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nireo 2
“我们今天/明明你可以……” 殷旻点头,示意对方可以一直说下去。 “把口罩摘了嘛,好不好?这里就我和你两个人呢,还用戴口罩吗?求你啦,你最好了,你是最好看的人。” 蒲公英般的睫毛再动了动,空明的好似能把林子雄整个人给装进去的双眼再与对面的壮汉相视那么两秒过后,殷旻低头。 嚯,一张全脸,壮汉终于窥得其貌,且还是大大方方的那种呢,嘻嘻。 白白的皮肤,亮亮的眼睛,高高的鼻子,粉粉的嘴唇,他可真好看啊,林子雄默念,要是多笑笑,那就更好看了。 真搞不明白了,说说这为什么这么好看的人就不爱笑呢?天天板起个别人最少最少欠了他八百万还不晓得还的臭脸,有必要吗? 要是我长那样,我一不开心我就照镜子了,左瞧瞧右瞧瞧的还能不开心?关键殷旻也不是什么穷苦人家啊,就他俩现在站着的地方虽然不是那种大的可怕的庄园,林子雄保守估计也总价得有个三千万吧?啊?三千万得是个什么概念啊,得卖多少个他才能换的来殷明这一处的房子。 是啊,这儿的,加上殷明原来的,那个说去没去的,再加上现在他不知殷明住哪儿的,殷明家少说都得有四套房子了。 所以呢,为什么不笑啊?这还不差不多就是里那即将接管天下武林于手中的正派少年巨侠配置?有好爹好娘,身上功夫即等同于现代学识的了。 他妈的他管别人爱笑不笑呢,跟他有个吊关系啊,真以为自己和人家在一起啦?事儿真多。况且就算在一起了又怎么样,他妈的他还要强逼人家笑啊人家不想笑的时候。 我……不是这笑怎么了?笑还有错了?开心的时候难道不应该笑吗?非得憋着?有病吧?? 那人家笑不笑到底管他鸡巴事儿啊! 这、就关我事儿怎么了?!他妈的我以后才是跟他谈恋爱的呢!谁有本事谁就跳进来啊!怎么了?! 都一边玩儿蛋去,我要和他说话了。 “你真好看,弄得我好自卑……” 他滑动着堆沓在一起的锅碗瓢盆,好像真可怜了一般在那表达着失落。 “嗯?” 但明显的,殷旻不懂其之意思就是了,发出反问的音节。 “我说你真好看啦!” “嗯…”壮汉不远不近的瞧,那似乎一下变了颜色的耳朵,“谢谢。我觉得,你也好看。” “哈,真的哦?你不要为了哄我开心就说这样的好话哦……明明,你知道吗,你是到现在为止,除了我妈,唯一一个说过我好看的人,他妈的,其他的,都怎么说的?他妈的说老子不丑,气死了!”一样的状况,他说他是为了哄他开心才这么讲话,可是他这边,却是依然一点儿都不笑的,堪称静默,注释着林子雄直到尴尬至挠头缓解,“算啦,其他人怎么说我不重要,你对我的想法才是第一呢。明,你前面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我们今天,要做什么?” 爱呀! …… 好吧这个接腔很烂俗一点儿都不好笑就是了…… “奥利奥香草纸杯蛋糕,奥利奥香草蛋白糖,还有奥利奥香草棉花糖,就这三样,没有啦。” 嚯,这可不是“就这三样,没有啦”的情况,有点儿小多啊。 当然,对于甜品林大师来说,这三样都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除开那意式奶油霜的稍显的一点点一丢丢的复杂。 “哦……那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你?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以后再说吧,玩手机去。” 英眉轻轻一变,该是不满于他人对于自己能力的不信任了。 “你确定吗?我觉得做东西都是从零开始的,你不让我碰东西,我该怎么给我妈妈做甜点吃?” “当然确定啊!你厨房里东西啥不会的搁这不是降低我效率吗?你要是今天想送阿姨,我也就直接一并给你做了呗,啊呀,急什么嘛,有什么需要你的地方我会和你说的好不好?乖明明,去坐着吧啊。” “好的。” 诶,干嘛,生气啦,口罩又戴起来了??丫才脱下来多少分钟啊。 “口罩和手套还有头套在左边的那个细条箱里。