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耽美小说 - 逼娼为良(双)在线阅读 - 13 暗潮

13 暗潮

    就像是被戳中了内心最不愿袒露的念头,尽管这很可笑,甚至显露出几分无能,可本能依旧驱使他用暴怒来掩盖。

    “不嫌弃?!”

    “母狗,你的烂屄倒贴钱老子都不要!”

    忆起桑阑在最后的关头还是拒绝和他走,愈擎苍更是咬牙切齿。

    “你吃过多少男人的精水了?你真以为老子会看得上你这贱货?!”

    接连的辱骂让桑阑难以呼吸,他艰难地扭过身子,却看到愈擎苍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失态,再不复以往的冷倨沉着。

    他心脏一紧,爬过去攀上愈擎苍的腿,被捆绑在一起的双手紧攥住愈擎苍的衣角,连连说道:“阿苍,你别生气,别生气……”

    慌乱间,桑阑的下巴碰到了粗硕滚烫的硬物,愈擎苍的裤裆早已高高撑起,忍耐得艰苦万分,与他所言的“嫌弃”“恶心”“看不上”等等词汇大相径庭。

    完全是打脸。

    就是这么个婊子,让他想独自占有想得发疯。

    就算今天刚目睹了桑阑肮脏淫乱的一面,可是桑阑只要点一下头,他还是愿意把人藏在身边,日日呵宠。

    “阿苍……”桑阑轻轻地用脸蛋蹭了蹭男人的巨物,害怕中又透着渴望。

    愈擎苍沉默下来,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下一刻,桑阑被他猛地拖下茶几,跪坐在地上。男人粗暴地解开皮带,掏出紫黑骇人的性器,捏开桑阑柔软的嘴,直接强插而入!

    完全不顾桑阑的死活,愈擎苍疯狂地由上至下耸动,囊袋重重地撞击拍打着桑阑的面颊,傲人的雄根滚烫可怖,整根往他嘴里乱顶,龟头破开喉管,奸得口水漫溢。

    桑阑闭着眼睛,眉头皱成痛苦的模样。男人巨大的睾丸一下一下往他脸上砸来,堵住他的鼻腔,他只能间或地吸入空气,全是男人下体腥臊的精尿味。

    可这是阿苍的,桑阑逆来顺受。

    残忍的龟头飞速抽插,喉管一片火辣。桑阑的上身被愈擎苍夹在腿间才没倒下去,他几乎是呈90度仰着脸,口腔和喉管的通道拉成一条直线,好迎合男人的奸弄。

    愈擎苍离失了理智,眼底一片赤红,根性里的暴虐因子乱窜,只剩一个念头。

    肏死她!肏死她!

    ……

    邻居蹲在角落里直直地注视着这一幕,眼里发出狂热的光,可他经过之前的事不敢上前,只兴奋地用手撸起了下体。他等着愈擎苍发泄完毕。

    愈擎苍射得比以往都快,暴烈的情绪是最好的催化剂。

    他捅干的动作一刻不停,似乎都没有察觉到射精的来临,精液哗啦啦地喷泄而出,随着急速的插动突涌甩溅,一半深深地流进桑阑的喉咙里,一半沾污了他的大半张脸。

    愈擎苍射完后又过了良久,才粗喘着将桑阑放开,粗长的雄柱从那惨不忍睹的小嘴中拔出,牵出万千白丝,湿哒哒地滴落。

    桑阑随即无力地摔到地板上,唇周都是白浊和摩擦而出的沫子,喉间一片火辣,他止不住地重重咳嗽起来,抽搐着,眼泪不断涌出,伴随着干呕。

    生理上的激爽后,愈擎苍只感到心中的难受,暗无天光。

    他静静地看了桑阑一会儿,又瞟了眼昏睡的周旨,不发一言,将性器擦也不擦地塞回裤子里,脚步有些僵硬地朝门口走去。

    他不想再呆下去,他怕桑阑又会刺激到他。

    而在出了门,下楼下到一半后,他忽然身形一顿。

    邻居从厨房里翻出了把刀,脸上露出凶狠与淫笑,慢慢靠近躺在地上的桑阑。他看到愈擎苍走后,在恨意的催生下作了场豪赌,奸弄、报复、再灭口,反正屋里有个昏睡的醉鬼是现成的替罪羊。

    然而他始终都不会想到自己才是被当做冤死鬼引过来的,他有过机会可以走,却因为色欲熏心而错失掉了。并且,他也没有料到愈擎苍转眼又去而复返。

    他的手臂被擒,刀子抓不住砸到了地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喉咙就被扼住,双脚离地在空中在乱蹬。视线涣散前的最后一帧是愈擎苍冰冷而满溢杀气的脸。

    “阿、苍……”

    桑阑撑起身子,虚弱地喊道,嗓音嘶哑无比。

    愈擎苍没有理会他,连回头都不曾,身影再度消失在门口时,他听到了极轻的两个字。

    “再见。”

