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的作品集 - 耽美小说 - 【总攻】日龙傲天在线阅读 - 心动兵王的情感纠结

心动兵王的情感纠结

    有系统充当门卡的好处是,不用和酒店前台交流,省去了身上的情色痕迹引来注目的尴尬场景。而且,系统还能提前打开房间里的空调降温,这样一进房间就能享受到冷气。葛迶梵扶着已然睡熟的叶译仄直接进了电梯,甚至连按楼层都让系统给他代劳。

    “没想到你这个废物还是挺有用的。”葛迶梵在脑内对系统说。

    「你懂什么,这可是高等科技生物对低等科技文明的碾压。」系统臭屁地说,「但凡是个电子设备我都能操纵。」

    “那你能不能黑进银行给我转账一个亿?”

    「不干,要是你被抓进监狱去了,我可救不了你。」

    “你就不能做得精明一点吗?”

    「做不到,你设定的世界根本不允许任何高端手段,要怪就怪你自己写的细节不够丰富。」

    “写那么多细节做什么,我就是一个破写爽文的。”葛迶梵放下了找系统要钱的打算,现在能使唤系统给他干活,他就已经很满意了。就是可惜系统不能像念动力一样自如地干涉现实,比如能帮他刷房卡,却不能帮他把门打开,因为门不是自动门。估计等到他去了科技不发达的世界,系统就会成为一个彻底的废物了。

    葛迶梵简单地洗了个澡,打算给叶译仄清理一下就睡觉,结果才把叶译仄后穴里的精液给清理出来,叶译仄就醒了。不知道是刚睡醒脑子没运转起来,还是单纯地又发情了,叶译仄盯着葛迶梵赤裸的身体,舔了舔嘴唇,直截了当地说:“上我。”

    “上你个头。”葛迶梵没好气地回复,他关掉淋浴间的水龙头,捞起叶译仄走出去。

    “里面都空了,”叶译仄像没有骨头一样软趴趴地搭在葛迶梵身上,说话时却很兴致勃勃,“你不应该再度将我填满吗?”

    “你都累成这样了,可不可以收一收你满脑子的情色念头?”葛迶梵打了一个哈欠,把叶译仄丢在床上,自己跟着躺了下来。碰到松软床榻的一刹那,葛迶梵发出一声惬意的喟叹,困意顿时笼罩全身。

    “不可以!”叶译仄立即回答道。为了证明自己尚有余力,他打起精神,翻身骑在葛迶梵身上,抓住葛迶梵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肌上,目光灼灼地望向葛迶梵的双眼,问道:“你难道不想肏我吗?”

    葛迶梵收回手,又打了一个哈欠,想不明白叶译仄为什么又有精力发情了,果断地回答:“不想,我现在只想睡觉。”

    “就再做最后一次嘛,我保证这一定是最后一次了。”叶译仄撒娇道。

    “译仄,我把你一路扶过来已经很累了,”葛迶梵困到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哈欠,“体谅体谅我好不好?”

    “好好好,你睡你的,我自己动。”叶译仄显然没有听进去,他双手撑住床铺,用大腿内侧去磨蹭葛迶梵的肉棒,腰不安分地摇摆起来。

    “你这样我怎么睡?”葛迶梵无奈地回答,双手往上,摸到叶译仄的脖颈。叶译仄以为葛迶梵的意思是答应了,就配合地俯下身子,让葛迶梵可以勾住他的脖颈。

    “给我睡觉。”葛迶梵双手稍一使劲,就把叶译仄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他紧接着翻了个身,同叶译仄面对面侧躺好,就疲倦地合上了双眼。

    叶译仄呆了一秒,随即扭动起身子,强撑着说:“我还不困!”