冰箱里有水。” “啊?”林子雄抬头皱眉瞧着那怎么又被布给盖住的脸,颇为不解了,不过缓下想想,确实,“好的,我知道了,去玩吧。”他妈的等会儿全都教会你了你还找我个鸡巴,拉倒边儿去。 …… 可开场,壮汉就一下有些懵了,先是不懂怎么开启烤箱进行预热,上忙下忙半天才弄好,说殷旻不进厨房倒还真是什么都不懂的了。而后做纸杯蛋糕的原料怎么又得左找右找才能找齐呢??这为什么不放一起啊,就不说那鸡蛋和牛奶了-面粉居然就放在调料旁边的柜子里,不是,这不是就隔了一块板子而已,何必呢。于是林子雄就想着既然都没放在一起的那肯定该是在下面的了吧,谁知道下边柜子通开,屁都没找着一个。 知不知道什么叫分类?真得跟他一样似的等哪天发现油跟面粉一起放时浸到面粉里去了啊。 好吧,也是…总之,通通找齐了,开干开干。 “记得戴口罩和手套头套。还有洗手。” …… “知道啦天仙!” 壮硕男人无奈的带上各种防尘物品,当真觉得自己是在照顾宝宝了。 开干开干!! 蛋抽,大碗,漏勺,电子秤,香草绵白糖,奥利奥饼干碎,盐,鸡蛋,玉米油,全脂牛奶,半根香草荚,中筋面粉,还有泡打粉。林子雄粗壮的如树干般的手臂,也在此时发挥着与平常不再暴力反而温柔着的作用了-不过好像也不全对,用蛋抽打起上面那部分的蛋糕液,可不是小孩儿随便一挥就都能做的呢。 但好歹也就是搅拌就是了,均匀了过后,他就可以把这一盆东西给分装到纸杯里再放进预热好的烤箱内进行烤制啦!香香的,香草纸杯蛋糕!! 这么激动?他可别到时候“寅吃卯粮”的直接就把那尚未裱花的裸纸杯蛋糕给吃了啊。 不是,这怎么啦?我自己辛辛苦苦烤出来的,先吃一个怎么啦! 吃吃吃,等肚子上全是肥油他就舒服了。如此高糖。 “明明,蛋糕烤好了,过来吃一个,顶顶饱。” 他快速抬头对着客厅那处喊着,即将着手准备着意式蛋白霜-嗯,奶油霜前的作品嘛,可以拿来做蛋白糖和棉花糖的那些。 可过了那么一会儿,怎么还不见来呢?嫌太热了?可是刚出炉的明明那么香!! “明明?明明?” “明明啊,过来吃个蛋糕啊,刚烤好的可香了。” “明明!” 不是丫怎么还不理我呢在干嘛,我真忍不住要自己先吃独食了啊。 “殷明!理我啊,干嘛呢,发脾气啊。” 他边说着埋怨话边向客厅走去,自此,心弦大弹至一发不可收拾,人动一下,他动几下: 燥热的黄色打在白帽之上,林子雄那好像成了透明的小仙人就借着阻隔将自己大半部分的脸隐于阴凉,露着一个眼睛出来,似找寻东西的调皮。 也似,窥探掌控他人命运的恐怖。 是啊,殷旻怎么那么白,脸又长得如此阴柔,跟女鬼似的。 好嘛,那到底是仙还是鬼啊? 做作的仙面鬼心罢了。空生一副美丽皮囊有何用,内里,究竟是什么样的阴狠丑恶?无所谓,任何沉溺在他的那番多情桃花长于苍白树枝的外貌的人,有谁会去在乎呢?因而到最后,就看愿不愿意相信了,愿则为痴,不愿为疯。 林子雄用手轻轻触碰着那软弹面颊,生怕自己拿过刚出炉的纸杯蛋糕的手怎么烫坏了这冰冰宝贝了。 “怎么那么懒啊?没叫你干什么活就睡着了?” 可是太轻了,冰冰宝贝隔着一层冰的又怎么感受得到? 所以他就又碰了一下那耳朵,诶呦,嫩乎死了这小宝贝。 “明明起来啦,吃个东西再睡好不好?小懒蛋?” 瞧那睫毛,怎么那么长啊,真好看,真漂亮,真美。 嗯,那只眼睛终于半张着了,在眼下能够形成阴影的长长的睫毛化作一只纤手,那般弯曲勾起着软语,郎君你快来。 “嗯?” “嗯什么,起来吃个东西再去睡,嗯?懒死了。” “不要,我好困。” 啧诶,翻身就翻身,说着就说着,怎么又把口罩给带回去了,他前面睡觉时扯下来不也是觉得难受的了嘛! 因而壮汉更是如一条大狗般的完全跪趴在其手边侧看着人喉结……啊,再怎么娘气阴柔,也还是个男的啊,这地方突起来的,一点儿都不像女似的平滑,不过嘛,粗大的手指摸上人家的细长,殷明好看到都和女的差不多融在一起了,无所谓啦。 我甚至觉得,他比女的还要好呢,男人嘛,事情总是没有女人多的,不然他不是又得被烦死了? ?如果他不信报应这一说的话可以再这么继续讲下去。 “起嘛起嘛,真的啊,求你啦。