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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啊!”小叔冲着我大吼,我从来没有听到他这么大声过,“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我摸着他的脸,看着他惊惧的表情,我的心好疼,但是我好爽,就像是亲手将已经排好顺序的多米罗骨牌推倒,看着它们依照着次序倒下,本来以为已经是结束要收拾的时候,我又放了一把火,把昂贵的骨牌烧干净。太疼了,太爽了,他实在是太美了,我忍不住对他喊道:“我有病,我早就有病了。我好爱你,叶声,声声,小叔,我爱你!你好美!我想操你,从我小时候我就好想操你!” “我他妈不爱你!放开我!”小叔似乎被我骇得更厉害了。我看见他身子发着抖,眼睛睁得浑圆充血,牙齿还有点打架的样子。他开始使劲扯着绳子和手铐。 我看着他手腕上越来越多的红痕,那些红痕似乎不是在小叔的手腕上,而是在我的心脏上。不对,是手铐和绳子,扎在了我心脏上面,勒紧了,一下下刮着我心脏的肉……我真的好疼,可是我对这样的疼痛欲罢不能。我不明白,我明明没有做什么,为什么他那么怕我。 但是我也不想再听到他说他不爱我,这句话太伤人。我拿开了杯子,拿了把椅子坐在床边,低着头,玩着手指,陪他绝食。 小叔终于累了,他的手都是血,我出去拿了医药箱。 小叔看着我拿着医药箱进了房间,冷着脸,口气不善地说:“我被你这样绑着怎么包扎。” 其实把手铐捋上去就行,但是我拿医药箱不是要包扎。 我取出了里头剪绷带的剪子,观察了一下小叔手腕上的伤痕,冲着自己的手腕扎了一个口。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是我身体的叛徒,和血液里应外合,它们争先恐后地从那个小口挤了出来,变成缩小版瘦身版本的水蛭样子,流了出来。 我没有扎得很深,应该吧,我观察着小叔手腕的伤痕形状,循着口子,把剪刀当成画笔,把手腕当成画布,描摹着跟他手腕一样的样子。 我听见小叔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抬起头看着他,试图听清。 我看见他嘴唇发抖,面无血色,喃喃着什么之手。我忍不住问道:“小叔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叫你住手!我他娘的叫你住手!” 我被小叔突然的大声吓到了,剪刀一瞬间没有握住掉到了地上。金属的剪刀碰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声音清脆动听。 我闲闲地捡起来,吹了吹没有的灰尘,再用镊子夹了纱布,蘸了医用消毒水,擦拭着剪刀的刀刃。 我看着很淡定吧?其实我一点都不淡定。我不住地用眼角的余光盯着小叔的样子,随时准备应接他的过激反应。我感觉他都要崩溃了,他盯着我的手,或者是盯着我手上的剪刀,眼睛都没怎么眨。 我觉着他应该是害怕剪刀,擦完了剪刀我把剪刀合起来…… 可是不知道又触到了他哪根弦。他又开始嘶吼起来:“别了!我吃饭!我跟你好好谈!我们好好谈……”然后便是哀哀的抽泣声,汗和泪水一起顺着他脸部的骨骼流到他的下巴,他好像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被绳子和手铐吊在那边,像电视剧里以前的人,用草穿过腮,然后提着的——鱼,或许是命不久矣的鱼。 也许也是要入我怀的鱼。