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愿意
厨房里一直传来在案板上切菜的“咚咚”声，池尚随手从冰箱里拿了个西红柿在手里颠着玩儿。 “宝宝，做三个菜够不够啊。” 池尚正在客厅里四处瞎转，上次过来还是毕业聚会柏琛装醉那天，当时只顾着照顾醉鬼了，还真没注意过公寓里陈列摆设。 “你看着弄。” 池尚随口回了柏琛一声继续打量着不大的客厅，忽然就被电视柜上摆着的相框吸引住了视线。 池尚侧着头拿过那个相框，一种近乎诡异的直觉从心口窜出，等到看清照片上的人后，池尚闭上眼睛仰头缓缓吐出一口气，接着把相框反扣在桌子上。 照片上的人是池尚，是三年前的池尚。 那年秋季，池尚刚刚结束为期两个月的初三暑假，带着藏不住的青涩迈进了高中校园。 拥挤的学校门口处站着几个戴摄影证的学长学姐，池尚刚进校门就被几个人眼疾手快地强行拉走去采访了一通，顺便还被拍了好几张照片。 池尚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段小插曲甚至没有影响到他正式开始高中生活的兴奋。 因为根本不在意，所以自然也不知道他前脚刚走，柏琛便从几个学长学姐手中要到了他的照片。 那几个师哥师姐的拍照技术实在太烂，十几张照片中只有一张能勉强看得过去，柏琛当天下午便去照相馆把照片洗了出去，然后摆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每当回到家，他最先看到的便是摆在电视柜上的那张照片，然后说一声“我回来了”，就好像家里真的有人在等他回来一样。 那张照片被保存的很好，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褶皱，但边缘已经泛黄了。 池尚垂着眉眼，回想着他跟柏琛认识的这三年，每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被他翻出来咀嚼了一遍，最终吐出一口气。 柏琛，喜欢他。 池尚神色不明地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右手不自觉地揉捏着西红柿，直到把它捏的软烂出水。 柏琛，喜欢了他三年。 池尚直到现在才明白他为什么会答应那个傻逼赌约，为什么要装醉留下他，为什么想跟他约会，为什么...会哭。 池尚自嘲的笑了笑，喂，你这家伙何德何能啊，竟然有人会喜欢你那么久。 池尚知道柏琛喜欢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对同性恋的排斥和被骗后的恼怒，反而是心疼。 池尚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面不断地泛着疼，疼的他胃里发酸。 酸涩感充满胸腔涨的他难受，可他却并不排斥这份感情。 池尚的生活中早就写满了柏琛的名字，无论是那三年，还是这一星期，柏琛都是他人生中最无可奈何却又无法拒绝的存在。 池尚想，如果这就是喜欢的话，那他愿意；如果对方是柏琛，那他也愿意。 池尚缓缓地深呼吸几次，等到堆积在心口处的闷意散尽才悄悄地走进厨房，他刚靠近柏琛手还没拍上他的肩膀便被攥住了手腕。 “宝宝，别乱动哦。” 池尚沉默了一会儿，主动回握住柏琛的手，捏了捏他的指尖后然后把西红柿塞到柏琛手里，语气十分平常的使唤他。 “我要吃西红柿。” 柏琛无奈地笑着看向池尚，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怀好意。 “宝宝啊，使唤人是不是该给点奖励啊。” 吃尚拍了拍柏琛的肩膀，一脸正气的点点头。 “嗯，好好干，我看好你。”接着便溜出厨房瘫在了沙发上。 柏琛侧目看向池尚时嘴角带着无奈又宠溺的笑，当瞥见熟悉的相框被反扣在桌子上后笑意渐渐扩大，顺手把那个被捏的不成形的西红柿扔进垃圾桶里。 小猫咪终于咬钩了。 等厨房油烟机声停止的一瞬间，池尚便闪现到了桌前端端正正地坐着望向柏琛，眼神里写满了“快点，老子要饿死了”。 这顿饭池尚吃的心满意足，连带着复杂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他靠在椅上闭着眼睛小憩，柏琛便任劳任怨地把盘子端去洗干净，顺便给他切了一盘水果。 