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你没在里面下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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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过去，吴起尧的卧室一片狼藉，上好的鹅绒被都被打烂了，鹅绒漫天飞舞，落了他们一身。 两人打累了就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吴起尧无声笑了，他都多大了啊，还跟着闹，这么幼稚吗？关键是，他居然能容忍方宁萧这小子这么骂自己？他度量有这么大？ ［系统，我好像真的玩儿过了，这位爷不会一气之下杀我灭口吧？］ 系统无语了。 ［宿主，您放心，吴起尧对您没杀意。］ ［可我都这样骂他了……］ ［宿主，我只是一个系统，不理解人类，更不知道您与吴起尧为什么突然发展成这样，我也很懵。］ ［啊，你一个系统还会懵啊？］ ［……］ 我就不该多余说这些话！ ［你说他会不会把我给噶了？就像上辈子我见到的新闻里的吴氏子弟一样？我骂他骂的好过分诶，可是他居然调查我……你说他们有钱人是不是有病？动不动就调查别人，明明是你让我住进来的啊，我都拿你当朋友人了，你还不信任我，宁愿相信一堆冰冷的纸，都不相信我这张嘴？！你问我一下就这么难吗？呜呜……］ “呜呜……” 吴起尧一愣，忽然又听到了少年的哭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担忧地询问：“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打疼哪儿了？我看看！” “呜呜……你为什么要调查我？你为什么不问我？我有说不告诉你吗？这是什么丢脸的事儿吗？我从头到尾都没有隐瞒你的意思啊，是你自己不问啊，你干嘛查我？呜呜……”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查你，对不起……”吴起尧双手不知所措地在他身边晃来晃去，不知该如何下手。 少年越哭越伤心，似乎是把所有消极情绪全发泄了出来，上一世郁郁而终，少年时肥胖遭人唾弃，青年时性向遭人厌恶，跳楼还被人骂会影响他们房价…… 他招谁惹谁了？他到底得罪谁了？要这样对他！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都欺负我？为什么我连死都不痛快？呜呜……为什么！” 听清少年的哭喊，吴起尧呼吸一滞，想起那些资料里面说的，一个多月以前的他，还是个小胖子，似乎是基因问题，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的体型，从初中就开始遭受异样的眼光，又是与众不同的性取向…… 少年承受的一切远不止几张纸那么简单吧…… 所以，你想过死，是吗？ 吴起尧心一痛，猛地抱住方宁萧，把他抱在怀里哄着，“你没错，错的是他们，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你别离开，你还有很多事没做，很多地方没去……” “我……我还有钱没花完……” “噗——”吴起尧笑喷了，揉了揉他的头发，“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小财迷啊！” “嗯？我还是个大sai迷呢。”方宁萧没听清，靠着吴起尧的肩膀胡言乱语。 “什么？大什么？” 方宁萧发泄情绪到了高潮，兴奋地大喊：“大sai迷！大色迷！大色迷！我还是个大色迷！” “妈的，你乱说什么！住嘴住嘴！”吴起尧终于听清楚他在什么，赶紧捂住他的嘴，别让他再胡言乱语。 方宁萧哭懵了，眨巴着单纯的双眼，满是疑惑，好像在问：你捂我嘴干什么？ “你不喊了，我就松开。” “嗯嗯！”方宁萧点头。 吴起尧松开手，却见方宁萧一个深呼吸又要喊，吴起尧猛地朝他的嘴伸手，当事人快他一步，自己堵住了自己的嘴，“嘿，逗你玩儿呢。” “……” “方宁萧！” “咋了？”方宁萧已经爬下床，一边整理身上的鹅绒，一边嘟囔，“你们有钱人就是奢侈，睡觉盖这么好的被子干什么？弄我一身毛……” 嘴里话不太好听，但胜在自然。 吴起尧也乐呵，双手交叠枕在脑后，笑道：“别管了，换身衣服得了，会有人帮你清理好的。” “就那么点钱你还想增加别人的工作难度？要点脸吧。” “……我涨工资还不行吗？” “嗻，奴才这就吩咐下去～贵妃娘娘给奴才们涨月银咯～” “臭小子！你找揍是不是？” “略略略～” 望着少年撒丫子跑出去的背影，吴起尧好几次忍不住笑出声，最后干脆不忍了，在房间哈哈大笑，弄得佣人们一脸诧异。 这小子这样子还挺可爱的，比之前那样儿瞧着顺眼多了。 跟他这么闹腾几下，确实有趣。 吴起尧不禁想，若是懵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也不错。 这次没有选择及时打断自己这不切实际的想法，而是让自己一直想象下去。 第二天上午，吴川衡做了好一会思想工作才过来，瞧见饭桌上的吴起尧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吃饭也脸色如常，压根没有吵过架的意思。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桂姨，去看看宁萧怎么还没下来，都这么久了……”吴起尧看了看手表，不耐烦地动了动脖子。 “好嘞。”桂姨朝吴川衡颔首示意，上楼叫人去了。 吴川衡更加觉得新奇了，方宁萧居然还住这儿呢！ 昨天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尧哥还能允许方宁萧住在这里！ “宁萧，你快点，从这里去灵市还要开一个多小时，拍卖会十点就开始了……”吴起尧不停看手机，嘴里还在念叨着。 这么不耐烦的语气吴川衡听着很舒服，因为这才是吴起尧日常的状态。 “我好了，你别催了，烦不烦？” 嗯？！ 吴川衡目瞪口呆地看向从楼上下来的方宁萧。 这……这是方宁萧？这口气跟昨天乖巧懂事的少年是同一个人吗？怎么浑身上下都透着叛逆呢？ 方宁萧朝吴川衡打了个招呼，快速坐到餐桌前，都不用筷子，拿起肉包子就是一口下嘴。 吴起尧和吴川衡眉头抽搐。 “你能不能斯文点？”吴起尧皱眉道。 “不是你说时间不够了吗？赶紧吃，吃完上路！” “……” 吴起尧无语：“你现在是连日常用语都不讲究了？” “呵，我什么德性你不是都一清二楚了吗？还装什么装？”方宁萧岔着腿，潇洒不羁地坐在椅子上，嘴里嚼着包子，说话时眉飞色舞，还真是痞气十足。 吴起尧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把温热的豆浆推到他面前：“慢点吃，别噎着。” “这么温柔，你没在里面下毒吧？” “……爱吃不吃！” “我吃！” 吴川衡麻木了，眼神呆滞地坐在沙发上，等待这一对相处模式稀奇古怪的“兄弟”吃完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