正要帮他拒绝，方宁萧抢先答应：“好啊！” 周樘冷笑，一看就是个半吊子，让你出丑还不简单？ 吴起尧担忧不已，想帮他，谁知道被周樘拦下：“尧少爷可别插手啊，让他自己玩儿。” “当然我自己玩儿，让别人插手算什么本事？”方宁萧站了出来，与周樘对上了。 “好！有气魄！请！”周樘等着看他出糗。 吴起尧又急又担心，几次欲言又止，都被周樘堵住了。 方宁萧有绝对的自信，现在他眼前看到的已经不是一块块丑陋的石头，而是光彩夺目的精致翡翠！ “就它了！”方宁萧随手一指。 众人愣了会，随即哈哈大笑。 方宁萧不解，笑个毛？ 吴起尧只得为他解释：“你选的这块不是参加拍卖的原石，连编号都没有。” “我知道，他们就笑这个？” “不是，是——” “哈哈哈，尧少爷啊，你这位朋友还真有意思。”周樘站出来揭开谜底，“实不相瞒，这块石头只是景观石，爷爷瞧着像连绵不绝的山脉，就留下了，在家里一摆就是八年，每次举办拍卖会都会抬来装饰一二。你好好的原石不看，就看中了我家摆了几年的景观石，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 “哈哈哈……” 方宁萧被他这蠢样儿气笑了，“周樘少爷，你们周家的家教就是这样吗？” 笑容戛然而止。 “先不说这块石头到底能不能开出翡翠，就算是块废料，你这样不知礼数地嘲笑别人，以后谁还敢跟周家做生意？我买块破石头就被笑成这样，那那些开出废料的客人还不得被你们周家列入冤大头的名单啊！” “你！” “我什么我？我是你们周家的顾客，我就是上帝，我要买哪块石头就买哪块石头，给本少爷抬过来！” 霸气侧漏的发言堵得周樘怒目圆睁，围观的各位老板们也脸色各异。 他们当中可不缺第一次来赌石的人啊，没开出翡翠很正常，若这事被周家人当成笑话传出去，那还得了？ 周樘黑着脸没有说话，会场的保镖不敢动。 蒋邵桓眼神示意，他的保镖就去把那块长达一米的景观石抬了过来。 “多少钱，出个价吧。”方宁萧双手环胸，睨眼看他。 周樘沉声说：“一百万。” “周樘，你穷疯了？”吴起尧怒斥。 “一百万就一百万，刷卡。”方宁萧掏出一张黑金卡，递给周樘。 愣了会，周樘身后的服务生才接过银行卡，帮方宁萧完成了付款。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吴起尧低声询问。 “乐于助人的报酬～” “……”鬼才信你。 “不等了，直接开吧。”方宁萧财大气粗地挥手。 “这……请问，从哪里开始切？”解石师傅忐忑地问。 方宁萧走过去，修长的手指划过布满青苔的石面，停在了右侧较矮的山峰旁边，“就从这儿切吧。” “好嘞。”解石的师傅也觉得这是块废料，切起来毫无心理负担。 在水流的帮助下，一刀切下去。 “嘶！” “这……这……” “这这这……” “我没看错吧？帝……帝王绿！帝王绿啊！” 所有人都傻眼了。 才切开不足十公分，就露出了那浓郁的绿色，绿得流油的颜色，简直让人惊艳！ 不说整块到底是不是帝王绿，就这宽十几公分，长三十公分的横截面，就能把钱赚回来了！ “三百万！我出三百万！”已经有人急哄哄地叫价。 “四百万！” “四百二十万！” 此起彼伏的叫价声仿佛是一个个巴掌，狠狠甩在周樘的脸上，打得他脑震荡。 “一千万！”迟迟回过神来的吴起尧喊价。 吓了方宁萧一跳，“你干嘛呢？你喊什么？谁说我要卖了？” “你不卖？” “愣着干什么？继续切啊！沿着横截面切，峰顶十公分左右都切了。”方宁萧潇洒挥手，解石师傅和懂行的能手都哭了。 好歹多看看啊，万一切多了怎么办？ “看什么？这是我的！切！” 解石师傅一个人不敢动手，叫来三个师傅帮忙。 在方宁萧的指挥下，景观石仿佛被剥去一层皮，露出里面的绝世美人儿——不，比绝世美人儿还要吸引人！ 绿，绿，全绿，还是绿，还是绿得流油的绿！ 哈哈，是帝王绿！绝对的帝王绿！ 这么大一块帝王绿啊！哈哈哈！ 众人都疯了！ “五千万！这块翡翠我要了！” 有人翻白眼，就这还好意思喊价？ “八千万！” “八千八百八十八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