柏琛把水果在客厅茶几上放好，空调温度调到28°，顺便拉上了窗帘，然后把还在闭着眼睛的池尚打横抱起来。 “？你干嘛？” 池尚在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便条件反射性的搂住了柏琛的脖子，死死地瞪着他。 “想让男朋友陪我睡午觉。” “神经病。” 沙发很宽，但柏琛和池尚毕竟是两个一米八多的成年男性，两人一起缩在沙发上难免互相压着手脚。 “你非要抱着我睡？” 当他被柏琛揽着带进自己怀里，头被摁在柏琛温热的胸膛上，胳膊被迫环着他的脖子时，池尚终于爆发了。 柏琛又调整了一下姿势，双手穿过池尚的腋下紧紧地圈着他，带着池尚窝在沙发上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就要抱着睡。” 池尚见他锁着手脚，长腿屈着才能塞得下，忍不住骂了一句。 “傻逼。” 柏琛充耳不闻，像拍宝宝一样拍着池尚的背，嘴里还念念有词。 “小猫咪乖乖，盖好被被，亲亲宝贝，现在就睡。” 池尚忍无可忍了，狠狠地在柏琛的锁骨上咬了一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个牙印明显的齿痕。 “你他妈神经啊？？” 柏琛心情很好的眯着眼，完全不在意池尚骂他，甚至还有点儿想让池尚多骂他两句。 昏暗的客厅里，安静的只能听到池尚的呼吸声，他趴在柏琛身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就着这个高难度的动作睡着了。 柏琛仔细地侧身看着池尚，哪怕这张脸已经熟悉到哪怕闭着眼睛也能画出来的程度，但柏琛还是觉得看不够，但看着池尚乖乖地靠在他身上毫不设防地熟睡，他又不可避免地陷入了一个疑问。 我这么没有吸引力吗？为什么他真的能睡着，还睡得这么熟？ 柏琛一时心里有些泛酸，赌气般吻上池尚微微闭着的唇，不停地舔着两瓣水润的唇，舔够了又收着力道不轻不重地咬着下唇，池尚不舒服的呻吟了一声，柏琛瞬间憋不住了，撬开闭着的牙关便闯了进来。 池尚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他溺在水里，口中的氧气不停地流失，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水里时突然有人把他拉了出来，他不断喘着气，胸口起起伏伏，直到睁开眼看见柏琛放大的脸凑在他面前他还没回过神。 柏琛见他还蒙着，呆愣愣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又亲了他一口。 “宝宝你醒了。” 池尚“嗯”了一声，手擦过唇时疼的皱起眉头，他这才发现柏琛在他睡着的时候偷亲他，甚至下唇已经红肿起来。 “你又发什么疯？” 柏琛神情认真，一本正经地握着池尚的手往下伸，直到摸上已经挺起来的某个地方，柏琛才冲他眨眨眼。 “宝宝，它硬了。” 池尚觉得自己脑仁都在疼，缓了几分钟后揪着柏琛的领子恨不能掐死他。 “你他妈是疯狗吗，天天发情？” 柏琛不动神色地圈住池尚，让他跟自己贴的更近了几分，接着掀开池尚短袖的下摆，顺着他的侧腰一路摸到了后颈。 “宝宝啊，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随便跪在男朋友身上啊。” 池尚觉得被柏琛摸过的地方好像冒着火，烧的他全身发烫，但面上却依旧神色不变，甚至语气里挑衅的意味十足。 “唔···我想想啊，人太多，好像有点记不清了。” 柏琛知道池尚是故意这么说的，但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吃醋，甚至脸色阴沉下来，说的话里也染上了危险的意味。 “宝宝啊。”柏琛摩梭着池尚脆弱的后颈，他想，自己大概一只手就能把它掐断。 池尚跪在他双腿间，闻言挑了挑眉把腿分开又往前探了探身子，膝盖有意无意地蹭着柏琛的大腿。 “怎么了。” 维持一段时间后池尚嫌这个姿势太累，直接坐在了柏琛的小腹上，接着双手撑在他的胸口上，笑的勾人，可偏偏说出的话又不沾情欲。 “想跟我说什么？” 柏琛被他勾的心脏快要爆炸了，下面早就直挺挺地立着，直戳着池尚的后腰。 “宝宝，别后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