    桑阑设想过他会如何与阿苍告别,可从没想到是一番如此狼狈的场景。

    他把自己最丑恶的一面展露给了阿苍,这或许是对他淫贱、自私、卑劣的惩罚,但也让这场不忍说的分别来得果断。

    没有什么好狡辩的,这就是真实的他,早已没心没肺、阴险罪恶。

    阿苍只是他珍藏的梦而已。他并不确定自己对阿苍是不是爱,或许他根本也不懂什么是爱。

    他对阿苍的情感源于感激与崇拜,发展成思念和肉欲。其实,还是自私多一点吧,不然从一开始就不会造成最后的局面,让阿苍这般不开心。

    那天,桑阑在地上躺了很久后,慢吞吞地爬起来收拾好了现场。他往周旨脸上拍着冰水将人唤醒,跟周旨说了他轻松编造的并不高明的谎言,然后,成功让这人继续蒙在鼓里,并为他善好了后。

    日子又一晃好多天过去,连绵的阴雨消散了,天空笼罩在暖阳之下,日头久了,依稀能闻得见初夏的气味。

    而桑阑却像只发情晚了的猫,在春季的失落中彷徨无措。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又不爱穿女装了。现在在欢海看见他,都是一身散漫宽松的男士休闲服,戴着顶随意搭配的鸭舌帽,盖住长长的黑发。

    与欢海近日以来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据说低调了好多年都不曾在容家露过面的容二少给大少爷发了难,弄得他焦头烂额,再加上好几个产业的连月亏损,让这位大少爷更加大发雷霆。欢海当然也包括在其中,所以现在人人自危。

    高层担心自己往日捞油水的行为败露,在这个节骨眼上首当其冲;下面卖命的和卖笑的担心一不留神就得罪了祖宗,成为出气和背锅的工具。

    只有桑阑显得那么淡定,好像眼里只有自己该做什么、正在做什么。

    ——步调先缓一缓,让他们斗一阵子,更稳妥。

    房间内,桑阑若有所思地浏览完刚发送过来的消息,随即删除掉。

    这个容二少此时掺和进来,让局面变复杂了,但未尝不能成为加速容家崩盘的助力。

    他走出门,华丽冗长的过道对面远远有个人向他走来。

    这个人叫程羊,名册上写着二十五岁,做这行年纪已经算大了。看他脸也就才成年不久,不过手脚上的硬茧子和小疤印显示出他长年的劳作痕迹。

    桑阑记得一年前这人刚来时,穿着一身灰蓝色化纤衣裤,洗得发白,被好多人嘲笑土掉渣。

    收他的人不是桑阑,而是另外一个已经不在了的管事。那个人给的理由是,有些老板就喜欢玩这种傻不愣登的。而程羊,在初见面时就暴露出了自己智力有缺,然后支支吾吾地说出了小时候烧坏了脑子的事儿。

    让人意外的是,程羊捯饬出来也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收他的那人背地里直呼赚了。可年前那人出了意外,程羊就分到了桑阑手里。

    程羊明明是为了钱来的这儿,却对之前过分到显而易见的克扣一无所知,接着最要命的客,拿着最少的钱,中途还进过两次医院,赔偿一分没得,还因为被包了医药费而感恩戴德。

    “桑姐……哦不对,桑哥。”

    程羊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憨笑着,脸上透出淡淡的红晕。他很多事情都不懂,但是却笨拙地模仿着别人的样子,比如,称呼人的方式。完全不管桑阑年纪其实比他小。

    而桑阑也不提,只当程羊的心智还停留在高烧那年。至于叫姐还是叫哥的混乱,则是因为那日他突然换成男装让这人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有什么事吗?”桑阑问。

    “桑哥,我终于接到单了,不用白吃白喝了。”

    “是嘛?谁介绍的?”桑阑的眼睛被帽檐挡住,只看得见他略微勾起的嘴角。

    “是吴叔。”

    没等桑阑说什么,程羊又连着道:“桑哥,你放心,吴叔让我和你说,这还是算作你的绩效,他只是顺手的事。”

    有一个特别好看的男人,第一眼就相中了他,吴叔当时陪同人在场,于是就让他跟着这人走。

    这还是他第一回被包出去住,据说这样赚的钱很多。他当时就止不住地高兴,不过想想还是没离开得那么急,他要先和桑哥打个招呼。毕竟桑哥对他那么好,不仅调高了他的分成,还在他接不到单的时候反过来安慰他。

    听完程羊不甚清晰的描述,桑阑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就许他走了,转身去找吴启。

    从吴启的口中,他得知程羊要去伺候的男人是接了容席卿抛出的橄榄枝的傅家老三,而那人的长姐是省里新调过来的一把手。

    将消息暗中发给那边的人,桑阑抬高帽檐看了看深夜的星辰,黑眸中似有潮水涌动,从紧绷的眼眶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