刚出炉的新鲜小蛋糕呢,跟你一样的香草味哦。” …… 殷旻再度翻身,手也趁着这时甩掉了。 “殷明!!” 这弄得林子雄也要换个位置的站到沙发背后去盯人了,然后在那推啊推,似一块香石,滚动着散发香气。 “啊?啊。” “起来啦!起来了嘛!我等会儿要你帮忙了!” “嗯?什么?” 他与他直视着,一个像盗人美梦的偷贼,一个像被人惊扰的天仙。 放屁,明明是他把我的心给拿走了,问也不问一下的唐突。 “起来帮忙总可以了吧?然后给你小蛋糕吃。” “嗯。” 他终于起来了,微微甩着一下头好似要把所有的困倦负面都给弄走,就留着揉揉太阳穴的清醒。 “你说说你这人,真是的,怎么能有那么爱睡啊?啊?我看前几次你推脱拒绝我,估计都是在忙着怎么睡觉身子起不来吧?” “嗯。” 那回答着睡音给准备走回厨房的壮汉听着真是更精神了,他回头无奈说着怎么还好意思嗯出来答应。 “嗯。” “……你真是,好懒好懒,以后怎么当人媳妇儿啊?” 当媳妇儿就要当牛做马了?少逼人骂他。 “嗯。” “哟!!小心着点儿!!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连路都不会走啊!” 真服了,上个矮楼梯都趔趄差点儿摔成个狗啃泥的,干嘛呢。 行,那要是他牛逼以后都不让殷旻脚沾地好了呀,去哪儿哪儿抱着,反正是上神天仙了。 林子雄撇撇嘴,也不是不能够。 “嗯。” …… 好了,估计前头只是神经稍微搭错一下,殷明依旧没有什么变化的,能怎么少言少语应付过去就少言少语……他抬起眼皮见那还未完全消散红热不然真像死了进冰棺的睡颜,真没办法了。 “知道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吗?” 殷旻环视台面上一圈,而后答,“奶油霜?意式的?然后蛋白糖,棉花糖?” “嗯,真聪明,脑袋没睡昏,挺好。去,洗手,然后再从冰箱里拿俩鸡蛋出来。” 他听话去,乖巧回,手上拿着两个椭圆形的东西,当真似小孩儿般……明明,他是该不喜欢的,所谓幼稚,所谓毫无魄力和担当,但,确实了又,谁说冷酷剑仙不能快意人间?总之,因为那人是殷明,所以怎么样都可以。况且,这样就这样了呗,他知道自己现在不看的话,以后也不清楚是要求得哪路神仙才能大降好运的再现了。 “好,知道该怎么取蛋清的吧?很简单的,敲开,然后倒一倒,把蛋清倒出来,就好了。” 眉毛轻轻一蹙。 “好。” 在厨房这一方面殷旻给好字的后果就是、他甚至都不会敲蛋,壳裂了,他的蛋也砸进碗里了。 因而从小到大没有一次不是敲出过完美蛋黄的林子雄在听到那一声小小惊呼而后侧身回头的傻了,他瞧瞧碗里的蛋,瞧瞧殷旻,瞧瞧碗里的蛋,瞧瞧殷旻,刚刚开着火的灶炉关掉,以一种疑惑万千的眉毛开口问道,“你在干什么明明?” “敲蛋。但是,我不是很会。” “你连敲蛋都不会??” “嗯,算是,不会的。” “啊??那你以前的吃食全是什么保姆阿姨做的了??” “嗯,饭菜油烟味道大,我今天是第一次进厨房。” 他就瞧着面前人完全没有一丝丝二十二三岁了连敲蛋都不会的丢面颇感无奈,只能用手掌盖住自己的脸表达着我真服了的意思。 不是,这不过是不会敲蛋嘛,怎么了,杀人放火通敌叛国?有什么好羞愧的啊,丫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可真的是太离谱了啊!敲个蛋,而已啊,我他妈现在要是把蛋给着一个五六岁小孩儿,人绝对敲得比殷明好,敲得比殷明棒。 怎么就……?? “所以,”林子雄拿过那还未被祸害着的好蛋比划着,“你真的是连一个蛋都不会敲了??”壮汉拿来另外一个大碗而后单手一敲一裂一开,一颗完整好蛋就降落于那大碗中,“这很简单的,不难啊。” “嗯…” “我的天我真是服了,那你再等一下吧,再等一下我就喊你来帮忙,好不好?” “嗯…” 灶炉再度响起,林子雄刚把水喝完准备用瓶子将那蛋黄给吸出来不要浪费才是。 “其实我是不太喜欢蛋液沾到我手上的粘,如果你觉得不好,我可以去学。” 睡音的懒散消失,转而是低沉冷淡的嗓。 