    “别乱动,”葛迶梵懒得睁开眼睛,安抚地亲了亲叶译仄的脸颊,“再乱动我就把你给踹下去,你去和地板睡觉吧。”说完,葛迶梵双手抱紧叶译仄,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耳畔传来葛迶梵平稳的呼吸声,叶译仄有些不知所措,身体内的躁动似乎也跟着慢慢停歇。叶译仄拉着葛迶梵的手放到自己的腰间,被他强行压抑的疲倦感趁机袭来,他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也坠入了梦乡。

    叶译仄睁开眼,虽然窗帘拉着看不见天色,但是生物钟告诉他,现在应该是凌晨六点整。按照惯例,无论多困多累,叶译仄此刻都应该起床洗漱,简单吃几片饼干垫垫肚子,然后开启晨练。不过,叶译仄一点都不舍得离开葛迶梵的怀抱。

    今天有特殊情况,如果他现在爬起来,肯定会吵醒葛迶梵。望着葛迶梵安详的睡颜,叶译仄飞快地为自己找好了借口,抬起手回抱住葛迶梵,并且往葛迶梵怀里挤了挤,贪婪地汲取来自葛迶梵的热度。

    或许是因为葛迶梵昨夜帮他清理过,叶译仄现在感觉身体十分清爽,除了些许酸软之外没有任何不适。明明当时葛迶梵已经很困了吧,却还是坚持照顾好他才睡觉。上一次在租屋的时候也是这样,最后是葛迶梵不但负责收拾了残局,而且给他带了晚餐。叶译仄想起这些,心头泛起丝丝缕缕的甜蜜。

    然而,这一点甜蜜随即被疑虑取代。看着葛迶梵紧闭的双眼,叶译仄忽然感到莫名的不安——他有什么理由断定葛迶梵做这些是真的想对他好,而不是仅仅基于炮友的义务呢?叶译仄不认为炮友之间需要做到这一步,可是他不知道葛迶梵是怎么想的。炮友,叶译仄讨厌这个词,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词准确界定了他和葛迶梵当前的关系。

    虽然叶译仄想要和葛迶梵发展更亲密的关系,想要知道葛迶梵的更多信息,想要葛迶梵更加喜欢他一点,但是葛迶梵从来不给他任何机会。他发出去的短信就像石沉大海了一样,从来得不到回应,而他除了发短信以外,就再没有其他联系葛迶梵的方式了——给葛迶梵打的电话从来都提示无法接通。葛迶梵请他帮忙的那一次,叶译仄真的以为会是他们关系更进一步的开始,所以他答应了,做到了,仅仅换来了葛迶梵称呼上的改变,之后他再给葛迶梵发消息询问,还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葛迶梵是不是其实很讨厌他,所以才不愿意回复他的短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叶译仄立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并且很快找出了反驳的理由:葛迶梵要是真的反感他,就不会和他做爱了。他们水乳交融的时候,葛迶梵痴迷且沉醉的眼神绝对做不了假。

    叶译仄数着他咬在葛迶梵颈肩处的牙印,一二三四五六七,要是这些痕迹能够咬在葛迶梵心上就好了,省得葛迶梵总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明明葛迶梵就躺在他的面前,叶译仄却感觉葛迶梵好像远在天边,远到他完全抓不住。他找到葛迶梵的那两次只是纯粹的巧合,叶译仄不敢依赖虚无缥缈的运气,他总是有种担心,担心葛迶梵哪一天就像最初突如其来地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

    于是,叶译仄又往葛迶梵怀里拱了拱,双手搂得更紧了。他渴望占有葛迶梵的一切,可是具体究竟应该怎么做?他想要每天都和葛迶梵交合,一起在情潮之中起起伏伏,但是葛迶梵会接受吗?如果他每天都和葛迶梵黏在一起,不让葛迶梵离开他的视线范围,葛迶梵会不会因此讨厌他?到底要怎么做,葛迶梵才会更加喜欢他一点?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这是第一次喜欢人,我根本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叶译仄委屈地想。

