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狼狈为奸(掌掴/跪瓷片/审讯/角色扮演/训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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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珠卧房门前,扫洒的小杂役们正争相向一圆领绿袍的男子献媚。有的说“什么风儿把管事大人吹来了”,也有说“万哥哥上回想喝龙井,小的托了娘家舅兄给您备了三包”。杂役中最笨嘴拙舌的,抓耳挠腮也挤不进奉承的人堆里,急得直冒汗,忽然扑通一声朝男人跪下就磕,口称“不孝子请万爹爹安!爹爹洪福齐天!”这话一出,把其他杂役都逗乐了,又唯恐笑声放肆,个个憋得面红嘴歪。 这男人便是万诚,男娼馆的管事之一,在外头人称龟公——虽然素来为客人所嘲弄,但在妓院里就好似皇宫的内务太监,杂役、小厮、丫鬟,甚至不得脸的娼妓都要巴结一二。 万诚今年三十出头,白面长须,柳眉细目,活像个白衣秀士。只嘴角有一粒小米大小的黑痣,落在人中边上,书生便成了媒婆;加上一双眼睛瞳仁窄小,与人对视时骨碌碌游移不定,天生的好眉眼反倒成了鼠目寸光。 万诚佯怒道:“不好好干活,怕我的马屁就顶用了?一群小王八蛋,快夹着赏钱滚远点吧!”说着,从怀中摸出几块缺角碎银子扔到地上。奉承的人堆又像苍蝇似的蜂拥去捡,还有两人看中了同一枚,为此大打出手的。 万诚掸掸圆领袍,这才推门进了铃珠卧房。甫一过屏风就瞧见地上的残羹冷菜,眉头一皱,却也不曾发火,指了指门口,让宝信出去候着。 宝信垂着头不动。铃珠唯恐万诚恼了,假意掐了宝信一把,才把宝信轰出去。 卧房门被重新关好。铃珠像往常一样去拉万诚上榻,陪笑道:“我的好哥哥,今儿怎么白日就来了?为何不上来坐呢,您站在下头,我可不只有跪着的份儿了?” 谁料这一拉,却没拉动,万诚仿佛没听见一般,面上也没个笑影,一下把铃珠的手甩开了。他冷哼一声,把铃珠吓得心中狂跳,却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大爷。铃珠无法,只得用脸去蹭万诚的手掌,乖顺地像只猫儿。 铃珠轻声道:“哥哥可是厌烦了我,不肯与我往来了……?铃珠可不依,哪怕为奴为婢,做猫做狗,只要哥哥肯再看我一眼,铃珠……” 这一番讨好,却换来兜头一记耳光,打得男妓的小脸顿时肿起二指高,整个人歪倒在榻上。铃珠叫这一巴掌打得半边耳朵嗡鸣起来,心头火起,视线对上万诚的眼神却不敢发作了,小声地嘶嘶抽气。下一刻,白皙的美人脸被掐住,铃珠吃痛出声,兀的又挨了一耳光。 万诚微笑道:“你还有脸贴上来,说这些话哄我?我问你,你为何不等我消息,就擅自要跑?若不是楼主怜悯,只罚了教你的调教师,前些天被打死的,就该是我了。” 铃珠被打得眼冒金星,却陡然明白过来。他连忙滚下床榻,跪在万诚脚边,也顾不得地上的菜汤油脂,两眼一闭就滚下泪来,哀告请罪。 万诚踢掉了鞋,往床上一坐,招手示意铃珠爬近些。男妓迟疑了一瞬,他左右两边脸都火辣辣的疼着,担心会再挨打;转念一想,若要逃离秦楼,必定要万诚援手,于是一咬牙膝行到床边,跪在了满地的饭菜上。 “既然你有心悔过,我今日就审一审你这娼妇。”万诚笑道,“把衣服脱了,再跪近些。” 铃珠乖顺地除去衣物,露出细腰丰臀的胴体。万诚手指着一片摔碎的瓷碗,铃珠犹豫刹那,开口试探:“好哥哥,你若叫我给您捞水下的月亮,我纵是淹死了也值得。可这瓷片会割伤膝盖,若是留了疤痕,日后楼主问起……” 万诚似笑非笑道:“佛陀尚有金刚怒目之时,你是在和我讨价还价?” 往日床笫之时,万诚一露出这般神态,便是要借操干铃珠发泄怒火,隔日身上必然青紫成片,找不出一块好肉来。铃珠心头一颤,不敢多言,银牙紧咬,一狠心就跪了上去。尖锐的瓷片生生扎进肉里,血流不已,痛得铃珠刹那间惨白了脸,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万诚哈哈大笑起来,抚掌叫了声好。他盘起腿来,学着官老爷的样子扶正头顶的帽子,瓮声瓮气道:“堂下妇人,有人状告你淫乱父兄,血亲通奸,你可知罪?” 铃珠忍痛赔笑道:“民女冤枉呢,还请青天大老爷明鉴。” 万诚又道:“呸!你这婊子养的小娼妇,赤条条跪在堂下,还敢喊冤?本官今日就要身先士卒,亲自验验小娼妇是如何勾坏了爷们儿的。”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指探入铃珠口中,夹住男妓的舌头;另一只手掐住铃珠的乳尖,用力拉扯。 铃珠疼得几欲落泪,乳头被折磨的红肿发硬,像是有无数细针在扎;舌头也动弹不得,活像受刑。他却不得不逢迎万诚,闭口吮吸万诚的手指,面飞红霞,状若痴迷。 万诚见铃珠这副情态,纵是心中不屑,也十分受用。他松开了男妓的舌头,手指上沾的唾液牵出淫靡的银丝。趁着铃珠眼神迷蒙,兜脸又是一记耳光,口中骂道:“死娼妇!公堂之上安敢勾引本官?果真本性淫贱,本官就罚你变成母狗,再不能勾引汉子!” 铃珠吃这一记毫无预兆的掌掴,半边身子都歪倒在地,正摔在了碎瓷片上。他痛得缩成一团,浑身发抖,再烈的性子都被疼怕了。听到万诚的判词,忙不迭爬起来,跪伏在地,臀部摇晃,小声学起狗叫来。 万诚缓缓道:“你自己说,你是什么东西?谁是你主人?” 铃珠答道:“铃珠是主人的一条母狗,万老爷是母狗的主人。求主人垂怜……” 万诚微笑道:“好狗儿,既然是狗,那些是爷赏你的菜,你去吃罢。” 铃珠不敢迟疑,趴在地上就吃起了刚被自己打翻的残羹冷菜。他一口一口含进嘴里,囫囵吞下,本就娇弱的脾胃立时作起怪来,酸水翻江倒海,烧的喉咙里又腥又辣,几欲作呕。不知吃进去多少,铃珠的脸再度被掐住,扭向万诚——男人走下塌来,弯腰伫立,拇指怜惜地搓着男妓满是油污的脸颊。 “可怜的小狗儿,怎么还掉金豆儿了呢?主人赏你的菜不好吃吗?” 铃珠这才发觉,他竟无知觉地满面是泪,抽噎不止。又唯恐万诚不满,慌忙用手背擦掉泪珠和菜油,挤出一个笑来,乖巧地用嘴贴了贴万诚的裆部:“小狗谢主人的赏,小狗是吃得太高兴了。主人,铃珠能用嘴侍奉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