这给正用电动打蛋器打蛋的壮汉听得有些些懵,他按下停止回想着,随即又开,整着粗犷的声,喊,“可以去学?学什么啊学,真是的,世界上哪还有人学打蛋的,你拉倒吧。还是我来。” “嗯。” 好了,蛋清打到七分了,只不过糖水现在还有些烫,先关火,等降着温度后倒进去,再搅和搅和屁热着的,就成蛋白霜啦! 然后就弄进裱花袋随便挤出个什么形状放进烤箱的又烤烤,嗯,牙痒,先整几个蛋白糖尝尝-那谁叫殷明不吃小蛋糕的,我一下也不好怎么一个人了。 来来来,油纸油纸,我挤成个什么形状好的呢? 玫瑰和爱心吧! …… 干什么!又怎么啦!? 没什么啊,他急什么?被戳中什么了?土和俗是吧? 呵,再土和俗也没有你的份儿。 烤箱门开,烤箱门关,烤箱门开开又关关,中间的一个小时林子雄原本想和人说些闲话唠些家常的,可人突然低起了头在手机上左滑右滑而后又把头昂起眉眼略动的不知道搞些什么东西,他就只好又一个人在外看着那烤盘内的状况了……哈,好了,一大盘的蛋白糖像颗颗轻飘飘的珠宝在白色的海上游荡着,成色,当真是比纸杯蛋糕要好的。 嗯,太过专业高级的烤箱致使某人第一次用时没太掌握得当,那纸杯蛋糕有点儿干干巴巴的了……但是就一点点!!不仔细看、仔细吃,是不知道的!! 他妈的还好老子搁外边那瞧着有什么不对,不然不就真全他妈完蛋了吗?手还被烫着了呢! 切,还“甜品大师”,没常识。 再没常识也比他好,娘的蛋都不会敲,怎么做人媳妇儿?在我们村儿那边虽说少有和我妈一样的能者多劳,但最起码简简单单的菜式是要会的啊!否则谁做饭啊?我示范个那么一两次还不行?? 我们村里的男的,就没有下厨做饭的这一说的! 穷屌现在要是再敢开口一句废话出门马上被车撞成肉饼。 …… “来,吃几个吧,真地不甜,真地真地不甜,口感还挺有意思的呢蛋白糖。吃嘛吃嘛。” 哦哟,殷旻还真是应了那求人意思的模样戴上手套似拿起珠宝般的、拿起那既不是玫瑰也不是爱心的宝塔形状蛋白糖扯下口罩往嘴里送着。一进去,就化了。 嗯…… 英眉轻蹙。 “好吃吗?怎么样?” “嗯。” “好吃哦?我也觉得好吃,嘻嘻嘻,口感巨轻盈。” 也就得亏林子雄继续往里头加了香草和奥利奥,不然不也就是一单纯白糖片子了?有什么多好吃的,就除了轻,蛋白糖不就是那样嘛。 因而也不奇怪,殷旻过后依旧面如死水,再度脱离与外界所有的联系般…… 啧,虽然从未站在林子雄那一方,但拥有如此美貌,怎么就不笑呢?? 世界上也算是有挺多好玩的事情,难道真没有一件值得他发自内心的开怀大笑吗? 有,定然是有的,怎么可能没有,他再怎么聪明也不是说超越万物的存在。 只是吧,如林子雄所想,这个人的笑点,是奇怪到高。 一言以蔽之,别人不爽,他殷旻就开心,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反过来,见了别人在自己跟前怎么好和幸福,他会反胃。 因为理解不来,理解不了。 那性……诶,他的那怪癖可和性虐恋没有一点儿关系啊,什么看人一脸难耐的表情叫主人求解释放,上面的那幅模样可激不起殷旻一丁点儿的欲望。 他依旧是冷漠的。 讲难听点儿,他很有可能还嫌脏,又是透明黏液又是裸露皮肉。 可要是把后面那个恋换成杀,就可以见他笑了。 单纯的,快乐与痛苦并存的虐杀。不然真是没什么好笑的。 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放进人身体里去他不感兴趣,但如果用刀将人的屁股给切割成一朵肉色的大丽花,正之所谓,漂亮,殷旻是会觉得骄傲的-前提是,流光了血被清理干净了的尸体,否则…… 可,尸体,又是不会发出求饶哀叫的了。 因而洁癖美人依旧偏爱虫子,比如蟑螂一般肥硕巨大如果不是为了肢解必要用尽一百零八种方法将其给虐杀殆尽的东西,他眨了眨眼睛,张望着那又在忙碌起来一锅白色软球的壮汉,而后口罩下的嘴角轻轻一弯,旻天微风吹过,留下萧瑟温柔。 况且蟑螂没有痛觉神经,我这算是,为全人类单纯的除恶而已。 因为蟑螂不会疼啊,牠不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