    叶译仄只知道假如他放弃主动争取,他和葛迶梵的关系就会迅速终结。如果当初他没有在小树林拦住葛迶梵,他就不会知道葛迶梵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如果他没有坚持给葛迶梵发消息,葛迶梵说不定就会忘记有他这么一个人;如果昨天晚上他没有把葛迶梵给堵在小巷子里,他大概还会被葛迶梵继续冷落下去。

    正因如此,叶译仄才选择用身体一次又一次地去色诱葛迶梵。只有在欢爱的时候,叶译仄才能得到来自葛迶梵的回应,他也才能欺骗自己,沉溺在葛迶梵喜欢他的错觉之中。仿佛身体被填满之后,精神上的空虚就没有那么强烈了。

    为什么会感到空虚?叶译仄难过地发现自己也知道答案:葛迶梵并不像他需要葛迶梵那样需要这段关系,而叶译仄却没有办法放下自己的在意,不甘心他和葛迶梵的关系就止步于此。

    叶译仄感觉眼眶湿热,鼻头一酸,连忙咬紧嘴唇,想要抑制住即将流出的眼泪。为了掩盖自己的鼻酸,叶译仄还张开嘴巴,轻轻地呼吸,可是泪水还是迅速朦胧了他的双眼。

    为什么我会想哭,好丢人。尽管知道葛迶梵此时没有醒,不会注意到,当着喜欢的人面哭泣还是让叶译仄感觉十分难为情,尤其他还是因为葛迶梵不喜欢他而哭泣。

    他忍不住想到和葛迶梵做爱的时候。叶译仄记得清清楚楚,他在和葛迶梵上床的时候也流过眼泪,不过那时候他流的是兴奋的泪水,他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羞耻。那时候他只能感受到至高无上的欢愉,全身心地享受性爱的过程。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里多出了喜欢,紧接着一切都变了味,他也变得容易受伤起来。叶译仄讨厌这种脆弱的感觉,他好像变成了和原来完全不一样的人。

    叶译仄的身体经过多年的磨炼,变得非常耐痛,可是他的心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因而每次等不到葛迶梵的回应,或是被葛迶梵拒绝,他的心就会抽痛。叶译仄不知道究竟要训练多久,才能练就一颗不会受伤的心,他也不想在痛苦中磨炼自己的内心。要是他能满足于和葛迶梵只做炮友就好了,把多余的喜欢一点不剩地清除掉,单纯地享受同葛迶梵交欢的乐趣,就没有那么多顾虑和难受了。

    喜欢好累,喜欢好难,喜欢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我一点儿都不想喜欢葛迶梵。叶译仄从来没有想过喜欢人会是这样的感觉,把他心动的理由一条条列出来,好像都算不上什么,偏偏加在一起就形成了难以克制的心动。“葛迶梵”这三个字就如同有了魔力一般,轻易地牵动起他的情绪,叶译仄甚至都不敢念出这个名字,光是试图发出第一个音节,心跳就会不受控制地加快。

    叶译仄的脑内蓦地联想起他的那些追求者,那些女孩子被他忽视敷衍或拒绝的时候,也会和他现在一样难过吗?不,叶译仄觉得他们之间没有可比之处,飞快地将这些碍事的身影赶出了脑海。叶译仄对那些人从来没有过一丝好感,但是他确信葛迶梵肯定对他有一点喜欢,不过大概不是喜欢叶译仄整个人,而是喜欢他的身材,喜欢他的淫荡,或者是喜欢和他做爱,不管是哪一种,总归都是喜欢。而且,叶译仄认为他和葛迶梵之间的关系,远比他和那些人之间的关系要亲密得多,至少他就没有和那些人上过床。

    可是葛迶梵和其他人上过床。这个念头浮现的一刹那,叶译仄的心又揪紧了。让他感到难受的不光是葛迶梵有其他炮友这个事实,还有葛迶梵可能像喜欢他一样喜欢别人这一点。如果葛迶梵对他的这一点点喜欢,转移到了其他人的身上,那他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是。叶译仄很想在这个问题上欺骗自己,可是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